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眼万年
第40章一眼万年
赵舟炎正与王阳议事，突然就听见门外杯碟坠地的声响，这才打开书房的门，发现是一个似乎是很气愤的人丢在地上的食盒，缓缓蹲下身。
他知，她来过，她也听见了，毕竟整个皇宫会用食盒给自己做吃食的也就只有周纤巧了。
“改日再议吧。”赵舟炎用淡的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对王阳说，紧接着王阳就看见那个素来有洁癖的皇帝捡起地上的食盒放在书桌上打开，尝了一口食盒里白花花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吃食，然后自言自语。
“啧，还挺甜的。”甜到心里腻得发疼，自己不是有意瞒她的，可是不瞒着她，难任由她跟那些臣去拼命吗。
素来不贪甜食的赵舟炎面无表情地吃完了已经不成形状的周纤巧准备的两人份的糕，第一次知，甜到了尽头，竟是让人苦到说不出。
赵舟炎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去找周纤巧解释一下，可还没有迈出书房的门，就直接装上了迎面而来的周纤巧。
他低了头细细观察，周纤巧眼睛红肿明显是大哭过了一场的痕迹，可她周身的气息，却充斥着绝望，无悲无喜。
“纤巧…….我…….”
“皇上无需多言，我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皇上无需解释。”周纤巧语气倔强。
“娘娘，三公子之事在下隐瞒不说实在也是情非得已。”赵舟炎话音未落再次被周纤巧打断。
周纤巧情绪低落，赵舟炎犹豫一下，一把拉住她，“去未央宫说。”
此事不过刚好是他的计谋。
太后虎视眈眈，首目光放在了周府。
他并不是有意袒护周纤巧，只是她与赵渭阳越来越相似，他不敢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周纤巧放下心来，看她情绪好些，赵舟炎才：“不告诉你是怕你坏事，还有一事。”
周纤巧看他，果然态度好了一些，“有事说事。”
“吐蕃王子来了，这几日就进京了，八成是联姻。”周纤巧扭过头，问：“可是娶世家贵女？”
“这世家贵女，也贵重不过公主。”赵舟炎若有若无的语气是惯常的清冷，目光和周纤巧在空中对视，都读懂了对方眼睛里的意味。
比起吐蕃王子进京的消息，先传到后宫的是元宵宫宴的消息。
这次宫宴定在冬至之后的第三天，却仍旧打着冬至的名头，实际上周纤巧早已从赵舟炎那里得到消息说是借着这次宫宴，将吐蕃王妃的人选定下来。
后宫里的嫔妃们和京城里派的上名号的世家贵女都早早准备着。
越是宫宴近就越是足不出户的心准备起来，宫妃们渴望在宫宴上一展风韵，能引来皇上驻足最好。
如若不能，也希望能勾起些皇帝的怜惜。
未嫁的世家贵女们就更别提了，宫宴里请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若能凭借才华，艳压群芳觅得良胥，那下半辈子，也就高枕无忧了。
就连嚣张跋扈的倾城公主都开始心练舞，以至于抽不出身来找周纤巧的麻烦，太后特意为此嘉奖了倾城公主一番，甚至特别派来一个胡旋舞师，来教导倾城公主的风姿。
众女眷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唯有未央宫里安安静静，周纤巧彼时正百无聊赖地吃着御膳房在自己的指示下刚刚研究好的果拼盘。
冬至这天，大齐的习俗是开剪纸花会，在这一天大齐大大小小官农士商的未婚男女都将一同游街。
寻了沿街的剪纸摊位剪上几笔，若是剪出了相同的形状或是两个人恰巧剪出了可以拼在一起的形状。便是这冬至花会的有缘人。
周纤巧其实对这花会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耐不住想出宫玩的心思，早早就开始准备。
赵舟炎换了一身说显眼不显眼，说风也算不得风的深紫色衣服，刚刚巧就跟周纤巧刚刚去尚衣房裁制的紫色宫装凑成了一对。
冬至虽已渐冷，可月光却柔和。
花灯，人海，流光。
月华初上，柳衣、柳尔远远地将身形隐在暗处。
柳衣看着主子和周纤巧绝配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以前做任务时，潜伏在茶馆里曾听说过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于是拿手肘怼了怼，一脸认真地柳尔说，
“二弟，你看我们主子是不是跟娘娘很配。”见柳尔并不回答自己，柳衣戳了戳柳尔的脑袋，“你知你的脑袋为什么值钱吗？”
御林军排名第一的柳尔面瘫的看过去：“为什么？”
“因为榆木贵。”柳衣恨恨地说。
当所有人都一派祥和，共度良宵之时，被柳衣说成绝配的二人此刻却并不怎么美好。
“赵舟炎，我累了。”周纤巧并不想熬夜，比起无聊的剪纸游戏，周纤巧更喜欢拿着御膳房的细刀具去给他摆一果拼盘。
“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为你吗？”赵舟炎显然误解了周纤巧的意思，脸紧紧的绷着，拉得老长。
赵舟炎扫了一眼身边的周纤巧，紧接着一抿刀削一样的薄，突然就伸出自己带着薄茧的手握住周纤巧柔若无骨的小手，把她拉到了街边的一个摊位上，随手就拿起一张红纸，对着周纤巧说：“剪。”
周纤巧赌气的随手拿起一把剪刀，随意的剪了几下，又递还给赵舟炎。
“给，剪完了。”
赵舟炎接过来，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蹙了蹙眉，而后又舒展开，紧接着拿起剪刀继续剪了起来。
周纤巧就在夜色和油纸灯的映衬下，看着赵舟炎那张认真的侧脸。
昏黄的灯光给眼前的这个男人细细的打上一层漫不经心的光晕，明明身后就是车马龙，可是赵舟炎专心起来的样子，就仿佛能跟整个世界相隔离开来，自成气场。
都说唯有人海真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
可是赵舟炎，却是愈是在人多的地方愈是能耀眼的令人瞩目。
哪怕千千万万人，却只有这一人，能入周纤巧眼中，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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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舟炎正与王阳议事，突然就听见门外杯碟坠地的声响，这才打开书房的门，发现是一个似乎是很气愤的人丢在地上的食盒，缓缓蹲下身。
他知，她来过，她也听见了，毕竟整个皇宫会用食盒给自己做吃食的也就只有周纤巧了。
“改日再议吧。”赵舟炎用淡的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对王阳说，紧接着王阳就看见那个素来有洁癖的皇帝捡起地上的食盒放在书桌上打开，尝了一口食盒里白花花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吃食，然后自言自语。
“啧，还挺甜的。”甜到心里腻得发疼，自己不是有意瞒她的，可是不瞒着她，难任由她跟那些臣去拼命吗。
素来不贪甜食的赵舟炎面无表情地吃完了已经不成形状的周纤巧准备的两人份的糕，第一次知，甜到了尽头，竟是让人苦到说不出。
赵舟炎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去找周纤巧解释一下，可还没有迈出书房的门，就直接装上了迎面而来的周纤巧。
他低了头细细观察，周纤巧眼睛红肿明显是大哭过了一场的痕迹，可她周身的气息，却充斥着绝望，无悲无喜。
“纤巧…….我…….”
“皇上无需多言，我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皇上无需解释。”周纤巧语气倔强。
“娘娘，三公子之事在下隐瞒不说实在也是情非得已。”赵舟炎话音未落再次被周纤巧打断。
周纤巧情绪低落，赵舟炎犹豫一下，一把拉住她，“去未央宫说。”
此事不过刚好是他的计谋。
太后虎视眈眈，首目光放在了周府。
他并不是有意袒护周纤巧，只是她与赵渭阳越来越相似，他不敢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周纤巧放下心来，看她情绪好些，赵舟炎才：“不告诉你是怕你坏事，还有一事。”
周纤巧看他，果然态度好了一些，“有事说事。”
“吐蕃王子来了，这几日就进京了，八成是联姻。”周纤巧扭过头，问：“可是娶世家贵女？”
“这世家贵女，也贵重不过公主。”赵舟炎若有若无的语气是惯常的清冷，目光和周纤巧在空中对视，都读懂了对方眼睛里的意味。
比起吐蕃王子进京的消息，先传到后宫的是元宵宫宴的消息。
这次宫宴定在冬至之后的第三天，却仍旧打着冬至的名头，实际上周纤巧早已从赵舟炎那里得到消息说是借着这次宫宴，将吐蕃王妃的人选定下来。
后宫里的嫔妃们和京城里派的上名号的世家贵女都早早准备着。
越是宫宴近就越是足不出户的心准备起来，宫妃们渴望在宫宴上一展风韵，能引来皇上驻足最好。
如若不能，也希望能勾起些皇帝的怜惜。
未嫁的世家贵女们就更别提了，宫宴里请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若能凭借才华，艳压群芳觅得良胥，那下半辈子，也就高枕无忧了。
就连嚣张跋扈的倾城公主都开始心练舞，以至于抽不出身来找周纤巧的麻烦，太后特意为此嘉奖了倾城公主一番，甚至特别派来一个胡旋舞师，来教导倾城公主的风姿。
众女眷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唯有未央宫里安安静静，周纤巧彼时正百无聊赖地吃着御膳房在自己的指示下刚刚研究好的果拼盘。
冬至这天，大齐的习俗是开剪纸花会，在这一天大齐大大小小官农士商的未婚男女都将一同游街。
寻了沿街的剪纸摊位剪上几笔，若是剪出了相同的形状或是两个人恰巧剪出了可以拼在一起的形状。便是这冬至花会的有缘人。
周纤巧其实对这花会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耐不住想出宫玩的心思，早早就开始准备。
赵舟炎换了一身说显眼不显眼，说风也算不得风的深紫色衣服，刚刚巧就跟周纤巧刚刚去尚衣房裁制的紫色宫装凑成了一对。
冬至虽已渐冷，可月光却柔和。
花灯，人海，流光。
月华初上，柳衣、柳尔远远地将身形隐在暗处。
柳衣看着主子和周纤巧绝配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以前做任务时，潜伏在茶馆里曾听说过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于是拿手肘怼了怼，一脸认真地柳尔说，
“二弟，你看我们主子是不是跟娘娘很配。”见柳尔并不回答自己，柳衣戳了戳柳尔的脑袋，“你知你的脑袋为什么值钱吗？”
御林军排名第一的柳尔面瘫的看过去：“为什么？”
“因为榆木贵。”柳衣恨恨地说。
当所有人都一派祥和，共度良宵之时，被柳衣说成绝配的二人此刻却并不怎么美好。
“赵舟炎，我累了。”周纤巧并不想熬夜，比起无聊的剪纸游戏，周纤巧更喜欢拿着御膳房的细刀具去给他摆一果拼盘。
“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为你吗？”赵舟炎显然误解了周纤巧的意思，脸紧紧的绷着，拉得老长。
赵舟炎扫了一眼身边的周纤巧，紧接着一抿刀削一样的薄，突然就伸出自己带着薄茧的手握住周纤巧柔若无骨的小手，把她拉到了街边的一个摊位上，随手就拿起一张红纸，对着周纤巧说：“剪。”
周纤巧赌气的随手拿起一把剪刀，随意的剪了几下，又递还给赵舟炎。
“给，剪完了。”
赵舟炎接过来，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蹙了蹙眉，而后又舒展开，紧接着拿起剪刀继续剪了起来。
周纤巧就在夜色和油纸灯的映衬下，看着赵舟炎那张认真的侧脸。
昏黄的灯光给眼前的这个男人细细的打上一层漫不经心的光晕，明明身后就是车马龙，可是赵舟炎专心起来的样子，就仿佛能跟整个世界相隔离开来，自成气场。
都说唯有人海真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
可是赵舟炎，却是愈是在人多的地方愈是能耀眼的令人瞩目。
哪怕千千万万人，却只有这一人，能入周纤巧眼中，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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