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圣恩
往后半月，京城一片平静，郑瑜也乐得个逍遥。
每天练练字，逗逗自己的小小丫鬟，好不快活。
只是在半月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彻底打破了难得的平静，也轰动了整个京城。
被派往山东河南两地除蝗的钦差大臣张九龄，在汴州灭蝗时，被当地的百姓给打伤了。
要知道张九龄可是奉了圣旨才被派下去灭蝗的，这汴州的百姓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郑瑜听闻此事，也非常惊讶。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非常愚昧无知，可一群百姓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还将其打伤，这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不过此事儿，郑瑜也不便去多说什么。
虽然郑瑜不便多说什么，可他却不说不行。
姑父姚崇再次找到郑瑜，对着郑瑜说道：“瑜儿，陛下让我前来带你入宫。”
郑瑜疑惑，询问道：“姑父，可知陛下是因何事找我？”
姚崇回答道：“如无意外，只怕是因为张九龄在汴州被打一事。”
郑瑜皱起了眉头，跟着姚崇入宫。
姚崇还是只将郑瑜送到了宫门口，高力士早早就在宫门后候着了。
分别时，姚崇嘱咐道：“瑜儿，在陛下面前，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当说。你这般聪明，姑父相信你应当懂得分寸。”
郑瑜有些不明白自家姑父说这话的用意，却还是回复道：“瑜儿记住了。”
郑瑜走到高力士的面前，正打算行礼，高力士说道：“郑瑜小郎君就不必客套了，陛下那边急着见你，我们走吧！”
高力士用的是陛下急着见自己，这是何意？
反正郑瑜现在是满脑子的疑惑，也没有人能够为他解惑，告诉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当郑瑜见到李隆基的时候，立刻跪下拜道：“郑瑜见过陛下！”
李隆基看向郑瑜说道：“一别数日，郑瑜你倒是越长越俊俏了，起来回话吧！”
“是，陛下！”
李隆基待郑瑜起身后才问道：“可知今日朕找你来，所谓何事儿？”
郑瑜回答道：“郑瑜略有耳闻。”
李隆基倒是没有意外，这件事情现在可以说已经传遍了京城，造成了非常轰动的影响。郑瑜要是不知道，他反倒是该觉得奇怪了。
“那你说说，此事儿你怎么看？”
郑瑜皱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才回复道：“郑瑜不敢说！”
李隆基看着郑瑜的表情，有些不满的开口道：“是姚崇让你别乱说话的吧！你这姑父就是这样，一直谨言慎言，好生无趣。你就直言，朕恕你无罪。”
郑瑜点头：“那郑瑜就直说了！”
“说！”
郑瑜说道：“汴州的百姓简直是目无法纪，竟然敢藐视陛下的圣意。不过瑜也能够理解百姓的处境，他们都是一群穷苦之人，没有读过多少书，自古以来也没有人发起过灭蝗，他们害怕上天降下灾难也是理所当然。”
李隆基听完，许久他才又问道：“那你对他们殴打朝廷命官一事儿又怎么看？”
郑瑜迟疑了，毕竟被殴打的是张九龄，他的前半个岳父，他怎么说都不适合。
可李隆基却开口道：“但讲无妨！”
郑瑜还是稍微的耍了一个心眼，没有去评价此事。
“陛下，郑瑜当时并不在现场，也不清楚百姓为何要殴打张大人，所以不予评价。”
这话倒是把李隆基给逗笑了，他也在心里再次感慨郑瑜是个人才。
李隆基说道：“既然你想知道百姓为何要殴打张九龄，那今日你就留在这宫中，待明日早朝之时，张九龄会上朝叙职，你就躲在偏殿听上一听吧！”
郑瑜一脸错愕，就连高力士听到后，也露无比震惊的表情。
随即李隆基对着高力士说道：“高力士，将郑瑜带下去安排一个住处，明日早朝时安排他在偏殿听朝会。”
“哦，对了，派人去姚崇的府邸告知一声，就说郑瑜今夜就留宿在宫里了。”
高力士：“老奴遵旨！”
郑瑜一脸苦笑：“郑瑜遵旨！”
当高力士将郑瑜带离含元殿，高力士一脸笑意的对着郑瑜说道：“郑瑜小郎君好大的圣恩，要知道就算是王爷、郡主，想要留宿在宫中都是一件不易的事儿。没想到陛下不仅让你留宿宫内，还让你去听明日的朝会。郑瑜小郎君日后，必定能够跟姚相一般，在这朝堂上施展抱负。”
郑瑜施礼道：“多谢高公公夸赞！公公是郑瑜的长辈，若是高公公不嫌弃，可随我姑父一样，唤我瑜儿即可。”
高力士一听，大笑道；“既然瑜儿都这般说了，咱家也舔着脸跟姚相一样唤你瑜儿。瑜儿在人后，也不需要喊我高公公，唤我高叔叔即可。”
郑瑜再次施礼：“瑜儿多谢高叔叔！”
高力士一脸满意的扶起了郑瑜，以后郑瑜就是自己的侄子了。
上次高力士虽然也和郑瑜有所亲近，可毕竟只是口头说说，这次便是正式确定了叔侄的情分。
高力士将郑瑜带到大明宫的一个偏殿，对着郑瑜说道：“瑜儿，高叔叔还要在陛下身边办差，就不能够陪你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他们就行。若是他们有人不听，你直接告诉高叔叔，高叔叔帮你惩治他们。”
高力士转头便厉声的对照顾郑瑜的两个小太监开口道：“听到没有！”
“是，高公公！”
听完这两个小太监的应答，高力士才满意的一笑，接着又和善的看向郑瑜，这变脸的速度让人始料未及。
高力士离开之前还特意嘱咐了郑瑜，让他不要外出。
毕竟这里是宫里，不是外边，他一个外男，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这个当叔叔的也没有办法救他。
郑瑜表示明白，高力士便放心的离去。
高力士的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郑瑜又怎么会想不通透。
在这宫里，自己是唯一带把的。
忽略掉太监后，宫中不是些婢女就是陛下的妃子，自己要是犯了带把的冲动，只怕即便陛下再看重自己，也要给自己安上一个淫乱宫闱的重罪。
郑瑜自然不会这么做，他甚至都不打算出门，就在屋内等着明天的到来。
可闲下来也着实无聊，只能够练字打发时间。
在这深宫之中，郑瑜也十分感慨，便改写了《围城》中最为经典的一句。
“皇宫仿佛是被涂了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来，笼内的鸟却想飞出去。又像是被围困住的城堡，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却想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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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练练字，逗逗自己的小小丫鬟，好不快活。
只是在半月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彻底打破了难得的平静，也轰动了整个京城。
被派往山东河南两地除蝗的钦差大臣张九龄，在汴州灭蝗时，被当地的百姓给打伤了。
要知道张九龄可是奉了圣旨才被派下去灭蝗的，这汴州的百姓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郑瑜听闻此事，也非常惊讶。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非常愚昧无知，可一群百姓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还将其打伤，这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不过此事儿，郑瑜也不便去多说什么。
虽然郑瑜不便多说什么，可他却不说不行。
姑父姚崇再次找到郑瑜，对着郑瑜说道：“瑜儿，陛下让我前来带你入宫。”
郑瑜疑惑，询问道：“姑父，可知陛下是因何事找我？”
姚崇回答道：“如无意外，只怕是因为张九龄在汴州被打一事。”
郑瑜皱起了眉头，跟着姚崇入宫。
姚崇还是只将郑瑜送到了宫门口，高力士早早就在宫门后候着了。
分别时，姚崇嘱咐道：“瑜儿，在陛下面前，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当说。你这般聪明，姑父相信你应当懂得分寸。”
郑瑜有些不明白自家姑父说这话的用意，却还是回复道：“瑜儿记住了。”
郑瑜走到高力士的面前，正打算行礼，高力士说道：“郑瑜小郎君就不必客套了，陛下那边急着见你，我们走吧！”
高力士用的是陛下急着见自己，这是何意？
反正郑瑜现在是满脑子的疑惑，也没有人能够为他解惑，告诉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当郑瑜见到李隆基的时候，立刻跪下拜道：“郑瑜见过陛下！”
李隆基看向郑瑜说道：“一别数日，郑瑜你倒是越长越俊俏了，起来回话吧！”
“是，陛下！”
李隆基待郑瑜起身后才问道：“可知今日朕找你来，所谓何事儿？”
郑瑜回答道：“郑瑜略有耳闻。”
李隆基倒是没有意外，这件事情现在可以说已经传遍了京城，造成了非常轰动的影响。郑瑜要是不知道，他反倒是该觉得奇怪了。
“那你说说，此事儿你怎么看？”
郑瑜皱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才回复道：“郑瑜不敢说！”
李隆基看着郑瑜的表情，有些不满的开口道：“是姚崇让你别乱说话的吧！你这姑父就是这样，一直谨言慎言，好生无趣。你就直言，朕恕你无罪。”
郑瑜点头：“那郑瑜就直说了！”
“说！”
郑瑜说道：“汴州的百姓简直是目无法纪，竟然敢藐视陛下的圣意。不过瑜也能够理解百姓的处境，他们都是一群穷苦之人，没有读过多少书，自古以来也没有人发起过灭蝗，他们害怕上天降下灾难也是理所当然。”
李隆基听完，许久他才又问道：“那你对他们殴打朝廷命官一事儿又怎么看？”
郑瑜迟疑了，毕竟被殴打的是张九龄，他的前半个岳父，他怎么说都不适合。
可李隆基却开口道：“但讲无妨！”
郑瑜还是稍微的耍了一个心眼，没有去评价此事。
“陛下，郑瑜当时并不在现场，也不清楚百姓为何要殴打张大人，所以不予评价。”
这话倒是把李隆基给逗笑了，他也在心里再次感慨郑瑜是个人才。
李隆基说道：“既然你想知道百姓为何要殴打张九龄，那今日你就留在这宫中，待明日早朝之时，张九龄会上朝叙职，你就躲在偏殿听上一听吧！”
郑瑜一脸错愕，就连高力士听到后，也露无比震惊的表情。
随即李隆基对着高力士说道：“高力士，将郑瑜带下去安排一个住处，明日早朝时安排他在偏殿听朝会。”
“哦，对了，派人去姚崇的府邸告知一声，就说郑瑜今夜就留宿在宫里了。”
高力士：“老奴遵旨！”
郑瑜一脸苦笑：“郑瑜遵旨！”
当高力士将郑瑜带离含元殿，高力士一脸笑意的对着郑瑜说道：“郑瑜小郎君好大的圣恩，要知道就算是王爷、郡主，想要留宿在宫中都是一件不易的事儿。没想到陛下不仅让你留宿宫内，还让你去听明日的朝会。郑瑜小郎君日后，必定能够跟姚相一般，在这朝堂上施展抱负。”
郑瑜施礼道：“多谢高公公夸赞！公公是郑瑜的长辈，若是高公公不嫌弃，可随我姑父一样，唤我瑜儿即可。”
高力士一听，大笑道；“既然瑜儿都这般说了，咱家也舔着脸跟姚相一样唤你瑜儿。瑜儿在人后，也不需要喊我高公公，唤我高叔叔即可。”
郑瑜再次施礼：“瑜儿多谢高叔叔！”
高力士一脸满意的扶起了郑瑜，以后郑瑜就是自己的侄子了。
上次高力士虽然也和郑瑜有所亲近，可毕竟只是口头说说，这次便是正式确定了叔侄的情分。
高力士将郑瑜带到大明宫的一个偏殿，对着郑瑜说道：“瑜儿，高叔叔还要在陛下身边办差，就不能够陪你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他们就行。若是他们有人不听，你直接告诉高叔叔，高叔叔帮你惩治他们。”
高力士转头便厉声的对照顾郑瑜的两个小太监开口道：“听到没有！”
“是，高公公！”
听完这两个小太监的应答，高力士才满意的一笑，接着又和善的看向郑瑜，这变脸的速度让人始料未及。
高力士离开之前还特意嘱咐了郑瑜，让他不要外出。
毕竟这里是宫里，不是外边，他一个外男，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这个当叔叔的也没有办法救他。
郑瑜表示明白，高力士便放心的离去。
高力士的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郑瑜又怎么会想不通透。
在这宫里，自己是唯一带把的。
忽略掉太监后，宫中不是些婢女就是陛下的妃子，自己要是犯了带把的冲动，只怕即便陛下再看重自己，也要给自己安上一个淫乱宫闱的重罪。
郑瑜自然不会这么做，他甚至都不打算出门，就在屋内等着明天的到来。
可闲下来也着实无聊，只能够练字打发时间。
在这深宫之中，郑瑜也十分感慨，便改写了《围城》中最为经典的一句。
“皇宫仿佛是被涂了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来，笼内的鸟却想飞出去。又像是被围困住的城堡，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却想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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