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一)_我的私人劳家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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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二一)

  经过一场完满宴会和专业公关统筹之后,劳家体面地再次成为传媒焦点,家骏怀抱着婴儿微笑的温馨照,更是上了当周财经报刊封面。

  首页上醒目红色大字:劳家王朝的传承。

  我和惠惠正在午后的咖啡馆翻八卦杂志。

  惠惠突然问我:“映映,男朋友,是不是劳家卓?”

  我心底一跳,抬头看她一时没有说话,我并不习惯撒谎。

  她仔细瞧我神色后说:“竟然是真的。”

  “怎么知道的?”我舔舔唇,索性承认。

  “后来杨睿逸说,”惠惠说:“他其实也不确定,只是说有点像。”

  “映映,我知家世好,只是没想到这般好。”她起初的震撼过后,很快回过神来,倒也不显得十分意外。

  她笑嘻嘻搂着我说:“我看他长得一点也不比老大差,哪天让我们杂志采访一下他,肯定风采更胜一筹。”

  她倒是见风就使舵,我拍她脑袋:“们不是娱乐杂志么,该干嘛干嘛去。”

  “那些小明星——”惠惠八卦热度即刻高涨,兴奋地说:“怎么会有货真价实的身家过亿的名门世子有噱头,更何况还是一个天杀的帅哥。”

  待她海阔天空吹嘘了一番后,我认真地对她说:“惠惠,我和他的事,请勿宣扬。”

  惠惠神情一愣,然后很贴心地点点头:“嗯,规矩很多吧?”

  我说:“总是有些事要顾虑。”

  “映映,”惠惠侧着头:“记得读高中时,说过要早早结婚生足半打孩子,那么,劳先生是否会满足这个愿望?”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我知她什么意思,她关心我幸福,担心我一入豪门深似海。

  我对她笑笑:“过来,有八卦给看。”

  惠惠立刻丢下了咖啡杯,挤到我身边的沙发来。我摸出手机,伸到她面前,惠惠看了一眼,随即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瞪着屏幕,然后又看看我——她这次可真的讶异道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老天,上帝——”她叫道:“——”

  “何时的事?”

  我有些羞赧:“有一段时间了。”

  惠惠手指不断地在我手机上戳,啧啧称奇,看得两眼放光。

  我手机中有一个隐藏文件夹,收藏着几张我们婚礼时的照片。

  惠惠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对着我叫:“姐姐,姐姐,还辛辛苦苦画图画到半夜次日交上去还被教授训得灰头土脸屁滚尿流爬出来?去去去,马上回去跟他拍桌子说不干了。”

  我乐:“姐姐,我们毕业了。”

  惠惠鼓起脸颊猛呼气:“气死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早该趾高气扬然后让我跟在后面沾点光。”

  “惠惠,”我靠在她身上,慢慢地说“我有时也有点不安。”

  “怎么了?”惠惠问。

  “我也不知道。”我低下头想了一会,说:“可能有点患得患失吧。”

  “不要紧,”惠惠安慰说:“嗯,映映,还是得自己做事吧,时代不一样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安适的时光总是流逝得飞快,空气中的最后一丝炙热在夏天的尾声之处缓缓离开,我开始习惯早晚在裙子外披一件开襟外套,家卓终于趁着工作稍稍轻松时决定休一周的假。

  “映映,”他下班来,上楼来唤我,有些欢喜的声音。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替他解开领带,斜睨着他笑:“二少爷,何事如此高兴?”

  “唔,我渴了……”袖扣松开,他坐到沙发上,缓缓松了口气。

  我转身给他倒了杯水。

  家卓接过杯子喝水,然后抬眸望我,眼底晶晶亮亮,有隐约流动的笑意。

  我望着他,他也笑而不语望着我,我紧望着他眸中蕴藉流溢的光采,慢慢觉得彷佛有一个小小怪兽在心底不安地翻滚躁动,我突然从地毯上跳起扑向沙发,家卓迅速地伸出手臂,稳稳地将我抱入了怀中。

  “映映,我过两天放假,”他声音有些低缓,带着淡淡愉悦:“大学毕业我都没有给庆祝,现在补上好不好?”

  “真的吗?工作没关系吗?”

  “还好,我总有休假的。”

  我高兴地蹭他下巴:“去哪里度假?”

  他抱着我坐到沙发上:“嗯,喜欢去哪里?”

  我琢磨着:“让我先想想。”

  “好吧。”他摸摸我脸颊,站起来走去浴室。

  我跑进书房去。

  “家卓——家卓——”我听到外面声响,在里面唤他。

  他头发湿湿走进来,我将他拉到椅子上,接过他手中毛巾替他擦头发。

  我腾出一只手递给他一枚飞镖。

  “干什么?”家卓问。

  “看见那里没有?”我指向书柜。

  “嗯。”他顺着我手的方向,书架上一格满满的国家地理杂志。

  “扔过去,扔中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家卓被我逗乐,笑着问:“当真?要是坦桑尼亚去不去?”

  “哥哥,去,只要扔得中,去喂狮子我都去——”我信誓旦旦。

  “来。”他将飞镖塞回了我手中。

  “来就来。”我站起在沙发上,用手指握紧飞镖,对着书架猛力掷了过去。

  红色的镖针稳稳地插在了书刊中。

  家卓走过去,拿出杂志,翻到插着飞镖那一页,看了一眼,笑出了声。

  “是什么?”我跳下来从他手中抢过了杂志。

  映入眼中的是大幅图片上黑压压的一群人,白色醒目的字体:多妻大丈夫——独家深入探访基本教义派耶稣基督后期圣教徒会。

  我继续看下去:

  ——88岁的乔约瑟普是基本教义派耶稣基督后期圣教徒会(flds)的长老,摩|门|教禁止多重婚姻之后,这个备受争议的支派就与它分道扬镳了,在犹他州的希尔达尔,他试图完成他建立「高荣家庭」的使命——5个太太,46个孩子,以及239个孙子,“我这一生很有福气,”他说:“我不想跟任何人交换身份。”

  ——在亚利桑那州的科罗拉多城,坚持己见又活泼的美琳达杰夫斯在住家外和家里的孩子玩耍。美琳达说,她很喜欢于他共侍一夫的妹妹苏珊娜共享生活。

  我翻着那本破杂志,完傻眼,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

  “映映,”家卓从身后搂住我,咬着我耳朵悄悄地说:“正合我意。”

  我将书一把摔回他手里:“就这坏心思。”

  家卓无辜:“唉唉唉,这可自己选的。”

  “不许去。”我恶狠狠的瞪他。

  家卓朗声笑得更开怀。

  我气得跳脚,直接跑回房间。

  “映映——”家卓软声叫我。

  抱枕砸了过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好了……”他伸手抱住我,笑着额头抵住我的鼻子,亲吻落下了来。

  接下来的两天家卓都在公司忙绿,我听到他说苏见去了澳门出差,他手边的紧急公事需提前处理完毕,又将大小适宜交代清楚给几位助理和秘书。

  我晚上在家里看电视发呆,其实现在局势不算得好,老爷子忙着抱孙几乎不管公事,家骏频繁往返米国和本埠,一次在总部办公时和家卓谈论公事,两人观点不同在办公室起了争执,也许有员工走露风声,两兄弟不合的消息,很快有小报扭曲夸张地报道出来。

  但此类消息很快被压了下去。

  这段时间苏见和他几位助理和公司高层经常来家里,二楼尽头的那间客房已经改成了小型会议室,有时我外出回来刚好碰到他们在,家卓从不避讳我,偶尔还让我送饮料进去,但我也无欲窥探他的公事。

  只是隐隐觉得平静表象之下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之感。

  家卓这天下班得早,我正在厨房煲汤,他进来:“映映,我们明天的飞机。”

  吃了晚饭之后我又问他:“这样走开了,公司没事么?”

  “就这么不相信我能力?”他微微拧着眉头安抚我,却是有着内蕴笃定的自信。

  “好吧,好吧,二少爷,请问要带什么衣服?”我走进去给他收拾行装。

  清晨我醒来得早,家卓一向浅眠,我轻微动静很快将他也吵醒。

  “映映,”他模模糊糊唤我:“醒了?”

  “我睡不着,”我亲他脸颊:“我下楼去,再睡一会儿。”

  很快家卓也穿着衬衣走下楼来,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

  他对着手机:“嗯,什么事这么急?”

  他简短吩咐:“我在家里,直接上来。”

  家卓挂了手机温柔唤我:“映映,上去换件衣服,苏见有急事过来。”

  “嗯。”我点点头,朝楼上走。

  我在楼梯间听到家卓打开大门,对着门外的人说话:“刚下飞机怎么不回去休息?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然后是苏见的声音:“嗯,抱歉,吵到了?”

  “没事——”家卓声音淡淡的:“进来再说。”

  我在卧室呆了一会,检查了一遍行李,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应该出发了,便走下楼去。

  刚一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苏见声音:“家卓!”

  苏见面容有些激动,着急地说:“真的就这样?”

  家卓神情平静如常,沉稳的声音:“先放着,待我回来再说。”

  苏见声音有些急:“时机很难说的,现在不处理——”

  家卓说:“现在未必是恰当时候,先等等。”

  “要忍到何时?这样的好牌都不发,大少一日一日更逼人太甚,还想怎样?”苏见激烈的语气慢慢转成了迷茫:“再这样下去这几年不是白费?这么辛苦捱着这几年,领导行政还要带着几个资管部门,为了顾客户,事必躬亲的做得那么辛苦,家卓,知道我们对的期待,而我一直也以为也认为自己能有更大成就。”

  “苏见,冷静一点,”家卓镇定地说:“我没有说要收手。”

  苏见望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

  “现在局势未明朗,”家卓说:“苏见,明白我,不到万不得已,我始终维护家人。”

  苏见点点头:“好吧,可是一定要在这时候走开?”

  “我答应了映映——”家卓话锋一转:“我走开,不用我交代,们应注意到平时的——”

  “这个放心。”苏见坚持还想说:“可是——”

  “苏见。”家卓不轻不重地唤了他一声,脸色沉了下来。

  苏见觎他神色,张了张口,还是噤了声。

  “这一趟辛苦,先回去休息,跟朱碧婵说一声,可以过几天再销假回去上班。”家卓温和地说。

  苏见倒不惧他:“走开了,我们怎么敢松懈。”

  “好了,”家卓拍拍他肩头:“多得有们。”

  苏见点点头,告辞离去。

  家卓回头来望我:“收拾好了吗?”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我有些担忧地问。

  家卓脸上一点异常表情也无,仍是一派的从容文雅,他泰然自若地答:“没事,我们按时走。”

  我们自然没有去观光圣教徒会,后来决定去的也并没什么新奇之处,家卓在美国读书时,在三藩市的noevalley购入一栋房子,环境非常清静幽雅。

  家卓提议带我去住一周。

  我也很乐意,他平常已经够累,难得休假,只盼望他能好好歇一歇。

  下了飞机司机开着车过来,行驶在异国的街道上,远处房子在山坡中的起落中犹如一个个形状分明色彩鲜艳的格子,明媚风光顿时冲去了长途飞行疲累。

  “在这边住,去上课不是很远么?”我有些不解地问家卓。

  他大学时念gsb,离三藩市有三十英里。

  “嗯,”家卓靠在座位上闭着眼休息,只轻缓答:“开车过去也不远。”

  “旧金山华人多,中餐馆也多一点,可是还是至为想念国内的食物。”

  我握住他的手,心底有些温柔的疼痛。

  可以想象他忍受着丧亲的苦痛独自在异乡求学的艰难,即使物质富足,可是那种心底的孤寂和凄凉,却是再多是金钱也无法排解的。

  汽车在兰达街一百四十号斜坡深处停下来时,那所房子我一见就异常喜欢。

  是一幢很普通的平房,可是胜在独门独户,屋后有一个小小的精致庭院,碧绿草坪,两侧的灌木丛将整栋房屋都隐遮了起来,有一种远离尘世的清静之感。

  抵达的第一天,窗帘垂下掩盖了窗外绿树婆娑,我睡得分外的沉。

  一觉醒来,竟已是次日中午。

  我一醒来找家卓。

  家卓含着笑走进来:“起来了,我们得出去买点东西,这里空置太久,什么都没有。”

  我朦胧睁开眼看见房间里站着的他,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笑容。

  我们驱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生鲜的肉,蔬菜和水果,鳕鱼子面包,西班牙火腿,奶酪和坚果。

  我每天起来给他做食物,对着菜谱研究汤式,在睡醒午后做水果沙律。

  每天相拥而眠,醒来亲吻,对着庭院喝咖啡,家卓喜欢坐在沙发上看书,有时看得困了就缓缓睡过去,我从房间里出来给他搭一张薄毯。

  时光那么安静。

  早上天气凉爽舒适,我穿牛仔裤布衬衣,挽起袖子在花园里修剪树枝。

  家卓只在廊下安乐椅上懒懒地躺着望我。

  我们不看电视,晚上昏暗的灯光并肩坐着看电影,我有时看得感动忍不住泛起泪光,家卓细白的手指轻轻抚过我脸颊,笑着抱我在怀中。

  他偶尔用网路跟国内联络,但都是言简意赅交待几句,不再似在国内为公事所绊,家卓睡得充足,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傍晚我们沿着斜坡散步,他偶尔放松下来,平日身上那种深沉莫测的气质在清凉的晚风中消失殆尽,浑身散发着一种干净的朝气。

  我看他如此,怎知有一日我们坐在路边的露天咖啡馆,他忽然看着我感慨:“年轻人真是干净得纯粹。”

  我听到,抬眸往他:“怎么,又不老。”

  “老了。”他低叹一声。

  他拉过我的手,看着我露在阳光下的手腕上一段肌肤,彷佛吸收了光芒,莹莹透亮,家卓手指轻轻地覆在上面抚摸而过,彷佛掠过稀世珍贵瓷器。

  我侧目望他,茶灰细条纹衬衣,清贵眉目,脸庞白皙如玉。

  他是天下唯一令我心折的男子。

  我只微笑着低下头去。

  心里每一个缝隙都被暖暖的幸福填满,沉甸甸的充实安稳之感。

  生命以一种富足安盛的姿态,缓慢拔节,清风雨霖,完满流转。

  我们彷佛隐居在世外桃源一般,时光在此停顿。

  夜里家卓电话响,他起身走去外面去。

  我迷糊着躺在床上,好一会外面低低的说话声静止了,都未见他进来。

  我走出去,看到浓深夜色中,檐下的安乐椅上躺着一个人,安静的,寂寞的背影。

  我轻轻走过去,从后背摸摸他脸颊:“怎么了?”

  家卓慢慢回头,将脸倚在我手掌中,轻轻摩挲,脸上有些迷茫的脆弱。

  无眠的夜晚,我们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打开落地窗,对着一庭树影憧憧,喝一点点酒。

  “映映,”家卓忽然开口说话,声音低微,轻飘忽在夜色中:“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劳通了……”

  “如果我不再倚靠劳家出来自食其力,经济没有现在那么宽裕,会不会介意?”

  我心底隐隐惊跳,我知道他不会这么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人。

  “家卓,怎么了?”我压抑着不安,柔声问他。

  “映映,回答我,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会怎么办?”他坚持着问。

  我想不透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一时沉默了几秒。

  他望着我神情,眉宇之间慢慢浮起一层萧索的薄凉。

  “二少爷,”我回过神来,眼波投过去斜睨他,懒懒散散地开口:“我没有开百万名车,也没有设计师手工定做的西服衬衣,日费万钱尤无下箸处的也不是我。”

  家卓原本有些消沉的脸色缓缓舒展,他凑过来眯着眼微微笑问:“嗯,这么听起来是我铺张奢侈得过分?”

  眼光之中有种不动声色的危险锋芒。

  我急忙狗腿地道“没有没有,副总裁位高权重繁忙劳碌,理所应当,理所应当。”

  他低着头喝了一口酒,没有理会我的胡诌,只望着夜色有些出神。

  “家卓,”我说:“我不干预任何决定,只要愿意,我会一直陪着。”

  家卓沉默地握着我手。

  我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说:“做得这么辛苦又不开心,何不干脆移权让予大哥?”

  “我若是直接放手,劳通只怕……”他顿了顿,然后握握我的手简单地说:“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

  那时我以为,我们同进同退,即使是只能共喝一碗热汤,也足以抵挡世间万种寒凉。

  后来才知,原来竟是我太天真。

  在屋子里慵懒住了几天,天气晴好得让人不忍浪费,我们换了衣服出去,手牵着手在街上闲逛,金发的忧郁男子在台阶上独自抽烟,远处的小广场上街头艺人的表演赢来阵阵口哨和掌声,夜晚他开车带我去城中的吃饭,我们找间小酒吧,爵士蓝调音乐风情荡漾,我们只温柔地拥舞。

  一日下午天气阴沉,我不知为何有些失眠,闲窝在客厅沙发里打盹,听到房间里家卓的电话响起,家卓走过去接起,才说了一句,他声调顿时一沉:“几时的事?”

  又接着问:“现在怎么样?”

  我从困倦中清醒过来,扭头看到他握着电话在房间中来回走动,蹙着眉神情不好。

  家卓挂了电话,又打了几通,断断续续地讲了许久,才走回起居室。

  “怎么了?”我已经坐了起来,望着他问。

  “映映,我们要回去了,爷爷突发高血压昏迷。”

  我手一震,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按住我:“不要急,刚刚已经抢救过来了。”

  “我已吩咐秘书定机票,”他还是沉稳的:“我们收拾一下,赶最快一班飞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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