第189章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未见有如此厚颜_三国:我,曹家长子,大汉慈父!
笔趣阁 > 三国:我,曹家长子,大汉慈父! > 第189章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未见有如此厚颜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189章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未见有如此厚颜

  第189章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未见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大章求订阅】

  心下做了决定之后。

  曹昂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边让。

  接着一挥袍袖,深吸一口气,便语气慷慨的朗声言道。

  “家曾祖父在宫中三十余年,历经四帝,选贤举能,未尝有过,甚至当年孝桓皇帝能够登基,他老人家都居功至伟,在世时便多有赞誉。”

  “哪怕是先帝在世,亦不敢直呼我曾祖父为阉宦,你不过一小小的末学后进,又如何敢口出狂言,大放厥词!”

  “莫非你边文礼,自认为比先帝还要英明,比孝桓皇帝还高不成?”

  边让原本没把曹昂放在眼里。

  然而此番言论一出。

  其脸上顿时色变。

  实在是这顶帽子扣的太大。

  他就是再狂傲,再骄纵,也绝不敢说自己比桓灵二帝还要更英明。

  只要他敢点头承认,那在场不管是谁杀了他,都不会有半点罪责。

  反而还要拍手称快,说杀的好。

  因此边让不敢直言回答。

  只能挑着曹昂言语中的错处,沉声反驳道:“世人皆知,我乃天下名士,便是孔文举,王景兴,见到我也要投名刺拜会。”

  “你不过一黄口小儿,当真大言不惭,说什么末学后进,实在可笑!”

  听闻此言。

  曹昂反道冷哼一声。

  不退反进,往前迈了一步。

  双目如雕似鹰,死死的凝视着边让,同时更是提高音量斥道。

  “家曾祖父在宫中为大长秋之时,曾多次举荐贤能,诸如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颍川堂溪典,这里面哪个不是天下名士,哪个不比伱一介区区腐儒要有名气?”

  “种暠种景伯,曾经担任过三公的大贤,更是亲口所言,对我曾祖父感激涕零。”

  “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边韶边孝先,就是你陈留边氏的人吧,连你自家的长辈都受我曾祖父恩惠。”

  “和这些人相比,你倒是告诉我,你不是末学后进是什么?”

  ……

  曹昂句句如刀。

  对边让步步紧逼。

  接连举出的几个人名,都使得边让无言以对,难以招架。

  先前提到的每一个名字,都是活跃在几十年前的天下知名之士,他边让比这些人,是万万比不过的。

  更别说其中还有他族中长辈。

  他要是敢予以否认。

  那毫无疑问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甚至传回家族中,他说不定还要受到族中长辈的斥责。

  到了这个时候。

  边让心中已经生出了淡淡的悔意。

  曹腾此人,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攻击点,虽然有着阉宦这样的污点身份。

  可终究和张让等人有天壤之别。

  他贸然拿这个来攻击曹操,反倒被曹昂的三言两语之间给架住了。

  使得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真是晦气。

  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言语的,应该等人少的时候,私下里拿来羞辱曹操。

  到时候眼前这小子,即便拿这些话来架住自己,他也完全可以无视之。

  棋差一招。

  边让想要开溜。

  然而曹昂又岂能如了他的意?

  ……

  见眼前这个老家伙哑口无言。

  曹昂当即再进一步。

  身上仿佛燃烧起了火焰,似有虎狼般的意志透体而出。

  强大的威慑力,使得边让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在畏惧曹昂。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曹昂便已然用手指着他的鼻子。

  言语间充满了不屑的嘲讽道:“听闻汝昔日曾经拜会大贤郭林宗,想要从有道公那儿得个只言片语,从而名扬天下,使世人皆知。”

  “然拜会过后,却只得了有道公一句‘略有薄才,可惜乃无道之辈’!”

  “眼下看来,有道公果然真知灼见,汝果真为无德无能之辈!”

  曹昂的反击如推山倒海。

  铺天盖地的向边让袭来。

  使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无德无能,这样的评价攻击性实在太强了,一旦流传出去,那他前半生所积攒起来的名声,恐怕会毁之大半。

  故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走。

  今天一定要和这小子辩个清楚明白,否则恐难善了。

  边让当即一挥袍袖。

  双目圆瞪的看着曹昂。

  眼眶中好似要喷出火来。

  他也同样用手指着曹昂,不甘示弱的怒喝道:“尔不过一区区竖子,未治经典,未学大义,所言皆不过强词夺理,均非正论。”

  “便以尔这粗浅的学识,又如何知道有道公的深意,你又怎么懂得,所谓入道究竟是何意义?!”

  曹昂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直笑的边让有些心慌。

  一阵狂笑声过后。

  曹昂当即对左右众人拱手抱拳,略微行了一礼之后。

  接着朗声言道。

  “你既如此说,那我今日便以我这微末学识,与你言道一番。”

  “也好让在场诸位听一听,你究竟是如何无德无能!”

  ……

  边让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妙。

  似乎自己方才那番辩驳的言论,要以来曹昂更为猛烈的打击。

  事情好像变得更加糟糕了!

  只可惜现在察觉,为时已晚。

  曹昂先是用目光扫视了一眼,依旧在边上苦着个脸,作进退两难状的张邈,随后高声喝道。

  “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边文礼是去年九月,被朝廷任命为扬州九江郡太守,且你已前去上任。”

  “然而听方才孟卓叔父所言,你如今已是弃官而回,眼下距离去年九月,尚且不足一年时间。”

  “你从洛阳城出发,到达九江郡阴陵县,再从那儿回转到陈留,光是往来路途上所要消耗的时间,恐怕便足有数月之久。”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又往边让那迈了一步。

  随后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颇具嘲弄意味的说道。

  “除去路上这数月时间的消耗,你真正担任太守的日子,也不过就是几个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堂堂一介太守就做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的跑回家乡,当真是可笑之极。”

  “也别借口说天下战乱不休,九江郡乃扬州大郡,少经中原之乱,偏安南方,最起码去年九月至今日未经战事,相比于关东各州郡,可谓安稳的很。”

  “在我看来,无非是你边文礼不通政务,不明事理,对于郡中的大小事务一窍不通。”

  “故而前后历经数月时间,你这太守就当不下去了,只能强行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不愿为官。”

  “名为不愿,实则不能,甚至不懂,只会夸夸其谈的虚言之士,这便是你的无能之处!”

  ……

  话音落下。

  边让顿时面色一黑。

  被曹昂说的哑口无言。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弃官不做的原因,还真就被曹昂给说准了,正是因为没有能力管理好一个郡,当好一个郡太守。

  边让才灰溜溜的跑回来的。

  他是真的不懂政务,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各种事情,甚至就连郡里大小官吏,各方势力之间的人情世故,他也是一窍不通。

  因此曹昂这番言语。

  算是精准的点在了他的死穴上。

  使得他眼眶中的怒火更甚。

  而这还没完。

  曹昂甚至还对着左右拱手笑道:“在座诸位,不知在下方才所言,可有何处是不认同的?”

  盖上了棺材盖,甚至还要踩两脚。

  而更为要命的是。

  边让隐隐约约看见周围众人,那看似古井无波的脸上,好像都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这究竟是在笑谁,恐怕闭着眼睛想想,也该知道了吧。

  这下丢脸算是丢大了。

  边让心中那叫一个恨啊。

  只是到了眼下这个关头。

  和曹昂辩驳个高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恢复自己的名声,洗掉这个所谓无能的评价。

  边让当即眉头一皱。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乃饱学之士,治的是儒家经典,学的是孔圣之言,我所著之文章,便是我的能为,你这一介孺子,又如何懂得什么叫无能无德?”

  有些人就是这样。

  你和他讲道理,他就讲规矩。

  讲规矩的时候,他就开始说道德。

  要是连道德都说不赢了,那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抛开事实不谈,直接开始曲解意思。

  此刻边让便是如此作为。

  强调自己儒学之士的身份,似乎作为一名儒生,不会治理地方,当不好一郡太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就是抛开事实不谈。

  卢植觉得很淦!

  然而,殊不知。

  眼下他这番言论,恰恰是落尽了曹昂给他精心编织的陷阱之中。

  致命一击,要来了!

  ……

  在听见边让的辩解之后。

  曹昂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表现的张狂无比。

  “唰!”

  笑声过后,曹昂猛的转头。

  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边让。

  “这便是你的无德之处!”

  大声厉喝之下。

  曹昂当即怒骂道:“所谓儒者,有君子之儒和小人之儒,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斥邪,既能恩泽于当时,又能流芳于后世。”

  “而小人之儒则不同,专攻笔墨文章,只会雕虫小技,可谓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而胸中实无一策,此等小人之儒,便是日赋万言,又有何可取之处?”

  曹昂言语如刀,文字似剑。

  一字一句之间,仿佛有无尽的锋芒,将边让割的鲜血淋漓。

  一边说。

  曹昂还一边向前迈步逼近。

  而边让则被他说的面色紫如猪肝,懦懦而不敢言,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咚”的一声撞到了柱子上。

  往后再无退路!

  而见其如此畏畏缩缩的模样。

  曹昂更是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继续言辞怒骂道:“不能兴邦,不能治国,所学所用,皆无益于匡扶社稷,只会寻章摘句,埋首于笔砚之间,数黄论黑,舞文弄墨。”

  “如此腐儒,尚不知羞耻二字作何写法,反倒沾沾自喜,自以为于国有用,岂非无德之辈乎?!”

  一番君子和小人之儒的高论。

  仿佛从九幽阴司吹来的寒风一般。

  使得边让瑟瑟发抖。

  只觉毛骨悚然,心下冰凉一片。

  此刻在他眼中。

  曹昂就仿佛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徒手将他身上的疮疤撕得鲜血淋漓,一块一块地翻在外面。

  实在恐怖至极!

  ……

  “你……你!”

  边让靠在柱子上。

  用手指着曹昂,足有片刻之久,却依旧难以说出一言。

  另一只手则抚在胸腔位置,整个人面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五官好似挤到一起去了,充满了狰狞之感。

  “呼哧……呼哧!”

  边让喘着粗气。

  仿佛被曹昂方才那番言语,给骂的心脏病发了,显得很是激动。

  然而曹昂觉得不够。

  面对这个老家伙如此姿态。

  他依旧面不改色的向前两步,彻底的把边让逼靠在了柱子上。

  随后一字一句,言辞锋利的说道。

  “似尔如此无德无能之辈,更是无礼在先,侮辱我家曾祖,实在心胸狭隘,粗鄙浅陋。”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我从未见过有如此面目丑陋,厚颜无耻之徒!”

  “此辈不足以语,请勿复言!”

  说罢。

  曹昂还真就挥手走到一旁。

  连看都不再看边让一眼,似乎真就不打算再和他说哪怕一个字。

  盖棺定论。

  犹如泰山崩塌,东海倾倒,惶惶如山河之势,朝着边让汹涌而去。

  顿时使得本就已经感到心脏绞痛的老家伙,直接一股甜腥味涌上喉头。

  “噗嗤!”

  满嘴鲜血喷涌而出。

  直接将身前的一片地砖给染红了。

  ……

  “文礼,文礼!”

  张邈赶忙冲了上去,伸手将正萎顿于地的边让给扶了起来。

  边让艰难的睁开眼睛。

  随后动了动手指,声音中充满虚弱的说道:“走!孟卓,让人送我走!”

  其实喷这一口老血。

  不见得就是半死不活。

  更多的是因为边让,实在没脸继续呆下去了,颜面都丢干净了。

  只能佯装吐血昏迷。

  曹昂那如连珠箭一般的言语攻势。

  直接将他的层层盔甲给击穿,在他心上戳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洞,仿佛用尖锐的匕首,剜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疮疤。

  无德,无能,小人之儒,心胸狭隘,粗鄙浅陋,厚颜无耻。

  这里面每一个词汇。

  都像是一座泰山,压在了他的头顶,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周围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是怎样的,想来应该是充满了鄙夷和嘲弄吧,边让根本就不敢睁眼去看。

  但无论如何。

  他知道一点。

  自己的名声今天算是彻底毁掉了!

  只要这件事情流传出去,别说他还算不上顶级的天下名士,哪怕就是和那少数的几位一个级别,也根本扛不住!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旁观,曹昂又摆事实讲道理,说的头头是道。

  而他从头到尾,就没能拿出一句像样的话反驳,被曹昂一路逼到了墙角,

  这落在他人眼里。

  就是自己对于曹昂的指责全盘接受,无力反驳。

  完了,一切都完了!

  边让眼下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逃离众人那如刀似剑一般的目光。

  回到一个阴暗的场所,把自己关起来,把耳朵塞紧,把眼睛闭上,只做不知道外界如何传扬自己的名声。

  ……

  “小心些,别磕着了,赶紧抬回驿馆去,请个医师过来看一下!”

  张邈对几名下人吩咐一番后。

  目视着边让被抬了出去。

  而躺在架子上的边文礼,双目紧紧的闭着,连眼睛缝都不敢睁开。

  只是在路过曹昂身侧时。

  他似乎心有所感。

  心中突然升腾起了一阵浓烈的悔意,抓心挠肺,令他痛苦万分。

  自己究竟是何苦,今日来招惹这曹家父子,大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就只因为自己妒忌心作祟,却平白无故把大好名声,全部一朝葬送。

  悲哀啊!

  往后大家提到他边文礼时,恐怕只会不屑的说上一句“无耻小人”吧。

  对于边让心中所想。

  曹昂毫不知情。

  当然。

  即便他知道了,也会不屑一顾。

  现在知道后悔,那当初干什么去了,不过是自己作死罢了。

  这也不是对那些行为的后悔。

  而是对声名丧尽的恐惧。

  像这样的人,不招惹自己便罢,一旦和自己作对,那就要一棍子全部打死,以狂风暴雨式的攻击,将所有企图对曹家不利的险恶分子,通通除掉!

  对待敌人,岂能手下留情?

  ……

  等到送走了边让之后。

  场上顿时为之一静。

  张邈看着边让远去的背影,回过头来又望向曹昂。

  面色有些复杂的说道:“子脩,今日之事……”

  言语间有些犹豫。

  而曹昂则毫不客气的抢白道:“此人辱我先祖,更是辱我父亲,我未曾当庭拔剑将之斩杀,已经是看在叔父您的面子上,否则他早已身首异处!”

  “您与我父亲乃是知交好友,您今日将此人带来,说出这般无礼之言,这难道就是朋友之道的处事方法吗?”

  张邈顿时面色惭愧。

  虽然今天这场事情的主要责任,要由边让来背,但曹昂此刻把罪责的一部分归到他身上,张邈也是完全承认的。

  在边让指着曹操骂的时候。

  他作为朋友没站出来制止。

  事后又如此言语犹豫。

  已经算是违背朋友之道了。

  故而下一秒。

  张邈转身对曹操拱手,并躬身行了个大礼,弯腰一拜到底。

  “孟德,今日之事,乃我之过,在下是在心中惭愧。”

  “且容我将边文礼之事处置妥当,再来你府上,负荆请罪!”

  ……

  曹操其实不怪张邈。

  他知道自己这朋友的性格。

  就是个牛鬼蛇神,各条道上都结交的任侠之辈,有时候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哪个人好,哪个人坏。

  因此在张邈致歉过后。

  曹操大度的摆了摆手。

  “孟卓言重了,此事非你之过,倒是小儿孟浪,有何冒犯你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打了两句圆场之后。

  曹操对曹昂招了招手。

  待儿子来到身旁后,曹操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接着声音满怀感慨的说道:“昂儿,我们走吧!”

  随着父子二人的步伐行进。

  左右众宾客当即让开了一条路。

  无论是山阳太守袁遗,还是各地的大小世家,在场所有人都以敬佩,且畏惧的目光看着这爷俩。

  尤其是亦步亦趋,跟在曹操身后的曹昂,更是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好一个凌厉的少年郎!

  ……

  待父子二人离去之后。

  余下众人倒也没有了交际的兴致,互相打了声招呼之后,彼此便三两成团的离开了厅堂。

  只是在离去之时。

  还能听到大家口中的小声议论。

  “这边文礼也是自讨苦吃,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曹府君父子。”

  “也是他自己漏洞百出,我看曹将军说的一点不差,无能又无德,不知是如何攀上名士这个称谓的。”

  “这姓边的算是彻底毁了,往后兖州哪还有人敢和他来往,过往那些故交好友,怕是都要与他断交了,谁还敢站上一个,被盖以小人之儒名号的无能无德之辈。”

  “曹将军真是厉害啊,言辞比刀锋还要犀利,边文礼能坚持那么久,已经算是心智坚定了,换了我承受这样的谩骂,恐怕三言两语就要吐血倒下。”

  此言一出。

  众人顿时为之沉默。

  不由都想到了方才宴席上,曹昂那挥斥方遒,以高就低的贬驳之语。

  将边让骂的狗血淋头。

  毫无还手之力。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换了他们当做曹昂的对手,恐怕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

  想想都觉得恐怖。

  不少人在这炎热天气,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仿佛从心底里冒出了寒气。

  “走吧走吧,往后对曹府君和曹将军恭敬一些,有些事情尽量照办,否则曹将军不仅带兵能杀人,他开口也能杀人啊!”

  “是极是极!”

  “诚如张兄所言!”

  众人纷纷达成共识。

  离开刺史府的脚步更快了几分。

  用心险恶的边让,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的,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喷,嘴贱直指曹操的出身。

  不仅没有降低他在兖州世家心中的威望,反倒还起了反作用。

  与会者对曹操更加恭敬了。

  这个兖州刺史,恐怕要当得如铁铸一般,再也无法轻易撼动了。

  …………

  刺史府书房中。

  父子二人隔案对坐。

  面前摆的是一架煮茶炉。

  “咕噜咕噜咕噜!”

  随着茶水的沸腾翻滚,曹操拿碗从中舀起一碗,摆在了曹昂面前。

  看着儿子捧起茶碗,轻轻吹拂滚烫茶水时的模样。

  曹操心中有些感慨万千。

  在曹操看来。

  今日若非曹昂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仅凭言语就将边让骂的吐血。

  那他恐怕除了拔剑将其斩杀,不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维护曹家的颜面。

  而眼下,曹家的颜面不仅保住了,甚至在众人心中,还竖起了一杆更高的旗帜,维护了他作为兖州牧的威严。

  不仅如此。

  曹操自己心中也出了一口恶气。

  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在关键时刻总能站出来,背负所有人的希望,也不会辜负大家的厚望。

  永远能够令困境化解,破除危难。

  有这样的儿子。

  父复何求?

  我为他而感到骄傲!

  ……

  父子二人饮了一阵茶汤后。

  曹操心里渐渐冷静下来。

  放下茶碗。

  接着主动向曹昂问道:“昂儿,那个姓边的虽然被你说的吐血晕迷,但他终究是苟延残喘于这世上。”

  “此人辱我曹家上下,为父若不能杀之,实在难以平我心头之恨,不知你可有何良策?”

  面对父亲的怒火。

  曹昂同样放下茶碗。

  接着笑呵呵的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心中早已有定计,让他吐血晕迷,只不过是提前收点利钱罢了。”

  “等到时机一至,我布置的后手便可以显现,彼时他死路一条!”

  对于儿子的本事。

  曹操还是相当放心的。

  因此听曹昂这么一说,他当即点了点头,一副欣慰的模样。

  只是在犹豫再三后。

  还是略微皱了皱眉,有些迟疑的追问道:“这个时机是要等多久,每想到他在这世上多活一日,为父便像是咽了一口腐臭般难受。”

  曹操直言一天都不想让边让多活。

  看起来好像有点狠。

  但曹昂却觉得理所当然。

  只不过眼下这老小子还杀不得,必须得等他的后手到位,通过这个手段去杀了此人,那才能永无后患。

  ……

  因此面对父亲的追问。

  曹昂只是摇了摇头。

  “父亲不必心急,眼下是纠集各方,讨伐黄巾的重要关头,各方势力云集于此,倘若我们于战前杀了此人,那多少会影响讨伐大业。”

  此言一出。

  曹操脸上的恨意当即消减一分。

  他只是有些被仇恨冲昏了头,不代表失去了思考能力。

  诚如儿子所言。

  如果在这个时候杀了边让,难免会引得各方势力有所想法,万一因为这个产生的些许顾忌,导致与黄巾交战时出了什么差错,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了。

  见曹操稍稍缓和下来。

  曹昂当即更进一步。

  继续劝说道。

  “此人虽是无德无能之辈,今日也算是被我一番言语搞臭了名声。”

  “但他活到这么一把年纪,终归是有些底蕴积攒的,最起码他出身兖州,还是本地士族。”

  “有些本地的名士与世家,与他串联过深,我们贸然动手杀他,只会导致这些势力对我们生出逆反之心,甚至会暗中背驳我们。”

  “因为杀此一人,而导致人心离散,甚至原本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兖州,反倒变的飘忽不稳,那这个代价可就太大了,区区一个边文礼,他还当不得我们如此兴师动众!”

  ……

  这下曹操算是彻底冷静下来。

  为了家族大业和个人前途。

  他还是能暂且忘掉仇恨的。

  老曹终究是个理智人。

  “唉!”

  在唏嘘感叹一声后。

  曹操有些难言的扶了扶额头。

  接着颔首赞同道:“我儿所言甚是,若是动手杀他,让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曹操无容人之量。”

  “反倒不以兵刃杀之,能让兖州等关东各地有识之士,直到我曹操是个胸怀大度,腹有气量之辈,日后想必会纷纷来投。”

  见父亲已然明悟。

  曹昂脸上当即露出笑容。

  轻轻的拍了拍巴掌。

  欣然附和道:“正是此理,只要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对边让做任何动作,兖州诸多名士和世家,只会以为我们是卖他们面子。”

  “从而会越发拥护您统领整个兖州,此乃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

  “哗啦!”

  随着流水声响起。

  曹昂替曹操的碗中舀了一碗茶汤。

  敬呈过去之后。

  曹昂用手指了指曹操腰间佩剑,接着眯起眼睛笑道。

  “先前厅堂之中,孩儿之所以按住您的剑柄,不让您拔剑,正因如此。”

  “杀他实在脏了我们的手,闹不好还要溅一身血污,孩儿自有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兵不血刃,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这里。

  曹昂稍微顿了顿。

  接着整个人凑过来,小声的对曹操叮嘱道:“接下来的几日,父亲务必佯装出将此事抛之脑后的姿态,若是有人前来说情,您恼怒一番,便顺理成章的把人情收下。”

  “只要所有人都认为您放下了这段仇恨,那时候就是我出手之时,彼时姓边的死了,也和咱们毫无瓜葛。”

  这话说的曹操哈哈大笑。

  忍不住对曹昂比出个赞扬的手势。

  “我儿面厚心黑,一如往昔啊!”

  “你且放心,为父自然省得,保证让他们都认定,我是个宽容大度的谦谦君子!”

  谦谦君子曹孟德。

  曹昂闻言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小的书房之内。

  父子二人笑的前仰后合。

  若是有外人听去了,恐怕会一头雾水,不知方才还经历了那么一桩恶心事的爷俩,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高兴。

  ……

  父子二人又言谈了一阵。

  正当曹昂准备告辞离去时。

  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到有人轻轻叩门。

  “府君,陈从事和陈留张太守前来求见,小人已将他们二位引至偏厅。”

  陈从事就是陈宫。

  这家伙也是兖州士族之一。

  曹昂当即对曹操眨了眨眼睛。

  “父亲,瞧见没,找您求情的来了,其中还有咱们自己手底下的人。”

  “这二位您就别招呼了,毕竟都是您的老熟人,在他们面前您也不好说些什么,就让孩儿替您走一糟!”

  曹昂的精准预判。

  再一次让曹操感到惊叹。

  果真这世间的大小事情,十有七八已经尽入我儿之眼,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他。

  同时也暗自庆幸。

  若是在厅堂之上,自己一时鲁莽,斩杀了边让。

  那恐怕陈宫和张邈,会与自己离心离德,那他曹操说不定就要少一个好用的谋士,以及一位忠心支持他的合作伙伴了。

  思及此处。

  曹操当即起身,将曹昂送至门口。

  “昂儿,事情你就看着办了,多少收下他们的人情!”

  曹昂点了点头。

  出门而去。

  ……

  月票推荐票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i78.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i78.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