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凌犀,我欠你的?_限制级霸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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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凌犀,我欠你的?

  ?老人常说,男人三大喜事儿,莫过于升官发财死媳妇儿。

  话糙理不糙,也就是说,换女人对男人来说,那是喜事儿。

  为什么杨过痴痴苦等小龙女20多年的故事叫《神雕侠侣》,而不叫那雕and侠侣?

  其实也许没什么文学逻辑,冠一个神字,不过是金老爷子好心的提醒咱们,那不过是一个‘神话’。

  是的,现实就是,凌犀有了女朋友。

  在停车场那一幕自取其辱的戏落幕之后的那个晚上,冷暖失眠了,躺在大床的半边,翻过来覆过去十几次,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入睡的姿势。

  如果不是终于把睡的很沉的归齐第三次弄醒了,冷暖想,她也许会坐起来推开窗子朝天大叫几声儿也未尝可知。

  她觉得自己要被胸口那团闷燥的火弄炸了。

  在这么一个晚上,冷暖彻底推翻了自己对自己一直很理智的定义了。

  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理智,在看见凌犀跟欧阳晓出双入对的背影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她最瞧不起的那种最最俗气的女人。

  羡,慕,嫉,妒,恨。

  她终是五毒俱全了。

  分手的时候,她就想过终究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想过这一天来的时候,她的内心居然会近乎于歇斯底里,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究竟本来就是潜在的,还是只是针对于他?

  冷暖,你真恶心,你自己不要人家跑过来跟别人结婚,还不让人有新生活了?难不成非得给你苦守寒窑等着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回头不成?

  心里的另一个自己不屑的说着事实,鞭笞着冷暖收敛不住的疯狂。

  最终,在宛如油烹之势的心里对战后,理智终是战胜了混乱。

  冷暖,这是他的自由,与你无关了。

  一声长叹,冷暖自嘲的笑了。

  看看天上,月半弯,终是有个残缺。

  ……

  笑话的是,欧阳晓跟她不只一个小区,一栋搂,甚至传奇的是中间连一个门户都没有,就那么紧紧挨着。

  在冷暖跟乔滴滴学了整件事后,乔滴滴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凌犀要故意气你什么的啊?用激将法逼你承认你还想着他?没准儿那女人的房子是凌犀故意买在你隔壁的呢?”

  故意买在隔壁?

  不,这不现实,冷暖听归齐说过,欧阳晓跟他是同一批的住户,早在她们结婚之前的半年就已经入住了,甚至比归齐更早在这里。

  而至于故意气她……

  也不,因为在乔滴滴那样韩剧套路般的假设之后,熟知内情的陈小生的一盆凉水直接浇醒了她的童话梦。

  “你别乱猜了,是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喝完酒后,那小子说他要走出阴霾重新开始,就是那么刚巧,在夜店碰着欧阳晓了,她是烨子小时候念钢琴班的同学,当天晚上一起喝了一会儿,她和犀小子就甩开我们走了,一晚上都没回来,估摸着那天就成了吧,根本一切都是随机的,谁知道那个什么欧阳晓家住哪儿……再说当时那小子早就喝摊了,哪有那脑子琢磨那么多……”

  当天就在一起了?

  冷暖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凌犀在这方面是个洁癖,不会跟谁轻易在一起的,就算喝多也不会那么随便,而既然他跟欧阳晓已然有了关系,那就绝对不会是她们想的置气。

  不管他跟欧阳晓的感情到什么程度,至少冷暖知道,他是认真的。

  果不其然,人活着终究都是看着前方的,每个人终究都是有自救的能力。

  凌犀也是人,自救自然是他的权利。

  ……

  索性冷暖庆幸的是,那个所谓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并没有经常性发生,除了下班的时候在停车场偶尔擦身而过,她并没有经常看见凌犀,看来他和欧阳晓现在还仅止于男女朋友关系,并没有如这个社会的其他男女关系一样飞速的发展为同居密友?。

  然而事情终究不会如此平淡,无论你想于不想,有些事终究是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这一天,在冷暖第n次在乔万三家碰了一鼻子灰,憋了一肚子气提前下班之后,乔滴滴的一个电话打来,冷暖才恍然大悟。

  瞧瞧,她这臭记性。

  一个星期之前她答应的死死的,陪小丫头去市台录一档名人夜话节目,这才不过7天,就让她忘到脑子后面了。

  连着头皮抓了抓头发,冷暖有点懊恼。

  冷暖,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都装什么东西了?

  ……

  在晚上9点的时候,冷暖跟乔滴滴到了市台,看见那些抢着过来跟小丫头合影的人那一个个合不拢的嘴儿,冷暖才彻底明白,为什么这年头儿有那么多人大挤破了脑袋选秀,花钱各种炒作。

  原来人红了,还真的是有那么点儿人上人的劲儿。

  小丫头成红人也不算是一个偶然,宏观来说,那是这个传播光速年代的一个时代产物,而微观来说,她的歌真的唱的不错,红的也算是货真价实。

  也别说上帝不地道,有得时候也算挺仗义的。

  就说这小丫头,在给她关了一道门后,还真就给她开了一扇窗。

  不,不仅是窗,对女人来说,好的事业可以算是一大扇落地窗了。

  这点冷暖最清楚,事业能给自己的那份自信是任何男人都给不了的。

  此时瞧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笑的满面春风的小丫头,她知道她现在的心里最弱的那堵残墙正一点点的垒了起来。

  “你看看,那个死陈小生还说电视台的人肯定是见怪不怪了,还好我没听他的,这我要是带他来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往那儿一杵,我俩这关系还不得让人传飞了啊。”乔滴滴小声儿抱怨着,那小眼神儿,好像要是陈小生真站她对面儿,真能让他给瞪穿了。

  “你俩啥关系啊?怕传?”瞅她那煞有介事的样儿,冷暖就觉得好笑。

  “就是没关系啊,你想啊,别人就算了,那可是陈小生,陈小生是谁啊~那是咱们市里数一数二的妇科大夫,这我要是跟别人传传绯闻也就那么地了,这要是跟陈小生传绯闻,那不得让那些狗喷子喷成我乔滴滴有什么妇科隐疾才认识了陈小生啊。”

  噗——

  冷暖忍俊不禁,“狗屁,你才几岁,上哪儿搞什么妇科隐疾?我说你红了几天,人没咋地别先妄想综合症了,好伐?”

  这小孩儿一天脑子都想什么呢,有一点,冷暖就一直不明白了,那陈小生好坏也是个一表人才的富二代,那好坏也是一堆良家妇女追着赶着的好男人,怎么着到这小丫头嘴里,就真跟个菲律宾籍的郎中了呢?

  冷暖可没忘,这小丫头以前每天挂在嘴边儿的就是钱钱钱,说的就好像只要把她跟男人之间用无数人民币连接起来,都能过电。

  可瞧瞧现在……

  看来这丫头充其量不过是个伪拜金罢了。

  不过电,就是不过电。

  “哎,姐,你不懂,做人难,做女人难,做个名小女人更难啊……”乔滴滴摇头叹息,誓要将装逼进行到底……

  ……

  冷暖咬着吸管儿喝着台里提供的水,坐在棚外看着摄影棚内的乔滴滴眉飞色舞的跟那个主持人白话着,念书不多的乔滴滴说话一点儿不做作,直接又尖锐,什么简单的话到她嘴里都像说段子似的,惹得棚内外的人平均3分钟一笑,10分钟一阵大笑。

  这个娱乐时代里,摇头晃脑的念文邹邹的经或是装逼的来个五言七言的已经out了,反而俗气的东西越发让人觉得贴近生活,真实不做作,所谓大俗大雅,如是而已。

  整个录影除了主持人被逗得捧腹大笑没法儿继续说话了那段儿ng了10分钟外,一档节目一个半小时,行云流水,节奏非常轻松,乔滴滴用她的天然俗征服了一屋子的所谓大雅。

  散场的时候,那个年轻开朗的男主持人还热情的送她们到棚外,跟乔滴滴交换了电话之后,说什么都要晚上请她们一起吃宵夜,边说还边有一搭?无一搭的瞄着一直壁纸般存在的冷暖。

  “我说你别瞄了,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我劝你别寻思了,我姐早结婚了~”乔滴滴万分直接。

  她可不是他们这些文邹邹的人,会拐着弯儿说话,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如果太直接掘人面子了,那她只能sorry。

  告别了那个面红耳赤的男主持人后,乔滴滴踩着7寸高跟鞋,挽着冷暖大摇大摆的走了。

  “诶,我说姐,你这张脸真没招儿,那儿都能甩到活儿,诶~要不我说,哪天你要是真相中谁了,也接两个玩玩儿?”一进电梯,乔滴滴见没有人,就明目张胆的开着玩笑。

  “滚犊子!”冷暖直接上手去掐了乔滴滴的屁股。

  姐妹俩闹根本没啥分寸可言,乔滴滴越闹越欢儿,趴冷暖肩膀头儿上,挑着小眼眉,暧昧的小声儿在冷暖耳朵边儿上嘀咕着,“嘿,你看,真不愧我夸你,你一抓就知道我敏感点在哪儿~啧啧,姐……活计真心不错啊……改天我在有男人了,也教我几招?哈。”

  “成啊,你要想学姐现在就教教你~”冷暖难得心情大好的闹上了,俩手一抬就朝乔滴滴那两团儿上抓过去了,一脸猥琐,“hi不~”

  “哦~好hi~继续~雅买爹~哦~”这小丫头本来就能闹,这心情好一闹,越闹越没下限。

  姐俩闹的欢实着呢,结果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叮儿——

  电梯门开了。

  看见来人,抓着乔滴滴的冷暖的笑全都僵在了脸上,她现在恨不得一刀扎进来人的眼睛,再一刀捅死如此自己。

  市台很大,职工很多,但为什么偏偏会是欧阳晓。

  在前男友的现女友面前,女人总是想表现的气质俱佳。

  不是比什么,而是不想输了什么。

  没有办法,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这就是所有女人的劣根性。

  冷暖就一俗人,自然不能免俗,脸只僵了半秒,松开了玩闹的手,施展了一个绝对完美大方合宜的微笑朝欧阳晓点了点头。

  欧阳晓也是大方的颔首回应了冷暖的微笑。

  “认识?”没反应过劲儿的乔滴滴上下打量了下欧阳晓。

  先不说那一脸比她还浓的妆,就说下身儿棉质休闲裤,脚上一双唐卡小平底儿瓢儿,上身儿却是正式的不行的有型有款的西装。

  这什么穿法?

  瞧这算是很有气质的女人这不伦不类的穿法儿,乔滴滴又瞄了眼冷暖,满脑子问号。

  这女的谁啊?

  精明的接收到了来自乔滴滴的问号,欧阳晓纤长的手爬过了吹的蓬松的中长发,笑着道,“呵,我们这行儿都习惯这么穿,做了一天节目,要是穿一套的那种套装,实在板的很累。”

  不愧是全市最知名的主播,欧阳晓说话的节奏让人听着很舒服,又不至于过分犀利,再配上那好像习惯的知性的笑,其实给人的印象很好,连一点点让人妖魔化的价值都没有。

  不过这样好的评价仅限于尚算理智客观的冷暖,年轻的乔滴滴则不然。

  在恍然大悟她是那个凌犀的新货之后,眼神儿立马换成了各种鄙视,就好像亲眼看见了她抱富二代大腿的丑陋一幕一般,自然而然的把她化为‘不要脸的女人’那一派。

  “姐,晚上想吃什么?我饿了。”完全忽略欧阳晓,乔滴滴搀着冷暖的胳膊各种假装热络。

  冷暖尴尬的朝欧阳晓笑了笑,又跟乔滴滴说,“随便吧,你负责想吃什么,我负责埋单。”

  “那我要吃小笼包子,就a区胡同里那家儿。”乔滴滴认真的想着,话语间电梯已经降到了一楼大厅。

  叮一声开门后,冷暖总觉得这样的无视对那个主动示好的欧阳晓很尴尬。

  “吃饭了么?要不要一起?”冷暖还是转过头问了一嘴。

  凭良心说,她就是咬定她们这样的关系,她一定不会去,才随嘴装装样子。

  但——

  “好啊,刚好有点饿。”

  ……

  就这样,非常狗血以及尴尬的一幕来了。

  你有没有跟你前男友的现女友在一起吃过饭?

  如果有,我想你一定跟此时的冷暖在困扰一个问题。

  要说什么才会让场面变得不至于太尴尬?

  要说什么才会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小气的让自己恶心?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看上去很大方,也可以根本不搭理她想怎么掘就怎么掘着唠啊?

  嗯,也许面对那种连连臭显摆你前男友现在对她多么多么好的女人,你就算恶心的把一壶开水都倒她脸上都行得通,但对于欧阳晓这样凡事分寸,落落大方的女人,反常的举动只会让你看上去更滑稽。

  冷暖今天才知道,原来欧阳晓今年29了,比凌犀大3岁,比冷暖大5岁。

  在欧阳晓没有矫情的说了自己的年龄之后,冷暖其实是不无错愕的。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现在的社会很流行这样的男小女熟的组合,但这件事情落在那个叫凌犀的脑子上,她是意外的。

  因为欧阳晓身上的那些超然,不是骨子里天然自带的,阅人无数的冷暖可以看得出来,那份心境是在她想象不到的社会里一天一天涤炼出来的。

  凌犀不喜欢太过复杂的女人,冷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但她认为又会怎么样呢?

  人的口味终是会变的。

  “你的皮肤真好,有光泽又不会看着很油,你平时都怎么保养啊?”欧阳晓拿面纸优雅的擦着嘴,问着冷暖。

  “就是那些基础的步骤,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你看,我吃东西都不忌口。”从满盘子的辣椒红油里夹了一块儿夫妻肺片儿,冷暖食不知味。

  她只想尽快结束这本来就不该有的一个局儿。

  “真羡慕你,我从来不敢吃太辣的太油的,皮肤也没见得多好,充其量还得靠特别复杂的保养。”

  一旁的直肠子的乔滴滴受不了这么怪异的别扭,说话一点不留情。

  “我们年轻,不用保养。”

  笑着说完,好心情的又吃了一个包子,心下想着。

  老女人,别来你那套宫心计,我姐不好意思掘你,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本姑娘就是没文化,没素质。

  乔滴滴就受不了她那明明有话要说,还拐着弯就唠表面嗑儿铺垫的恶心吧啦的样儿。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行?

  场面变得越发尴尬,觉得透不过气的冷暖索性尿遁了。

  在厕所出来,冷暖打开水龙头准备洗手,却在起身儿按洗手液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了欧阳晓就站在她的身后。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欧阳晓突然问道。

  冷暖没说话,而是洗干净了手上的泡沫,又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之后,才转过来,深吸一口气。

  “好,既然你要我说,我就说,我觉得你不会只是因为饿了跟我来吃这顿饭,你应该是有什么要问我吧?拐着弯儿说话没意思,不如直接点儿。”

  她欧阳晓聪明,她冷暖更不傻,这跟年纪无关,有些敏锐本来就是与生俱来的。

  “介意我问,你们为什么会离婚么?”欧阳晓笑笑,这一次,她问的很直接。

  冷暖觉得她这句介意问的很荒谬。

  介意不介意又怎么样,她不还是问出口了么?

  不过她问了,并不代表她一定要说。

  冷暖敛眸,脸儿冷了几分,“不是他的错。”

  她最想知道的不过也就是关于凌犀的,回答至此,够了。

  绕过对她一脸品琢的欧阳晓,冷暖停在她的身侧,并没有看她。

  ?“别想了,也不是我的错。”

  谁说只有对错才能分手?

  冷暖苦笑,她们谁也没做错什么,不一样分手了?

  “冷暖。”欧阳晓叫住了她。

  冷暖没有转身,只是顿住,留给她一个纤细的背影。

  “我只希望你别误会,我没有想要窥探你的什么**,也没有任何示威的意思,只是凌犀他突然说要搬到我家,在我下决心之前,我想多了解一点,替自己衡量一下,毕竟这对我来说,不是儿戏。”

  他们要同居了?

  呵……

  冷暖怔了怔,许久,转过身,“如果你想从我这儿了解有关凌犀这个人,好,那我告诉你。”

  “他是一个生活习惯不错的男人,除了有点洁癖之外,都还不错,你别看他每天呼来喝去的,但其实他脾气很好,当然,这些要在你喂饱他的前提下,他是一个一顿饭都饿不得的男人,他穿东西事儿也不算多,只要干净简单,你配什么他穿什么,家里的活儿如果你干不动的,你指使他,他虽然老大不愿意,但是到最后他还是会帮你……”似是陷入了回忆,冷暖对那个曾经朝夕相处的男人如数家珍,然而欧阳晓的一脸认真终是给她待会了现实。

  冷暖摇头笑着,“呵,当然……这些对你的决定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虽然他看上去是那么不着边儿的人,但他却从不夜不归宿,他真的是一个私生活很干净的男人。”

  好吧,冷暖,既然推开,就推的彻底吧。

  “欧阳,真的,凌犀是一个好男人,错过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这些想说的,冷暖潇洒的转身,没有留白给欧阳晓。

  她没有说错,凌犀真的是一个好男人,错过的人终究是会后悔的。

  冷暖,你后悔了么?

  如果此时她能剖开自己的心,她一定看见了那个名为后悔的tips,但后悔又怎么样?

  如果再来一次,冷暖觉得自己仍然会选择跟他岔路而过。

  ……

  凌犀真的跟欧阳晓同居了,在之后的第三天早上,冷暖第一次坐实了这个事实。

  这一天早上,在一如既往的吃了归齐做的美味螺片粥后,着急去工地的冷暖提着包儿先出了门,一路小跑儿,赶去按电梯。

  而就是这么巧,电梯间儿只站了一个人。

  尴——尬——

  冷暖怔在原地,终是凌犀先说了话。

  “我现在才知道,你做的饭真他妈好吃,就欧阳做那玩意儿,顿顿狗不理,真没法儿吃。”叼着个牙签儿,轻漫的眼神儿乱飘,凌犀看上去绝对神清气爽。

  “习惯了,就好了。”冷暖绝对是敷衍着,眼神儿都没瞅他,一直瞄着电梯的灯儿,巴不得现在电梯这儿是个通往楼下的窟窿,她肯定毫不犹豫的直接跳下去。

  她跟凌犀各自为家,住在同一层,还是邻居?

  这叫什么事儿呢?

  最重要的是,就算住了邻居,她俩不是应该各自避着么?

  那他现在这一脸跟她熟的像从幼儿园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样儿又是怎么回事儿?

  “你说,咱俩现在住邻居,要不以后你再做饭,趁你老公没在家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去你家解解馋?”凌犀像是完全看不着俩人之间原本贴着的尴尬俩字儿,各种大言不惭的跟冷暖说着。

  瞅女人的脸变了色儿,又状似收敛的咕哝,“放心,老子肯定不白吃,你要多少,开个价儿。”

  “我家的饭,现在都是归齐在做,我很久不做饭了。”冷暖说的不冷不热的,手上使劲儿的摁着她们15这一层的灯,很明显,她急于马上结束这可笑的对白。

  然而男人好像真不是这么想的,贱呲呲的吹了个口哨,“哎呦喂,嫁一菲佣,你挺美啊~”

  那模样儿,要是不认识的,真信他是发自肺腑的祝福冷暖嫁了个?好人。

  但是这可能么?他是凌犀。

  心眼儿只有针别儿大的凌犀。

  “凌犀,你要能说话你就说,不能说你就别说。”冷暖的好脾气显然已经在了底线。

  “ok,损他你要不爱听,那我闭嘴,行吧~”男人一脸痞样儿的咕哝,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妈的,电梯怎么还不来?

  冷暖觉得现在这场面简直就是荒唐,他越自在,她越不自在,谁要跟他在这儿扯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诶,我俩电话都没换,你没忘吧,现在咱俩住的这么近,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男人像是完全看不出来听似的,总能扯出点儿什么话题。

  “我觉得我没什么事儿能给你打电话。”冷暖瞅都不瞅他,就楞眼儿盯着电梯上面的只差一层就到了的数字。

  快点吧……快点吧……让这一切都快点过去吧……

  “别介啊,万一偶尔你也空虚寂寞冷呢~你也知道,这事儿老子干的明白,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一直都很喜欢~”男人笑的那是牛逼哄哄。

  “凌犀……”冷暖翻着白眼儿死瞪着他,恨不得把他那贱样儿挫骨扬灰。

  “嘶——当真事儿了啊?逗你呢,就算你能当出墙红杏儿,也得问老子嫌不嫌呼啊,切……”男人歪嘴儿一笑,似嘲弄似冷。

  在冷暖气的都想要用高跟鞋根儿踩他一脚的时候,电梯却终于开了。

  早上上班的时间,电梯里人很多,两个人被人群左右一分,一边一个。

  凌犀188的身高儿,在那儿都让人忽视不了,即便被挤到了角落,冷暖仍然能看到那个嚼着口香糖的男人的闲适表情,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这么个瞬间,她突然把连续几个月对凌犀的不舍什么的全推翻了。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她刚认识他的那个时候。

  狂的让她恶心。

  瞅瞅!

  出了电梯门,冷暖看着走在前面的凌犀还伸个大长胳膊摇着手里的手机,摇头晃脑的走的没影儿后,狠狠的跺了下脚,低咒一声。

  “贱人!”

  一天有如此不爽的开始,接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整天,冷暖脾气都不怎么顺当,一股子无名火四处窜,波及无数。

  已经怀孕5个月的柴青掐着腰,揉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来到拆迁办的时候,正看见冷暖严厉的训斥着阿南和一帮小的,柴青眯眼儿笑着,“我还是走吧,小孩子见不得血腥的。”

  嘴上说着走,人却很闲适的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儿坐下了,好整以暇的一脸看戏的表情。

  柴青一坐那儿,冷暖也掐着腰,顺着气儿,不骂了。

  “都出去吧,以后干什么事儿都长点儿脑袋!”被骂的狗血喷头的阿南一干人赶紧鱼贯而出。

  柴青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玻璃瓶儿自备的水拧开,喝了一口,笑着道,“怎么了啊,脾气这么大?跟吃了枪药似的呢?”

  “没事儿。”冷暖咕哝着,余怒未消。

  其实真没多大事儿,她自己也知道她今儿就是心情不好,从早上那一出戏之后,她就是爽不起来。

  “有什么事儿你就打个电话得了呗,你都这样了还折腾什么?”

  她那肚子按理应该进入保护期了,真不知道她一天天这么折腾个什么劲儿。

  柴青淡淡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多运动运动好生么~我正好过来看看工地,寻思顺便看看你就直接告诉你了。”

  “什么事儿啊?”冷暖问。

  “过几天省委要组个考察团来视察工业园区,这阵子你把人都撤干净了,也先别去找乔万三了,要是这段时间闹出点儿什么事儿来,你和我,都收不了场。”

  “竟特么整这形式主义……”冷暖不爽,处处挑茬儿,见柴青一直瞅着她笑,也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儿过激了,这才问到,“什么时候啊?”

  “3天以后来,就考察两天,如你所说,也就是走走形式。”

  ……

  这一天,冷暖的火气一直很大,直到晚上回到家,归齐那一如既往一桌的三菜一汤,让她满腹的火气像是洩气的皮球,全然无踪。

  “老婆,洗洗手,吃饭吧。”

  这个男人的一个微笑就让冷暖浮躁一天的心安了下来。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今儿一天莫名的火气有点无聊。

  就是,何必呢?

  这儿才是她的生活,她的家。

  翌日,周六,归齐和冷暖一早就约好了,今儿是谭四的探监日。

  秋风很是残酷,无情的吹掉了这个城市的一切绿色,徒留一地金黄,虽然耀眼,却更显荒凉。

  老实说,就算她爸进去的事已经被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很多人接受了,但这些很多人真的不包括她。

  每每到了监狱这个地方,看见那几尺高墙,总是提醒着她,是她亲手把他送到里面的事实。

  市三监位于市北郊,因为前几年的监狱整改,三监成了市里重点改造的地儿,所以不管从硬件儿条件上,还是软件的人事管理上,这里远没有一般人想的那么黑暗。

  当然,除却没有自由。

  在干警审查了冷暖和归齐的一系列证件之后,在过了金属门安检后,带了她们到会见室。

  按照三监的规矩,一般的会见,要采取隔离会见,就是一个回字型儿的房间,探视者和服刑人员要隔着一块钢化玻璃。

  但由于谭四的罪行很轻,归齐又提前跟上面打好了招呼,所以她们的会面总是人性的很多。

  面对面,出了谭四身后必须跟着的一个干警。

  这间屋子,冷暖来过不只一次了,四面高墙,只留一扇窗,一进来,只觉压抑,外面风景再好,也跟这里无关。

  毫无疑问,她不喜欢这里,也没有人会喜欢这里。

  等了有一会儿,干警带着谭四进来了,只见进来的时候那个年轻干警还伸手请让了他一下,由此可见,他在这里过的依然很有派。

  可有派又怎么样,他始终是穿着那个带有编号的囚衣,剔着并不适合他的过短的寸头。

  在谭四进来的时候,再看见来人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深沉的眸子是敛过一抹失望的,不过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可冷暖和归齐偏偏都眼尖的抓到了,她们都知道他的失望是因为没有练姐,但真的,关于练姐,她们全都无能为力。

  谭四首规矩的坐在冷暖和归齐的对面儿,只见他手里那两个核桃,早已被他转的油亮。

  那个核桃是谭四进来之后,唯一主动要求要的东西,而且他坚持不要古物,只要生的。

  记得那时候,冷暖伤还没怎么好,她跟归齐去坚果市场,找了很久,找到两个卖相最好的,给他找人捎了进来。

  而现在再见那两个核桃,却早已面目全非。

  那样的光泽和深沉的色泽,绝不是一朝一夕转出来的。

  “爸。”冷暖笑着唤着,一个月只能见两次,她不想让自己的脸上看上去那么不高兴。

  “怎么总是不长肉的样儿,小齐,你不是说把我宝贝女儿照顾的很好么?”谭四转向归齐,笑着嗔着。

  推推眼睛儿,归齐笑了笑,“爸,你要这么说,我可真冤枉,你不知道她一天要吃多少东西,我这陪吃的都长了5斤了,她硬是不长肉,真没招儿啊,我有时候都寻思,这索性是养个人,这要是养头猪,我不得赔死啊。”

  “去一边儿去!”冷暖手握拳头砸了损着她的归齐一下,转而跟谭四嗔道,“你瞧瞧他啊,爸,一天天的越来越没样儿,我有时候就寻思,这男的谁啊~”

  “后悔了?呵,晚了。”归齐抓着冷暖的手,攥的紧紧的。

  看着谭四瞅着她们两口子那欣慰满足的样儿,冷暖心里多少宽慰了很多。

  n?她知道她跟归齐结婚,最高兴的那个人就是谭四。

  看见她俩感情不错,最高兴的那个人也是谭四。

  “你俩都不小了,都有点儿正事儿,要个孩子吧。”谭四一开口,冷暖和归齐都怔住了。

  果不其然,真让归齐说中了——

  谭四真的会提这个话题。

  她该怎么回答呢?冷暖不知道。

  归齐抢先一步缓解了冷暖的尴尬。

  “这阵儿我俩都忙的无暇分身,过一阵儿年底再说吧。”

  忙?

  似是品嚼这这个字,谭四沉默好久,在跟狱警儿借了火后点了一根儿烟后,意有所指的跟归齐说。

  “小齐,你现在结婚了,常在河边走,总会湿了鞋,你觉得呢?”

  端了端眼镜儿,归齐没有说话。

  谭四在说什么,他自然懂,他希望的是什么,他更懂。

  可那码头一摊子是他十年来一步一吃亏爬出来的奋斗成果,在现在俨然颇具规模之后,他真的舍得放手么?

  “爸,我答应你,我会考虑。”

  谭四沉淀了眸色里一闪而过的一抹愧色,又道,“嗯,小齐,爸知道你是个有心的孩子,爸还想再劝你一句,很多东西如果找不到就不要再找了,找了没用,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有了家庭,你还有未来。”

  “你们能当我存在么?”一旁听得完全一头雾水的冷暖终是插了话。

  什么河边走,湿鞋,什么过去,未来,他俩故意说的隐晦,她简直一句都听不明白。

  就算谭四是冷暖的血缘父亲,但归齐和谭四十多年的父子关系显然要比才相认不到一年的冷暖了解的更多。

  关于他们再说什么,冷暖也没有再问。

  因为她知道,如果他们这么说话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的话,这个别人也只有她。

  就算再亲的人,也总是保有秘密的。

  今儿的探监,像每一次一样,爷仨儿总是互相嘘寒问暖一大堆,直至耗尽最后一秒探监的时间。

  而不同于每一次回来的归齐安慰情绪不算好的冷暖,今儿从三监回来,归齐一路都是默默无语的开着车,从他在每个转弯处不符合常理的漂移,冷暖看得出来。

  他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她猜,他的挣扎一定是跟她爸的话有关系。

  他究竟在挣扎什么呢?

  当归齐陷入沉默的一瞬,冷暖蓦然发现,她好像从来就不了解他。

  “你怎么了?”冷暖还是问了。

  “没事。”显然归齐是在敷衍。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归齐,你好像不太擅长撒谎。”冷暖侧过身子,有点担心。

  “呵呵,别担心,看见你,我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归齐捏捏冷暖柔嫩嫩的脸,终于不再绷着脸,笑了。

  是啊,归齐,你还犹豫什么,这个女人的体温是热的。

  干爹说的对,你现在有了家庭,有了未来。

  这些东西你总要拿什么去换的。

  看着冷暖,归齐目不转睛。

  似乎只有那么一秒,他轻易就做了一个对他来说万分重大的取舍。

  许久,归齐释怀的笑了,他只对冷暖说。

  “老婆,我也许要出趟差,估计得走一段日子。”

  她只需要享受结果,而过程,是他的事儿。

  ……

  就这样,在冷暖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归齐次日就收拾包袱去了隔壁市,冷暖也问了他几次去做什么,但他总是笑笑说回来再告诉她。

  她又还能问什么呢?

  在冷暖和归齐?结婚了这么久以来,归齐第一次出这么长时间的差,这对冷暖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在于冷暖到了晚上终于不用再纠结于两个人的关系,自在了许多。

  而对于这个坏事来说,明显要比好事多得多。

  诸如,d9,四通,这些原本归齐替她照看的场子,现在都要她自己一手接过来,每天三个地方的徘徊,冷暖都恨不得自己长个三头六臂。

  再诸如,归齐走后,她终于意识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多么闲适的生活了。

  自从归齐走后,冷暖的三餐又开始乱的一塌糊涂。

  泡面,肯德基,pizza,各种外带食品,凌乱在家里的各个角落。

  其实她也想过给自己做顿像样得饭,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懒的各种不想动。

  米虫,不外如是。

  而这些对于冷暖来说,当然都不是最大的问题。

  归齐走后,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呢?

  咚咚咚——

  就在门第三次被大力敲开之后,冷暖真的要飙了。

  咣当一声儿,大力的把门全都敞开,在今晚第三次见到这个所谓的邻居之后,冷暖终于不复前两次的教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冷暖觉得自己就差喷火了。

  可男人显然完全忽略她的各种情绪,一如既往的无比自然随和,一张俊脸呲牙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那个女的就按照你刚才教的做的,结果把吃的都弄糊了,你去帮忙看看。”

  糊了?

  弄糊了关她屁事儿?

  他一会敲门问她借盐,一半会儿问她牛排怎么做,这会儿又来让她去帮着做不成?

  冷暖笑都找不着调儿了,“凌犀,我欠你的?”

  “我饿了。”凌犀有点可怜的如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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