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_皇太女只给别人火葬场(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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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顾锦恪回府的时候,也恰好赶上了这一场洋洋洒洒的初雪。

  她立在府邸门口,伸手接了一点雪粒子,轻笑:“竟然下雪了,这是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吧。”

  荀己点点头。

  府内听闻顾锦恪回来了的桑宜拿着把伞小碎步一路跑了过来,行了一礼,就要给顾锦恪撑伞。

  “殿下。”他气息还有些不匀,但脸上都是真切的笑意。

  顾锦恪摇摇头,制止了他的动作,心情还不错:“这样小的雪,哪里用的着撑伞,且赏一回才是。”

  桑宜看了一眼落在身上的雪粒子,确实不大,他犹豫了一下便作罢,慢慢和荀己一样跟在顾锦恪身后,陪她赏雪。

  顾锦恪便沿着府中的小道走,太女府的灯笼早早亮起了,映衬着飘落的雪便格外有景致。

  顾锦恪的手拂过!小道旁的花木舒展出的叶片,上面已经堆了薄薄一层雪,顾锦恪手指落上去,触感便是一凉,她便想起了更北处,更寒凉的西北边塞,不由得喃喃:“现在西北应当更冷一些才是。”

  而这些寒冷,也会加剧一些欲望冲突,会使人死亡。

  顾锦恪的目光一时有些悠远,她确实如同众人所想,此次想去西北边疆,想督战这一次的行军。因为她想要这一仗让蛮国吃点教训,打痛打怕,不敢轻辱大晋子民,也顺道削弱五皇女。

  若是在京城,她束手束脚,也会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钳制,更何况,君还不是她呢。

  因此,这两日,她跑兵部,跑工部,亲力亲为,又让辛双搜集边疆资料,就是为了去西北做准备。现在只要女皇那边拿到确信,她就会去请旨了。

  而此时的西北边疆,确实也更冷,这里的空旷让寒风打着卷怒号,冷刀子似的往人脸上刮,带起地上的沙尘冲击着在边境的这个小村子。

  村里人听着外面的风声呼呼,忙往破旧的被子里缩了缩,然后突然听见了小院里的家禽突然的叫声和家里的鸡扇翅膀的声音,还有养的狗的狂吠之声,然后是“啪挞”一声。

  家里的男主人皱了皱眉,有些担忧,推攘了一下身边睡得正好的妻主,:"妻主,家里的栅栏是不是被风吹开了?你睡前可拴紧了?”

  他的妻主嘟嘟囔囔翻了个身,拉着他的手,口齿含糊的安慰:“放心,没事,我睡前又拴紧了的,吹不开的。”

  但这男子根本放心不下,外面的鸡和狗叫的越发厉害了,他刚才听着的异响确实像极了栅栏被吹开互相砸上的声音,那被栅栏围起来地方,可是她们妻夫俩努力攒起来的家当呢,要是被吹开跑了家禽,他得心疼死,当即怎样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一会儿,披衣准备下床去看看。

  他动作不小,到底是惊动了枕边人,他的妻主迷迷糊糊睁眼:“你要出去啊!”

  “我不放心,非要起身去看一眼不可。”他坚持道。

  他的妻主便揉着眼睛爬起来,有些抱怨:“哎呀,我说我拴好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算了算了,你躺下,我去瞧瞧!”

  她一边不耐烦的抱怨着,一边把自己的夫郎摁了躺下,然后摸索着自己的衣裳披在身上,下了床往外走去。

  刚刚推开门便被寒风和寒风里裹着的沙石打了一下脸。

  她忙清醒过来,缩了缩脖子,抱起手来,头埋低了些,听见屋内的夫郎唤她:“你检查仔细些。”

  她便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嘟囔道:“嘿,这泼夫郎,不说关心下妻主我,竟只记得他那些畜生!”

  不过到底还是笑了一下,有个夫郎管着家,到底也不错,这日子不是愈发的蒸蒸日上了吗?

  等到来年,她们说不定就能生个女儿了。

  她胡乱哼了首小调,走到栅栏前,借着昏暗的夜色一看,确实是栅栏被吹开了,她睡前用布条打的结已经断开了,里面的鸡虽然四处拍着翅膀扑腾,但还好也没跑出来。

  她不由得有些心虚,这若是被夫郎看见了……她赶忙重新寻了根麻绳,将栅栏门拉过来,想要系紧,家里的狗跟在她身后叫个不停。

  她不得不停下来“嘘”了一声,这狗可别叫了,再叫若是把他的夫郎引了出来,然后看见这个吹断的栅栏,他不得拧她耳朵。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揉了揉耳朵,但一向乖巧的狗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咬着她的衣角往里面拖。

  她只能弯下身,拍拍狗头:“别叫,再等一下,我就好了。”

  她起身,正准备去摸索那根麻绳,耳边就听见比风声更响的马蹄声,直直向她们村子冲了过来。她愕然惊慌的抬头,昏暗的夜色里,一群身形彪悍的裹着兽皮的人嘿嘿一笑,径直提了大刀骑着马冲杀了过来。

  这女主人一时口干舌燥,不自控的咽了咽唾沫,步子都挪不动了,破音大喊道:“蛮子!蛮子来了!”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下叫醒了沉睡的小村,所有人从睡梦中醒来,惊慌失措的躲避,一会便全是孩童惊吓的哭闹声,但一会便戛然而止,应当是死死捂住了。

  外面却肆无忌惮的传来凌乱的马蹄声,还有这群蛮子猖狂的大笑声,然后一家一家寻上门去,提着大刀,见着女子,孩童,老人举刀便杀,只留下男子,嘿嘿笑着打量了一声,然后去翻他们的存粮。

  刚才起来看栅栏的女主人已经急忙跑了进来,拉着自家夫郎就要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家本来就近,还向全村通风报信了,早有两三人狞笑着进来。

  女主人提起自家犁地的铁楸,身子都在抖,还是拦在了夫郎面前,低声道:“从后窗口翻出去,躲起来,等军队来。”

  她清楚的知道,这些蛮子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最后总会死,但是夫郎不能落在她们手里,那是生不如死。

  他的夫郎揪着她的衣袖愣愣的点头,眼眶里滚下泪来,然后向后窗口跑去,但是来不及了,他才推开窗子,就听见身后怪异的声音,他仓皇的扭过头去。

  方才还在他身旁发牢骚的妻主,刚刚举着的铁楸还没砸下去,已经被人一刀从腰腹直直砍过去了。

  “啊!!”他惊声尖叫起来,妻主已经说不出话了,对面的蛮子还在大笑,他忽然就折回身,妻主的身子摇摇晃晃,手里的铁楸就要落下来了,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握上了妻主的手,迫使那铁楸狠狠砸了下去。

  “我杀了你们!”

  他这反抗猝不及防,还在大笑的蛮子被他的铁楸砸中肩头,一下飙出血来,当即怒了,抽出还在她妻主身上的刀来,也不看伤处,朝她砍了下去。

  这样的惨剧不止一出,这一个村庄都在上演,等到戍边的军队例行前来巡视,才发现了已经悄无声息,血流成河,尸体遍布的村庄。

  镇国公徐烨梁就在这一带亲巡,她听到消息握紧了缰绳,闭了闭眼,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冷意:“真是越来越猖獗了啊!”

  这是这个月被屠的第几个村落了?

  她问马旁的随侍:“之前发出去的急报,要送到京城了吗?”

  随侍也握紧了手中的刀,眼里有深深的仇恨:“是八百里加急递出去的,算算日子如无意外,就是这一两日到京城了。”

  她一时愤懑,忍不住僭越的问:“将军,朝廷会下旨攻打蛮国吗?”

  徐烨梁看着远处已经没有了炊烟的村落,没有回答。

  京中的女皇确实在第二日收到了急报,昨夜的雪不算大,但是纷纷扬扬下了一夜,也已经铺满了整个宫廷,侍人勤勤恳恳扫着雪,丝毫不知大殿上看着折子的女皇怒气难掩,啪的摔了折子:“蛮子猖狂。”

  顾锦恪步伐微微一动,从地上拾起了折子,这是镇国公递上来的,上面详述了这一月以来蛮子扰边的次数,还有屠村的伤亡人数,大致的钱粮损失,她请求朝廷下令出兵,给蛮子一个教训。

  顾锦恪看着上面的伤亡数和扰边数,手便紧了一些,白皙的手背和小臂上骨骼线条分明,有青筋淡淡浮现,是愤怒难以遏制了。

  她忽然跪了下来,声音铿锵:“请母皇下令出兵,儿臣愿领兵,为边疆子民报仇雪恨,扬我国威!”

  她原本是存了诸多想法想往边疆走一趟的,但是看见这封奏折,看见上面冷冰冰的字数,她的打算都消失了,现在单纯的愤怒仇恨,只想领兵为子民讨个公道。

  女皇抬头,看下下方的大臣:“你们的意见呢。”

  女皇确实想出兵,但她其实没想安排顾锦恪领兵,问这话的意思的,既需要人附和出兵的事宜,也需要人否决太女出行的意思。

  兹事体大,如果五皇女已经去了,实在没必要将一国储君也放上战场,这危险,是呈几何倍增的。

  而且,女皇对顾锦恪现在也有一点阴影,来源于她对三皇女的处置,焉知五皇女会不会又步入后尘?

  因为出兵的事情已经大致定下了,果然出来的人都赞同出兵,但是否决了顾锦恪前往边疆的提议。

  “殿下身份贵重,怎么能去战场呢?”

  不少人都这样反驳。

  顾锦恪看向她们,似笑非笑,一双眼格外锋锐,然后再次向女皇拜下,声音格外坚定:“请母皇允准,儿臣为一朝太女,更当以身作则,率众将给蛮国一个血的教训。”

  刚刚反驳的官员一时诺诺,倒是公仲宰相站了出来:“陛下,殿下的提议也可,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往边疆去,可以涨些见识,也能安抚民心和军心。”

  江太傅踏前一步:“臣附议,蛮子猖獗,殿下前往边疆,可振士气!”

  朝中的两个领头羊站了出来,其余人见顾锦恪深色坚定,倒也很快附和,此事一时便成了众望所归。

  女皇深深看了顾锦恪一眼:“既然如此,太女,就由你去吧。”

  此事定下来后,又商议了些别的事,退了朝,女皇单独叫走了顾锦恪。顾锦恪行了个礼:“母皇寻儿臣何事?”

  女皇坐在桌案后,眸色有些讳莫如深:“太女,此去边疆,朕希望你记得大事为重,朝廷为重!”

  顾锦恪微愣,随即笑了笑:“母皇多虑了,儿臣是个怎样的人,母皇还不了解吗?”

  女皇被她说的一噎,确实,如果不装上自己的私心去看顾锦恪,顾锦恪行事确实无法挑剔。

  顾锦恪见她不说话,反而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儿臣此去边疆,还烦请母皇为儿臣的后勤作保才是!”

  她这话一说,女皇的面色黑了一些:“你放心!倒是你,未曾行军打仗过,有事多听镇国公,祁将军她们的建议,莫要一意孤行。”

  她自然不会拿军事开玩笑,也知道轻重。

  顾锦恪点点头:“儿臣知晓轻重。”

  她此去也不是为了抢指挥权指挥打仗的,只是要给边疆一个信号,毕竟论打仗,她不会认为自己比长年驻守边关的将军兵卒们更擅长。

  她只是一个掌控全局的人,知人善用即可,对边疆如此,对朝廷亦是如此,她分得清自己的身份和能力。

  两人不算相谈甚欢,到底也平和的结束了这次谈话。

  顾锦恪出宫收拾行装,然后清点好之前准备的物资,便要远行了。

  桑宜虽然担忧舍不得,但知道这不是他能置喙的大事,去给顾锦恪收拾行囊,听说边塞特别冷,他便去翻了厚衣裳,还准备带上几件裘衣,只是这一翻,不可避免就翻到了之前江墨送来的。

  他有些迟疑:“殿下?”

  顾锦恪正在旁边的轩窗看辛双搜集的资料,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便是一愣,然后冷淡道:“换一件,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放库房。”

  以后,大约也不想再见到了。

  桑宜听见她冷淡的语气一愣,只能默默换了一件,其实这些日子,他也吩咐了针线房给顾锦恪亲手做了新裘衣了。他收拾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人禀告,他便出去询问什么事,然后回来禀告顾锦恪,只是回来时面色有些奇怪。

  顾锦恪抬眼问他:“怎么了?”

  桑宜抿抿唇:“殿下,外面有人送东西进来。”

  顾锦恪没问,果然听见他继续道:“是一个大包裹,里面装了不少冬衣,裘衣,而且看针脚……和之前的裘衣一模一样,大约是是江……”

  顾锦恪打断他:“知道了,怎么送来的,怎么送回去。”

  说好的到此为止,便要一丝瓜葛也不要有。

  桑宜行了一礼,往后退,突然又被顾锦恪喊停:“对了,回来,把他之前送来的,也送回去!”

  桑宜一愣,只好照办。

  不过一会儿,他又空着手回来了:“殿下,又有人送东西来了。”

  顾锦恪皱眉:“孤不是让你送回去了吗?”

  桑宜一愣:“这是薛公子送来的,除了裘衣,还备了不少容易保存的吃食。”

  顾锦恪愣了一下,薛栾名义上是他的未婚夫,而且这正大光明的,东西并不好退的,她便道:“接下来吧,然后顺道告诉薛公子,不必再送了,你拟个礼单,回些礼。”

  桑宜退下去,着手办了。

  江墨看着原封不动退回来的东西,神色一僵,然后更是看到了之前送去的东西。竟然也送回来了,他唇瓣颤了颤,没了血色:“退回来了?”

  是了,她们已经到此为止了,她是说到做到的人,怎么还可能接他东西呢,肯定是避犹不及的。

  小侍轻轻应了一声,安慰道:“公子。”

  江墨摆摆手:“别说话。”

  他想静一静,这是他的错处,他自己造成的下场,现在开始体会到恶果了,他要独自咽下,品尝这苦涩,和失魂落魄。

  江太傅也听说了此事,赶过来看他:“墨儿。”

  她知道其实此事太女做的确实没有错处,只是看着江墨的样子心疼:“若是全然没了可能,那就……”

  江墨摇了摇头,眼里有些决绝:“祖母,这是我欠殿下的,是我做错了,殿下想要怎样都好,这次,我想清楚了,当初是我招惹的殿下,现下是我负了她,无论什么,我都愿受着。”

  江太傅顿了顿:“薛家公子也送了东西,殿下收了。”

  江墨脸色一白,勉强笑了笑:“应当的。”

  ……

  乔家,乔希也在收拾行装,身边的侍从诧异:“公子,你这是?”

  乔希将行李打包好,笑了笑:“出门啊。”

  顾锦恪不在京城,让他一个人留在京城有什么意思?看乔舍,还是看继父,亦或者和几个情敌相看两厌,不如随殿下去,看看殿下想要的天下,也陪伴在她身旁。

  “那家主?”

  乔希挑眉一笑:“难道她还敢阻我不成,怕是巴不得我走呢。”

  果然,他说要出去一趟,乔舍根本没问,反而狠狠松了口气,眉眼间都带上了笑意:“好好好,且去!且去!”

  而刚到家乡的黎玉辛凭着自己的敏锐度和朝廷官员的动向,百姓间流传的消息,也很快猜测到了顾锦恪的意向。

  他眉眼弯弯:“殿下真是一刻也不肯清闲呢。”

  既然如此,他便也要加快进度了,不然等殿下到了边疆,事情一多,再遇上别的优秀男子,说不定早忘了他是谁呢,这可不好。

  而且,他许诺过要追随殿下的,边疆凶险,即使知道太女身边必定有些重重保护,他也不放心的很,还是亲自守在她身边才好呢。

  而临近边疆的地方,五皇女队伍里的一个小兵也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让送的信,殿下收到没有。

  但他来不及思考了,五皇女匆匆吃完干粮,抱起因为一路奔波,已经毫无精神的五王君谭昔上了马,面色严肃:“快些,一盏茶后启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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