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 21 章08-16_东宫良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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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 21 章08-16

  第二十一章

  申时才来,结果只过了不到一刻,便从含香院出来了,孟氏满腔怨怒,这个姜氏真是不是抬举,她堂堂一个才人,主动登门又好说歹说、分析利弊了半晌,竟还是油盐不进,畏畏缩缩的烂泥巴就是扶都扶不上墙,真是白费心思了,想起方才姜氏低着眉摇头婉拒的样子,孟氏便气不打一处来,脚下生风的又一阵风儿似的回了紫芳院、、、、、、

  回了自个儿院里的孟氏,是再不用掩饰内心怒火了,一连砸了几个瓷杯子,要不是想起这次出来就带了这两套,砸完了没得用了,孟氏才不会轻易收了手,莲子等主子差不多气消了方上前询问:“主子,既然姜氏这般,那钟良娣那儿?”

  “怎么,连你们也要劝我,这些天为了见太子殿下我去了好几次君兰殿,都被钟氏那个女人身边的宫女当着那么多仆从和东宫外的人面儿赶出来了,这次又主动去了一个淑女那儿,我早就豁出脸面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言放弃,我定要重新夺回殿下的恩宠怀上子嗣,叫钟氏那眼高于顶的贱女人好好瞧瞧,在这东宫可不是出身好就能笑到最后的。”

  正逢莲荷匆匆忙忙的进来了,:“主子,刚刚曹公公身边儿的王公公来了,说是明日酉时东宫和各皇子的女眷皆要出席珑邕橘灯晚宴,到时太子殿下也要出席的。”

  孟氏猛地一抬头,:“好,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也不必我在费神怎么才能见着殿下了,莲子莲荷,快去把此次带来的衣裳都给本才人拿出来,本才人要好生挑选。”

  七月二十七日,申时过半,天空骤然暗沉,乌云翻涌,电光撕裂,闷雷咆哮,半晌,雨仿若才酝酿完成,第一颗饱满的雨滴从万里高空而降,啪哒一声砸落地面、、、、、、

  珑邕城知府苏宅修身阁的窗布上映出摇曳的烛火,静谧无声,忽然,紧闭的侧门吱呀一声,被一只白皙的手推开一道尽容侧身而出的缝隙,披着玄色斗篷帽的脸在阴影下难以辨认,只能从宽阔的肩膀和身形知晓是个男人,四下一顾,将斗篷掩的更为严密,鹿皮靴子在青砖路上悄无声息,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而雨在他离开后便正开始倾盆而下。

  此刻修身阁内,一个鹤发白须身着普通棉棱深衣的老人端坐于云案前,案上一盏油灯噼啪明灭闪烁,老人的脸上皱纹密布,但眼神睿智而平和,从来都是挺直的背脊在木门随着玄色身影出去关闭后,颓然弯曲,眼神中的坚定和神采渐渐暗淡,施儿竟还是做出了这般选择。

  他想起从前芷儿温柔安定的眉眼,轻声细语的关怀,在他们成婚十一年后终于有了自己嫡子后,芷儿带着汗的发丝黏在侧脸上满脸疲惫和欢欣抱着施儿,他们曾在冬日里卧于榻间两厢执手共论施儿的将来,要给他最好的一切,要看着他娶妻生子,平步青云,可后来、、、、、、

  后来都是他的错,妄他苦读圣贤书,自负清高,竟然轻信了一个侍妾和几个刁奴的挑唆,让他最爱的芷儿,本就因生施儿留下病根的芷儿,在病痛中撒手人寰,每每想到这儿他的心都是痛的。

  所以他才会将所有的爱和期望都给予了施儿,但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去教育孩子,不仅不知为何渐渐与施儿生疏了,还将施儿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性子,做出这样的事,都是他的错,他悔呀,可又什么都没办法做。

  但是现在,他至少还是能为施儿最后再做一件事,老人摇摇晃晃的起身,打开木柜,取出纸笔,又坐回案前,笔墨悬于空中,半晌坚定的落于纸上。

  等墨迹生干,老人没有再去看那些字,拿起那个被留在桌上的酒盏,一口饮尽,当目光涣散之际,老人脑海中又浮现了芷儿在梨花树下绣着花儿,听见他的脚步声,抬眸微笑:“爷回来了,妾身叫厨房今日特地温了一罐党参鸡汤、、、、、、”

  老人眼角含泪沙哑着嗓音,如从前一般唤了一声:“芷儿——”,下一刻便抽搐了一下,嘴边流出一道血迹,失去所有力气一般伏在了案上,而屋外一道九尺身影在确认老人停止呼吸后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雨势汹汹,天地间电闪雷鸣,阴冷的湿气直往人骨头里钻,街道小巷里,人都往屋檐下躲雨或是去酒馆里饮杯烈酒去去湿气,街上只偶尔一马车疾驰而过,留下车轱辘和雨水划开的声音。

  珑邕城偏外围水游街道的一条狭窄破旧的小巷子里,本来只被雨水溅起小坑的一道水域被一双身着鹿皮靴的脚步轻轻动荡开来,倒映着远处橘红灯火的颜色变得碎裂浑浊,斗篷男子压低帽檐,轻声急步,却突然戛然而止。

  当疼痛感从喉咙传来时,他的背部又被重重一击,他轰然倒地,溅起半尺水花,跌落的帽檐下是一张异域蓝眼、栗色编着几缕麻鞭长发的脸庞,扭过头,惊愕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喉咙里嘶哑着说了几句异语,却只能引得更多的鲜血从颈脖间喷涌而出,最终在血泊中咽气,脸啪的一声砸进雨水和血水里、、、、、、

  自斗篷男子倒下后,他身后的玄衣九尺男子便一直站在那儿,直到他咽气,玄衣男子才勾了勾唇角,走近将斗篷男子腰间的特殊弯刀拔出,再将自己手里那柄满是鲜血却连齿痕都和它一致的弯刀放入斗篷男子的手里,:“蠢货”,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便离去,耳后露出一道浅浅的红叶印记。

  玄衣男子几个纵身迅速离开了这条街道,在一个街角与另一个九尺玄衣男子碰头,两人辗转了几条街和店面,确定身后无人后,换上普通侍卫衣裳的两名九尺男子从侧门进入了珑邕城独墨斋分店,见到那道身影后,一起跪下行礼:“参见主子,属下已成功完成任务。”

  褚渲研着新到手的徽墨,眉眼依旧如沐春风,:“好,下去吧。”,待两名九尺男子退下后,褚渲在宣纸上挥毫疾书,“成”之一字不若平日里先生面前写的那般清雅风骨,反而有破开一切之势,在最后一笔完成后,褚渲将还残留墨汁的毛笔随手扔到宣纸上,留下一道浓墨,站起身来。

  “一个才三十几人的胡笳族舞班子,若是没有本王,怕是连圣上和太子的衣角都摸不到,还妄想与本王谈条件,果真是蛮夷之族,愚蠢至极,既然本王能用你们,自然是不会叫你们牵连到本王身上。”

  橘灯晚宴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倾盆大雨也浇不熄各官员想巴结高座上的几位身影的热烈之心,今日圣上虽未至,二皇子和七皇子因水土不服也没来,但太子殿下却是赏脸了,还有几位皇子,若是能入了这几位的青眼,说不定就不用窝在这小小的珑邕城当个微不足道的官儿了,要知道安城里哪怕是个六品官儿也比外面的四品官还威风呢。

  且不论外面如何,厚厚的帷帐后的女席这边儿,几个高分位的侧妃良娣招娣一桌,才人选侍淑女一桌,周围身着浅水蓝襦裙腰系淡黄绸结的宫女来回穿梭,上菜倒茶,也有的上了些度数不高的果酒,虽说圣上特许女眷来参席,还令不必拘束,可若是喝多了酒,女眷失了仪态怕是不美、、、、、、

  这是姜玫第一次出东宫,也是第一次见着东宫以外的几位女眷,大概因都是选侍淑女,倒是没有坐在侧妃良娣身边那么拘束,正准备将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斜坐在对面的一位女子叫姜玫不禁定住了眼神。

  那女子着玉黄色裉子配柳黄色襦裙,松松挽就扶云髻,竖插松绿叶托粉白桃花缀三串九颗红豆珠华胜,耳饰银丝柳叶玉缀双小墨珠,面若银盘,身形丰韵,眼若柔波,见姜玫似乎是在看着她,嘴角一个温柔的弧度上扬,清澈友好直入眼底,姜玫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回了一个友善的笑容,没想到在皇子侍妾里还有这么一位瞧着便令人舒坦清爽的美人儿,若是能说上话便好了,姜玫自进了东宫以来头一次这么想。

  席间,姜玫自然是不能如同在自己院里那般无状,又见桌上的几位女眷侍妾们个个镇定自若,一副并不饿也不热衷吃菜的样子,只偶尔叫宫女们轻轻夹一点儿面前的菜,姜玫便也只能低眉敛目,用筷子尖尖儿去那一粒粒米做斗争,每一颗都要精挑细选,只要形态饱满,洁白如玉的,那一刻姜玫觉着自己像是那挑选宫女通房的总管嬷嬷似的,手握大权,横眉冷眼,众米粒们瑟瑟发抖、胆怯谄媚,等选定了,再用筷子动作优美得体的送入口中,吃而不露齿,然后慢慢咽下,哎,果真还是含香院舒服,等一会儿散了宴席,回去再多吃些,希望今日厨房不要因为太子殿下来参席了便懈怠了,好歹叫她能有几块儿枣泥糕吃。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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