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9 章 第二百八十九章
[欧巴]
购买率需90％以上惴惴不安了半个小时,直到早自习快下课时，陆鸳打着哈欠进教室。
她在宓茶身边坐下，双手还插在裤子口袋里——她昨天也穿着学校发的运动裤,说是懒得中午换衣服。
锦大附中女生一季两套校服,一套是平常上课穿得衬衫加百褶裙,一套是能力课、体育课上时穿的运动校服。
学校没有强行规定时,学生们想穿哪套穿哪套，交叉互换着穿的也多，譬如秦臻一直是上身衬衫,下身卡其色的长裤。
陆鸳来后，半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半梦半醒地打瞌睡。宓茶跟她打招呼,“早，陆鸳。”
她听了点点头,继续昏昏欲睡。
“陆鸳，今天早自习你都没来，这样会被扣学分的。”
“不，”陆鸳一脚踏在了课桌下的栏杆上，她一边说话一边打哈欠,“我跟班主任申请了不上早自习，我是合法的。”
“这个还能申请吗？”宓茶意外。
“一班连晚自习都不用上了,为什么还非得上这半个小时的早自习。”陆鸳说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让自己清醒一点，“什么时候放寒假来着……”
“才开学第二天呀。”宓茶好笑道。
刚说了没两句,她又察觉了那种古怪的视线,而且这一回的视线来自她的舍友——柳凌荫。
对方坐在靠后的角落里,和两三个女生说着话,时不时地往宓茶的方向看去。
宓茶被看得慌了起来，她面朝了陆鸳，小声地询问她，“陆鸳，我怎么感觉今天大家都在看我，我哪里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
宓茶心中一紧，她很奇怪吗。
陆鸳伸了个懒腰，“昨天能力课上发了班级资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成绩。299……一次就够让人害怕了，高一起四次都是299——”
她扭头，看向了宓茶，眼中困意一扫而空，清冽而敏锐，“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宓茶被这眼神看得心脏一滞，不等她说话，陆鸳的目光继续下移，停在了宓茶的胸上。
“这个也是，”她盯着宓茶的胸，“普通女高中生…不，普通未成年能有这个量么。”
“这个……”宓茶往后缩了缩，被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虽然是同性，但两人之间到底还比较陌生，她不免羞赧，“妈妈说是家族遗传。”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陆鸳移开了目光，从抽屉里随便拿了本教辅出来甩在了桌上，翻到了上次写的那页。
宓茶不解，“小心什么？”
“小心被干掉。”
陆鸳拔开了笔盖，余光瞥了她一眼，“上场先杀法学生是通识，往年第一个遭殃的是法师和巫师，不过今年该轮到牧师了。”
“胸部过大本身就会对身体造成负担，再跑起来会更加困难。”陆鸳淡然地总结，“小心一点。不管别的组怎么打算的，反正E407的重点目标是你。”
“喂，队长，能不能不要把我们的作战方略那么直白地告诉对手。”
有人插进了两人的对话之中。
宓茶抬头，来的是E407的那三个女生，没有记错的话，她们也是沈芙嘉的好友。
说话的是付芝忆，和沈芙嘉同为轻剑士。
她冲着宓茶摆了摆手，嬉笑道，“我们队长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忍心对没有攻击力的牧师下手呢。”
她身后的慕一颜捂着嘴笑了一声，“你昨天在训练室可不是这样说的。”
慕一颜长得文静，笑起来也文静，活像一盆修剪得宜的文竹，举手投足间皆有教养。
“对了，我们是来问一下，芙嘉今天怎么没有来。”她道，“早自习的时候我发消息给她，她一直没有回，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昨天晚上生病了，我来教室之前她还在医务室休息。”宓茶也有点担心，“不知道她现在回寝室了没有。”
“生病了？”慕一颜惊讶道，“听说你们昨天被罚跑圈，她是中暑了吗。”
宓茶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她昨天跑了很多圈，后来我没有跟着她，她很晚才回来。”
几人对视一眼，一直沉默的秦臻瞌眸，“难怪昨天她连午饭都没吃，晚上消息也没回，看来又去自虐了。”
“自虐？”宓茶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付芝忆挠了挠头，“也是，芙嘉从来没掉出过十五，这次还是在全班面前通报成绩，她心里肯定受不了。”
关于自虐两个字，她们没有任何解释，转而对着陆鸳道，“我们去食堂买早饭，顺便去看看芙嘉。队长，你要吃点什么么，还是芝士面包？”
陆鸳竖起了两根手指，“两个。”
“知道啦知道啦。”付芝忆应下了。
出门前她对着宓茶眨了下右眼，“我们走啦，别太紧张哦，299的牧师同学。”
几人离开之后，从窗户往外望去，还能依稀见到她们在走廊上说话笑闹的模样。
宓茶不由得有些羡慕：
E407的感情真好，从昨天开始这几人做什么都是一起行动。
再看看她们——
会长今早没来教室，可柳凌荫和严煦毫不关心，根本没有来过问。
E408完全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
大家只是合住而已，谁都没有想要和舍友打好关系的意思。
宓茶并不迟钝，她感受到了这股分裂的趋势。
昨天刚刚被班主任罚了一个下午，但E408的几人除了宓茶以外，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思，照旧我行我素，各自为营。
这样下去，不管组内成员的实力有多强悍，都很难在期中时取得优胜。
毕竟这里是锦大附中的高三一班，是基本上人人都能保送锦大的一班，实力这两个字绝非E408所独有，每个组合都有自己的优势。
班主任上午来班里巡查了两次，她很快发觉了自己昨天的那席话成了废话，烈日下的十几二十圈也成了单纯的体罚。
她皱着眉，透过窗户看向了第一排写作业的宓茶。
能力中心的人已经来了，他们带来了不少设备，要求对宓茶进行检查。
如果测试结果喜人，这个月他们就会带宓茶离开。
下个月开始，宓茶既不用痛苦地和高数作斗争，往后每个月还能拿到三万块钱的能力补贴。
这是一个能力者求之不得的好事，校方给宓茶家里打了电话，原以为宓茶家里会非常高兴，不想宓茶的父母却一口拒绝。
他们要求给女儿一个正常的校园环境，在女儿成年之前，不允许任何势力介入女儿的生活。
监护人坚决拒绝，能力者中心的人只得败兴而回。
李老师不管能力者中心难不难过，她只知道：既然宓茶不会离开，那么四月开始的全国大赛宓茶必定代表锦大附中出战，这一届的六个牧师中，没有人能超越宓茶的能力。
如果E408一直是这种态度，或许她该考虑将宓茶换去别的小组。
初定的参赛名单之中，E407的候选者也不少。
尤其是巫师系排名第一的陆鸳已经在了她的名单之上，将宓茶放入E407或许更为合适。
高三前两个班级的寝室分组是校长亲自操刀，李老师完全不懂校长为什么要把沈芙嘉和柳凌荫放在一起。
当年这两个学生闹出来的事件可是校长亲自下的处分，明知两人不合，还要硬凑一块儿，那个男人也不怕两学生一言不合打起来。
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
中午时分，宓茶跟孙琦说明了情况，没有去食堂，先行回到了宿舍看望沈芙嘉，进宿舍之前顺道去便利店里买了点东西。
一路上她思忖着，已经过去大半天，不知道会长的病情好点了没有。
推开门时，寝室里空无一人。
严煦被数学组叫走去准备这次竞赛的事宜，柳凌荫和几个朋友去了一楼咖啡吧休息。
“会长？”宓茶叫了两次，才听见了浴室里传来水声。
不消片刻，沈芙嘉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睡裙，发梢沾了点水，宓茶来前她正在洗澡。
“会长你好点了吗，”宓茶见她穿得单薄，忍不住皱眉，“你刚刚生了病，洗澡受凉了怎么办。”
“宓茶，你回来了。”沈芙嘉看见宓茶后一笑，“已经完全好了，我想着中午温度高，比晚上洗好一点。”
沈芙嘉又将视线移到了宓茶手中，“你买了什么？”那袋子鼓鼓囊囊的，像是买了不少东西。
“喔这个。”宓茶把袋子提起来，从里面摸出了一小包真空米。
“食堂中午只有炒菜，而且都重油重盐，不适合你现在吃，所以我去买了一点米来熬粥。”
她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对着沈芙嘉笑了一下，那笑容太不精明，总有股青涩的腼腆。
“我还买了好吃的肉松和酱黄瓜，刚好我们宿舍有厨房，我早上走的时候看过了，厨具都能用。啊对了，早饭我放在了你桌子上，会长你看见了吗？”
沈芙嘉沉默。
半晌，她开口道，“宓茶，谢谢你。”
“不好意思，我来接荫荫。”他说着还有点害羞地避开了目光，看起来是个腼腆的男孩。
不等宓茶说话，后面的柳凌荫便快步走上来，熟稔地挎住了男孩的胳膊，顺势对她们挥手，“宝贝们，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哦。”
男生也对她们点头致意，唯独目光在沈芙嘉身上逗留了一会儿。
沈芙嘉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遂礼貌地朝他笑笑。
这笑容烫人，男生立马低下了头，跟着柳凌荫离开了。
宓茶是第一次见到柳凌荫的男朋友，她回去的路上问沈芙嘉，“刚刚那个男生是几班的？”
“现在在二班。”沈芙嘉告诉她，“以前在学生会里待过两个月。”
“那会长和他很熟吗？”
沈芙嘉脚步一顿，她扭头看向了宓茶，“学生会这周就要换届了。宓茶，叫我名字吧。”
“喔，”宓茶叫了一声，“沈芙嘉。”
沈芙嘉噗嗤笑了出声，“不能再可爱一点吗。”
宓茶想了想，学着柳凌荫的叫法，试着道，“嘉嘉……”
“嗯，对了。”沈芙嘉弯眸，那双瞳孔在亮色下折射出琥珀的光泽，这色泽和她相仿，一样的温润，一样的柔和。
她牵住了宓茶的手，十指交握后轻轻晃了晃，“比赛的时候跟在我后面，遇到危险了就喊我，我一定尽快赶来。”
宓茶愣了一下。
说这话的沈芙嘉还是和以往一样微笑着的，可这笑容和她们初见时截然不同。
像是九天之外的仙鹤拂去了身上的云雾。
她靠近了，低下了长颈，让宓茶看清了她身上那些精细的羽毛、允许她伸手抚摸。
“那我尽量跟着你，”宓茶说，“但我跑得很慢。”
沈芙嘉想了想，改口道，“那我跟着你。”
有柳凌荫在，她不喜欢这个小组，但她喜欢宓茶。
之前她想要拉拢宓茶，源于她身上稀奇的能力，然而仅仅两天的时间，吸引沈芙嘉的东西就变了。
她喜欢宓茶，愿意同她交往。
宓茶是个值得倾注真心的朋友，纯真的人太少，难得遇上，沈芙嘉懂得何为珍惜。
两人回宿舍之前顺便在食堂打包了饭，排队的时候沈芙嘉手机的呼吸灯亮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消息。
是付芝忆问她去不去咖啡吧写作业。
沈芙嘉刚想打字回复，忽然瞥到了旁边的宓茶，她心下一动，拇指改按了语音键。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今天晚上和宓茶一起。”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宓茶听见。
余光瞥见宓茶注意过来后，沈芙嘉又发了第二条语音，“有什么好吃的带两份回来，到时候我转账给你。”
宓茶就在旁边，她自然听到了这些内容，于是问道，“是付芝忆她们找你吗，那你快去吧，我买完之后就回寝室。”
“没关系。”沈芙嘉放下手机，忽然对她道，“宓茶，我在想……毕竟是高三了，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这话题来的突然，但宓茶还是认同道，“对，学习为重。”
“那么，我们现在是一个小组的组员。尤其你和我，一个辅助一个主攻，是最需要磨合的。要是再老和外组的同学待在一起，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就不多了。”
沈芙嘉细细观察着宓茶的神情，“等高三之后，有的是玩的时间。但是这一年，我们都把外组、外班的朋友放一放，你觉得呢？”
建立友情需要时间来相处。
沈芙嘉想结交宓茶，她就不能再放任宓茶天天往组外乃至班外跑。
她要宓茶将重心放到她身上。
宓茶听完觉得很有道理。
“嘉嘉你说得对，我们小组现在默契感不足，需要多相处磨合。”所以李老师才会罚她们跑圈，她点点头答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时间多花在小组里的。”
这个结果和沈芙嘉预想的稍有偏差，她只想宓茶和她多磨合，并没有把严煦和柳凌荫列入计划中。
不过大体意思也没错，只要宓茶多在寝室里活动，她总有办法同她亲近。
这一边两人买了饭准备回去，另一边付芝忆接到了沈芙嘉的语音，咖啡厅里安静，她便转成了文字，一边还有点奇怪地嘀咕，“难得芙嘉用语音，她之前一直都是打字的。”
慕一颜问，“她怎么说？”
“她说她要陪宓茶。”付芝忆看完消息嘁了一声，“看来她是真打算和那个299的牧师共进退了，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我们这些旧爱。”
“组里有这么好的资源，换谁都要拉着。”慕一颜把本子转了半圈，歪着头拿着铅笔继续涂画，“高三分组了，大家有些距离也好，还是要以小组为重。”
“我们的队长呢。”付芝忆问。
“被班主任叫走了。”秦臻道，“听说是谈全国大赛的事宜。”
就算班主任没有明言，一班的学生也知道，严煦和陆鸳必是四月全国大赛的候选者之一。
付芝忆托着腮帮子望天，“真好啊，我也想被内定，那个比赛的奖金好像很高吧。”
“第一名的队伍有五十万。”
“先别提全国大赛了，”慕一颜把两人的话题拉回来，笔盖点了点桌子，“先来看看我们下周的练习赛吧。”
“嗯？位置图画好了？”付芝忆凑过去，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蛮基础的阵型啊。”
“练习赛是侦查情报的好机会，我想每个组都会有所保留，一开始还是不要暴露太多底牌比较好。”
高三的能力课表上，女生周三、周四是各自的专业课，轻剑士上轻剑士的课、法师上法师的课；剩下的日子则是小组内部练习。
其中，逢双周的周六从中午到晚上为练习赛，赛制和期中、期末考一般。
“高中第一次比赛啊……”付芝忆感叹道，“不知道我们遇不遇的上那个299的牧师。”
“不出意外，对不上。”声音从后传来，不知何时陆鸳来到了几人身后。
付芝忆吓了一跳，“队长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之前竟毫无察觉。
“刚刚。”陆鸳说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的位子上已然放着组员为她买好的蛋糕和咖啡。
“我问了几位学长，第一次的练习赛应该是跨楼层对战，我们遇上的是E507，往后的练习赛不好说，也有几次会和兄弟班级对战。”
陆鸳不客气地叉起了一块蛋糕往嘴里塞。
“另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陆鸳嚼着蛋糕，等完全咽下去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往椅背上一靠。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花园，柳凌荫在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似乎是因为沈芙嘉。”
付芝忆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好消息，全高三女生都知道柳凌荫和芙嘉是死敌。”
陆鸳还未开口，对面的秦臻忽然道，“不，这确实是好消息。”
沉默的秦臻向来少话，只说要害。
她抬眸望向了几人，“E408唯二的两个攻科学生不合，那她们这个组合就毫无战斗力可言。”
陆鸳颔首，屈指敲了敲桌沿。
“还是那句话，化整为零，先攻牧师。”
虽然她们的敏捷度高于E408，但同时，E408两个攻科生的攻击力都比她们强悍。
所幸两人素来不合，这对她们来说，是个极好的突破点。
“那严煦呢，”慕一颜问，“她的能力成绩并不逊色于你，是一名很强的法师。”
“她是个法师，却总把自己当做剑士。”陆鸳摇了摇头，“严煦的自我主义太强，在组合里起的是正作用还是反作用很难判定。”
她说着，目光扫向了几人，“刚刚班主任找我谈了全国大赛的校队选拔规则：男女各出一队，每队八人，六名正式队员，两名替补。”
事关全国大赛，几人的眼睛立即看了过来，付芝忆忙问，“那要怎么才能被选上？”。
“全校选拔，以四月初升学考试过关为前提，再在从高三上学期期中、期末两次成绩的总和里选出一支分数最高的小组，之后从其他的组合里挑选剩下的四人。”
“也就是说，只要这学期两次考试总分是全校最高，就能整个小组都入选校队？”
陆鸳点头，是这个意思。
“说是全校，其实基本就是在一班里选。”她回正了身形，不再懒散地靠着椅背，重心前倾，打直了脊背、靠近了三人。
“虽然我个人入选不成问题，但是我还是希望能作为最高分的小组，和你们一起全队入选。”
陆鸳眼眸中的神色认真，不开玩笑，“E407有这个水准。”
磨合了整整一个学期的队员，总要比别人要默契一点。
她想用顺手的刀子。
几人寂静，这寂静里燃了决心斗志。
慕一颜忽地笑了出声，“我以前还以为陆鸳你和严煦一样，面无表情、很难接近。没想到你和严煦完全是两种类型。”
陆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性格没她那么差。”
“这次防护服有所优化，班主任说，学校一定会选一个牧师上场。”不必往下说，几人都明白了。
宓茶。
话音刚落，E栋大门就走进两人。
正是买完饭回宿舍的沈芙嘉和宓茶。
陆鸳拿起了咖啡喝一口，余光横向了付芝忆，“一个队伍里要么只有一个轻剑士；要么一个是正式队员，另一个是替补。”
付芝忆和沈芙嘉，只有一个能站在全国大赛的擂台上。
这话颇有挑拨离间之嫌，但天空历来容不得第二轮太阳。
付芝忆抿了抿唇，她站了起来，跟进门的两人打招呼，“芙嘉、宓茶——过来一起坐坐吗？”
宓茶寻声望去，看清来人之后，对着沈芙嘉道，“是付芝忆她们，会长…嘉嘉你要过去吗，我可以帮你把饭带上去。”
“不了。”沈芙嘉勾唇，她牵住了宓茶的手，俯身凑到她耳畔低语，“忘了我跟你在食堂说的了么。”
这声音极轻，只入了宓茶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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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率需90％以上惴惴不安了半个小时,直到早自习快下课时，陆鸳打着哈欠进教室。
她在宓茶身边坐下，双手还插在裤子口袋里——她昨天也穿着学校发的运动裤,说是懒得中午换衣服。
锦大附中女生一季两套校服,一套是平常上课穿得衬衫加百褶裙,一套是能力课、体育课上时穿的运动校服。
学校没有强行规定时,学生们想穿哪套穿哪套，交叉互换着穿的也多，譬如秦臻一直是上身衬衫,下身卡其色的长裤。
陆鸳来后，半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半梦半醒地打瞌睡。宓茶跟她打招呼,“早，陆鸳。”
她听了点点头,继续昏昏欲睡。
“陆鸳，今天早自习你都没来，这样会被扣学分的。”
“不，”陆鸳一脚踏在了课桌下的栏杆上，她一边说话一边打哈欠,“我跟班主任申请了不上早自习，我是合法的。”
“这个还能申请吗？”宓茶意外。
“一班连晚自习都不用上了,为什么还非得上这半个小时的早自习。”陆鸳说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让自己清醒一点，“什么时候放寒假来着……”
“才开学第二天呀。”宓茶好笑道。
刚说了没两句,她又察觉了那种古怪的视线,而且这一回的视线来自她的舍友——柳凌荫。
对方坐在靠后的角落里,和两三个女生说着话,时不时地往宓茶的方向看去。
宓茶被看得慌了起来，她面朝了陆鸳，小声地询问她，“陆鸳，我怎么感觉今天大家都在看我，我哪里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
宓茶心中一紧，她很奇怪吗。
陆鸳伸了个懒腰，“昨天能力课上发了班级资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成绩。299……一次就够让人害怕了，高一起四次都是299——”
她扭头，看向了宓茶，眼中困意一扫而空，清冽而敏锐，“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宓茶被这眼神看得心脏一滞，不等她说话，陆鸳的目光继续下移，停在了宓茶的胸上。
“这个也是，”她盯着宓茶的胸，“普通女高中生…不，普通未成年能有这个量么。”
“这个……”宓茶往后缩了缩，被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虽然是同性，但两人之间到底还比较陌生，她不免羞赧，“妈妈说是家族遗传。”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陆鸳移开了目光，从抽屉里随便拿了本教辅出来甩在了桌上，翻到了上次写的那页。
宓茶不解，“小心什么？”
“小心被干掉。”
陆鸳拔开了笔盖，余光瞥了她一眼，“上场先杀法学生是通识，往年第一个遭殃的是法师和巫师，不过今年该轮到牧师了。”
“胸部过大本身就会对身体造成负担，再跑起来会更加困难。”陆鸳淡然地总结，“小心一点。不管别的组怎么打算的，反正E407的重点目标是你。”
“喂，队长，能不能不要把我们的作战方略那么直白地告诉对手。”
有人插进了两人的对话之中。
宓茶抬头，来的是E407的那三个女生，没有记错的话，她们也是沈芙嘉的好友。
说话的是付芝忆，和沈芙嘉同为轻剑士。
她冲着宓茶摆了摆手，嬉笑道，“我们队长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忍心对没有攻击力的牧师下手呢。”
她身后的慕一颜捂着嘴笑了一声，“你昨天在训练室可不是这样说的。”
慕一颜长得文静，笑起来也文静，活像一盆修剪得宜的文竹，举手投足间皆有教养。
“对了，我们是来问一下，芙嘉今天怎么没有来。”她道，“早自习的时候我发消息给她，她一直没有回，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昨天晚上生病了，我来教室之前她还在医务室休息。”宓茶也有点担心，“不知道她现在回寝室了没有。”
“生病了？”慕一颜惊讶道，“听说你们昨天被罚跑圈，她是中暑了吗。”
宓茶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她昨天跑了很多圈，后来我没有跟着她，她很晚才回来。”
几人对视一眼，一直沉默的秦臻瞌眸，“难怪昨天她连午饭都没吃，晚上消息也没回，看来又去自虐了。”
“自虐？”宓茶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付芝忆挠了挠头，“也是，芙嘉从来没掉出过十五，这次还是在全班面前通报成绩，她心里肯定受不了。”
关于自虐两个字，她们没有任何解释，转而对着陆鸳道，“我们去食堂买早饭，顺便去看看芙嘉。队长，你要吃点什么么，还是芝士面包？”
陆鸳竖起了两根手指，“两个。”
“知道啦知道啦。”付芝忆应下了。
出门前她对着宓茶眨了下右眼，“我们走啦，别太紧张哦，299的牧师同学。”
几人离开之后，从窗户往外望去，还能依稀见到她们在走廊上说话笑闹的模样。
宓茶不由得有些羡慕：
E407的感情真好，从昨天开始这几人做什么都是一起行动。
再看看她们——
会长今早没来教室，可柳凌荫和严煦毫不关心，根本没有来过问。
E408完全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
大家只是合住而已，谁都没有想要和舍友打好关系的意思。
宓茶并不迟钝，她感受到了这股分裂的趋势。
昨天刚刚被班主任罚了一个下午，但E408的几人除了宓茶以外，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思，照旧我行我素，各自为营。
这样下去，不管组内成员的实力有多强悍，都很难在期中时取得优胜。
毕竟这里是锦大附中的高三一班，是基本上人人都能保送锦大的一班，实力这两个字绝非E408所独有，每个组合都有自己的优势。
班主任上午来班里巡查了两次，她很快发觉了自己昨天的那席话成了废话，烈日下的十几二十圈也成了单纯的体罚。
她皱着眉，透过窗户看向了第一排写作业的宓茶。
能力中心的人已经来了，他们带来了不少设备，要求对宓茶进行检查。
如果测试结果喜人，这个月他们就会带宓茶离开。
下个月开始，宓茶既不用痛苦地和高数作斗争，往后每个月还能拿到三万块钱的能力补贴。
这是一个能力者求之不得的好事，校方给宓茶家里打了电话，原以为宓茶家里会非常高兴，不想宓茶的父母却一口拒绝。
他们要求给女儿一个正常的校园环境，在女儿成年之前，不允许任何势力介入女儿的生活。
监护人坚决拒绝，能力者中心的人只得败兴而回。
李老师不管能力者中心难不难过，她只知道：既然宓茶不会离开，那么四月开始的全国大赛宓茶必定代表锦大附中出战，这一届的六个牧师中，没有人能超越宓茶的能力。
如果E408一直是这种态度，或许她该考虑将宓茶换去别的小组。
初定的参赛名单之中，E407的候选者也不少。
尤其是巫师系排名第一的陆鸳已经在了她的名单之上，将宓茶放入E407或许更为合适。
高三前两个班级的寝室分组是校长亲自操刀，李老师完全不懂校长为什么要把沈芙嘉和柳凌荫放在一起。
当年这两个学生闹出来的事件可是校长亲自下的处分，明知两人不合，还要硬凑一块儿，那个男人也不怕两学生一言不合打起来。
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
中午时分，宓茶跟孙琦说明了情况，没有去食堂，先行回到了宿舍看望沈芙嘉，进宿舍之前顺道去便利店里买了点东西。
一路上她思忖着，已经过去大半天，不知道会长的病情好点了没有。
推开门时，寝室里空无一人。
严煦被数学组叫走去准备这次竞赛的事宜，柳凌荫和几个朋友去了一楼咖啡吧休息。
“会长？”宓茶叫了两次，才听见了浴室里传来水声。
不消片刻，沈芙嘉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睡裙，发梢沾了点水，宓茶来前她正在洗澡。
“会长你好点了吗，”宓茶见她穿得单薄，忍不住皱眉，“你刚刚生了病，洗澡受凉了怎么办。”
“宓茶，你回来了。”沈芙嘉看见宓茶后一笑，“已经完全好了，我想着中午温度高，比晚上洗好一点。”
沈芙嘉又将视线移到了宓茶手中，“你买了什么？”那袋子鼓鼓囊囊的，像是买了不少东西。
“喔这个。”宓茶把袋子提起来，从里面摸出了一小包真空米。
“食堂中午只有炒菜，而且都重油重盐，不适合你现在吃，所以我去买了一点米来熬粥。”
她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对着沈芙嘉笑了一下，那笑容太不精明，总有股青涩的腼腆。
“我还买了好吃的肉松和酱黄瓜，刚好我们宿舍有厨房，我早上走的时候看过了，厨具都能用。啊对了，早饭我放在了你桌子上，会长你看见了吗？”
沈芙嘉沉默。
半晌，她开口道，“宓茶，谢谢你。”
“不好意思，我来接荫荫。”他说着还有点害羞地避开了目光，看起来是个腼腆的男孩。
不等宓茶说话，后面的柳凌荫便快步走上来，熟稔地挎住了男孩的胳膊，顺势对她们挥手，“宝贝们，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哦。”
男生也对她们点头致意，唯独目光在沈芙嘉身上逗留了一会儿。
沈芙嘉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遂礼貌地朝他笑笑。
这笑容烫人，男生立马低下了头，跟着柳凌荫离开了。
宓茶是第一次见到柳凌荫的男朋友，她回去的路上问沈芙嘉，“刚刚那个男生是几班的？”
“现在在二班。”沈芙嘉告诉她，“以前在学生会里待过两个月。”
“那会长和他很熟吗？”
沈芙嘉脚步一顿，她扭头看向了宓茶，“学生会这周就要换届了。宓茶，叫我名字吧。”
“喔，”宓茶叫了一声，“沈芙嘉。”
沈芙嘉噗嗤笑了出声，“不能再可爱一点吗。”
宓茶想了想，学着柳凌荫的叫法，试着道，“嘉嘉……”
“嗯，对了。”沈芙嘉弯眸，那双瞳孔在亮色下折射出琥珀的光泽，这色泽和她相仿，一样的温润，一样的柔和。
她牵住了宓茶的手，十指交握后轻轻晃了晃，“比赛的时候跟在我后面，遇到危险了就喊我，我一定尽快赶来。”
宓茶愣了一下。
说这话的沈芙嘉还是和以往一样微笑着的，可这笑容和她们初见时截然不同。
像是九天之外的仙鹤拂去了身上的云雾。
她靠近了，低下了长颈，让宓茶看清了她身上那些精细的羽毛、允许她伸手抚摸。
“那我尽量跟着你，”宓茶说，“但我跑得很慢。”
沈芙嘉想了想，改口道，“那我跟着你。”
有柳凌荫在，她不喜欢这个小组，但她喜欢宓茶。
之前她想要拉拢宓茶，源于她身上稀奇的能力，然而仅仅两天的时间，吸引沈芙嘉的东西就变了。
她喜欢宓茶，愿意同她交往。
宓茶是个值得倾注真心的朋友，纯真的人太少，难得遇上，沈芙嘉懂得何为珍惜。
两人回宿舍之前顺便在食堂打包了饭，排队的时候沈芙嘉手机的呼吸灯亮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消息。
是付芝忆问她去不去咖啡吧写作业。
沈芙嘉刚想打字回复，忽然瞥到了旁边的宓茶，她心下一动，拇指改按了语音键。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今天晚上和宓茶一起。”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宓茶听见。
余光瞥见宓茶注意过来后，沈芙嘉又发了第二条语音，“有什么好吃的带两份回来，到时候我转账给你。”
宓茶就在旁边，她自然听到了这些内容，于是问道，“是付芝忆她们找你吗，那你快去吧，我买完之后就回寝室。”
“没关系。”沈芙嘉放下手机，忽然对她道，“宓茶，我在想……毕竟是高三了，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这话题来的突然，但宓茶还是认同道，“对，学习为重。”
“那么，我们现在是一个小组的组员。尤其你和我，一个辅助一个主攻，是最需要磨合的。要是再老和外组的同学待在一起，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就不多了。”
沈芙嘉细细观察着宓茶的神情，“等高三之后，有的是玩的时间。但是这一年，我们都把外组、外班的朋友放一放，你觉得呢？”
建立友情需要时间来相处。
沈芙嘉想结交宓茶，她就不能再放任宓茶天天往组外乃至班外跑。
她要宓茶将重心放到她身上。
宓茶听完觉得很有道理。
“嘉嘉你说得对，我们小组现在默契感不足，需要多相处磨合。”所以李老师才会罚她们跑圈，她点点头答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时间多花在小组里的。”
这个结果和沈芙嘉预想的稍有偏差，她只想宓茶和她多磨合，并没有把严煦和柳凌荫列入计划中。
不过大体意思也没错，只要宓茶多在寝室里活动，她总有办法同她亲近。
这一边两人买了饭准备回去，另一边付芝忆接到了沈芙嘉的语音，咖啡厅里安静，她便转成了文字，一边还有点奇怪地嘀咕，“难得芙嘉用语音，她之前一直都是打字的。”
慕一颜问，“她怎么说？”
“她说她要陪宓茶。”付芝忆看完消息嘁了一声，“看来她是真打算和那个299的牧师共进退了，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我们这些旧爱。”
“组里有这么好的资源，换谁都要拉着。”慕一颜把本子转了半圈，歪着头拿着铅笔继续涂画，“高三分组了，大家有些距离也好，还是要以小组为重。”
“我们的队长呢。”付芝忆问。
“被班主任叫走了。”秦臻道，“听说是谈全国大赛的事宜。”
就算班主任没有明言，一班的学生也知道，严煦和陆鸳必是四月全国大赛的候选者之一。
付芝忆托着腮帮子望天，“真好啊，我也想被内定，那个比赛的奖金好像很高吧。”
“第一名的队伍有五十万。”
“先别提全国大赛了，”慕一颜把两人的话题拉回来，笔盖点了点桌子，“先来看看我们下周的练习赛吧。”
“嗯？位置图画好了？”付芝忆凑过去，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蛮基础的阵型啊。”
“练习赛是侦查情报的好机会，我想每个组都会有所保留，一开始还是不要暴露太多底牌比较好。”
高三的能力课表上，女生周三、周四是各自的专业课，轻剑士上轻剑士的课、法师上法师的课；剩下的日子则是小组内部练习。
其中，逢双周的周六从中午到晚上为练习赛，赛制和期中、期末考一般。
“高中第一次比赛啊……”付芝忆感叹道，“不知道我们遇不遇的上那个299的牧师。”
“不出意外，对不上。”声音从后传来，不知何时陆鸳来到了几人身后。
付芝忆吓了一跳，“队长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之前竟毫无察觉。
“刚刚。”陆鸳说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的位子上已然放着组员为她买好的蛋糕和咖啡。
“我问了几位学长，第一次的练习赛应该是跨楼层对战，我们遇上的是E507，往后的练习赛不好说，也有几次会和兄弟班级对战。”
陆鸳不客气地叉起了一块蛋糕往嘴里塞。
“另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陆鸳嚼着蛋糕，等完全咽下去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往椅背上一靠。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花园，柳凌荫在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似乎是因为沈芙嘉。”
付芝忆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好消息，全高三女生都知道柳凌荫和芙嘉是死敌。”
陆鸳还未开口，对面的秦臻忽然道，“不，这确实是好消息。”
沉默的秦臻向来少话，只说要害。
她抬眸望向了几人，“E408唯二的两个攻科学生不合，那她们这个组合就毫无战斗力可言。”
陆鸳颔首，屈指敲了敲桌沿。
“还是那句话，化整为零，先攻牧师。”
虽然她们的敏捷度高于E408，但同时，E408两个攻科生的攻击力都比她们强悍。
所幸两人素来不合，这对她们来说，是个极好的突破点。
“那严煦呢，”慕一颜问，“她的能力成绩并不逊色于你，是一名很强的法师。”
“她是个法师，却总把自己当做剑士。”陆鸳摇了摇头，“严煦的自我主义太强，在组合里起的是正作用还是反作用很难判定。”
她说着，目光扫向了几人，“刚刚班主任找我谈了全国大赛的校队选拔规则：男女各出一队，每队八人，六名正式队员，两名替补。”
事关全国大赛，几人的眼睛立即看了过来，付芝忆忙问，“那要怎么才能被选上？”。
“全校选拔，以四月初升学考试过关为前提，再在从高三上学期期中、期末两次成绩的总和里选出一支分数最高的小组，之后从其他的组合里挑选剩下的四人。”
“也就是说，只要这学期两次考试总分是全校最高，就能整个小组都入选校队？”
陆鸳点头，是这个意思。
“说是全校，其实基本就是在一班里选。”她回正了身形，不再懒散地靠着椅背，重心前倾，打直了脊背、靠近了三人。
“虽然我个人入选不成问题，但是我还是希望能作为最高分的小组，和你们一起全队入选。”
陆鸳眼眸中的神色认真，不开玩笑，“E407有这个水准。”
磨合了整整一个学期的队员，总要比别人要默契一点。
她想用顺手的刀子。
几人寂静，这寂静里燃了决心斗志。
慕一颜忽地笑了出声，“我以前还以为陆鸳你和严煦一样，面无表情、很难接近。没想到你和严煦完全是两种类型。”
陆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性格没她那么差。”
“这次防护服有所优化，班主任说，学校一定会选一个牧师上场。”不必往下说，几人都明白了。
宓茶。
话音刚落，E栋大门就走进两人。
正是买完饭回宿舍的沈芙嘉和宓茶。
陆鸳拿起了咖啡喝一口，余光横向了付芝忆，“一个队伍里要么只有一个轻剑士；要么一个是正式队员，另一个是替补。”
付芝忆和沈芙嘉，只有一个能站在全国大赛的擂台上。
这话颇有挑拨离间之嫌，但天空历来容不得第二轮太阳。
付芝忆抿了抿唇，她站了起来，跟进门的两人打招呼，“芙嘉、宓茶——过来一起坐坐吗？”
宓茶寻声望去，看清来人之后，对着沈芙嘉道，“是付芝忆她们，会长…嘉嘉你要过去吗，我可以帮你把饭带上去。”
“不了。”沈芙嘉勾唇，她牵住了宓茶的手，俯身凑到她耳畔低语，“忘了我跟你在食堂说的了么。”
这声音极轻，只入了宓茶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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