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唐代借钱
陈营尉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如果这个女子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的话，奶奶该是多么得高兴！也许这才是送给奶奶最好的新年礼物！
陈营尉每日漫无目的地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也许上天故意安排吧，他居然从来没有遇见那位与自己长得挺像的女子。
天，一天比一天冷。化名为汤洛代的唐代每天早出晚归的，眼见马上要过年了，而家里所剩的银子已经不多了。他不想委屈洛依，于是咬咬牙向掌柜提出预支点银子好采买些年货。
掌柜是个中年瘦子，他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一脸为难的说：“洛代，你要预支银子，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明白，假如我预支给你了，那其他人也要预支，怎么办？我也挺为难的。”
“曹掌柜，我可以给你打欠条，就算我借的。”唐代连忙说道。
“打欠条，算借的？那可是要付利息的。不过，你借的话就算你一分利吧。”曹掌柜笑眯眯地说道。
“啊？！”这是唐代没有想到的。他自小在皇宫，后来跟着唐璟来到黎州，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也从来没有借过钱。
“洛代，我看你白白净净的，这样吧，你也不用跟我借钱了，我看你也是知书达礼的，我家有一小女，今年十六，还未婚配，虽然小女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京城里有名的漂亮小姐。你不如就给我做女婿吧！”曹掌柜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不可，不可！掌柜的，小人是粗野之人，怎敢痴心妄想！更何况小的已有糟糠之妻了。”唐代连忙拒绝，自己是个太监，怎能娶妻？！他有一丝丝后悔，没有听从洛依的建议以夫妻相称。
“哦，你已婚配啊。”曹掌柜有点失望，“那可以休掉的。你放心，我也不会亏待她的，会给予钱财补偿的。”
“掌柜的，小人妻子与小人共患难，且并无七出之过，小人是绝不会休妻。”唐代坚决地说道。
“哦，”曹掌柜仍然那样笑眯眯地看着他，“洛代，你可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唐代心中有点苦涩。看来这份活计也保不住了，更别说借钱了。
“你可真要想清楚，我再帮你捋捋。你休妻，我给她补偿，足够她生活了，这个你不用担心的。你做我女婿，不用准备聘礼。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家京城就有七家绸缎庄，东莱国内一共十七家绸缎庄都归你，城外的禹州还有一个庄子，也是你的。你可真要仔细想想！”曹掌柜做着最后的争取，“我看你聪明好学，做事稳重，待人接物有分寸，相貌也端正，所以才想将女儿许配给你的。你可要珍惜啊！”
“掌柜的，谢谢您的厚爱，小人考虑地很清楚，小人不会休妻。”唐代不亢不卑地回答。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曹掌柜哈哈大笑起来，“年后我要再去开一家绸缎庄，想将这个铺子交给你打理。这个不会再推迟了吧？！”
“啊？！”唐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年后，我，要去青州那边看看，要再开一家铺子。这个铺子需要人打理。我觉得你可以，所以想将这个铺子交给你来打理，工钱也给你开掌柜的工钱，你看如何？”曹掌柜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掌柜的，我行吗？我是最晚来的，我怕难以服众。”唐代有点矛盾，他想要答应，但真的又怕辜负了曹掌柜的信任。
“你可以。刚才你在这么巨大的诱惑面前都不为所动，人品上没有问题的。在业务上，你没有问题，什么料子到你手上你一摸就知道了。在对待客人上，你也是彬彬有礼，仔细热情。你虽然来得最晚，还是账房，但平时铺子里有啥事他们也都找你你也都解决了，而不要再到我这儿了。所以店铺内部你不用担心的。更何况我是要年后才走，我们有时间过渡。”曹掌柜信心满满。
唐代感觉自己前一刻还觉得自己要丢了这份工作，一刻居然成了一家铺子的掌柜！他无比感激地答应：“好，掌柜的，小人定不负厚望！”
曹掌柜拿出一两银子交给唐代：“拿着，这个不算预支给你的工钱。快年底了，也该发工钱了。只是过几天别人拿工钱时你就没有了哦！”曹掌柜高兴地打着趣，“拿着吧，与老婆一起好好过个年！不够再跟我说。”
“够了够了，谢谢掌柜的！”唐代忙回答。
经过黎州到京城的奔波，他也早就学会了如何节俭的过日子。但今天他还是先奢侈一把，他为洛依买了件暗红色的缎子夹袄，镶着白色的兔毛边。他可以想像出洛依穿这件衣服的俏丽模样。
钱家村里也非常热闹，他们集体凑钱买了四头大肥猪，请了屠夫来村里杀猪。蒋妍也是第一次看杀猪，也是带着钱逸好奇地围观着。
只见屠夫熟练地手起刀落，被绑着一直在哼哼的大肥猪就没有了声音。屠夫与几个钱家村的汉子将已放完血的猪放进沸水中褪猪毛，再开膛取下水。猪下水是给屠夫的，抵他的工钱了。四头大肥猪足足弄了大半天。
开始分猪肉了。村民们很自觉地将猪头留出来，按不同的位置不同的价钱，由村长主持分派着。村民们甚至还给两个驻村的安保公司人员送了一人一条猪尾巴！那俩人对村民感激不尽，要知道在其他地方还有很多人家连粥都喝不上，更不要说是肉了！
蒋妍一直不知道那四个猪头是干嘛用的，她家经济状况是村里最好的，所以特意最后一个去挑。等她过去时也只剩下几个猪蹄和一块猪肋了。她想挑猪肋，因为她更喜欢啃排骨，排骨也更补钙，但她知道村长也还没挑，于是说道：“叔，你先选吧。”
“老二家的，你先选吧。叔都爱吃的。”钱大柱推辞道。
“叔，那我就不客气了。”蒋妍选了那块肋排还有一个猪蹄。
村长将一个猪头递给蒋妍，“老二家的，这个是大伙儿给你的。”
蒋妍一脸疑惑，猪头她也不爱吃啊。
“大伙儿感谢你这一年来带领着钱家村的人脱贫致富！没有你，我们钱家村能买得起这四头大肥猪吗？没有你，他们能盖得起房子吗？没有你，我们都明白今年这个年跟往年都差不离的，该借钱的还是要借钱，该吃糠咽菜的还是吃糠咽菜。”村长说着村民们附和着点头称是。
“这些都是靠大家辛苦劳动挣来的，我只是了这么一个机会。”蒋妍还是推辞。
“老二家的，你就收下吧，这个是大伙儿的一点点心意。后天村里要祭祖，你记得带着狗子早点来。”老族长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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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营尉每日漫无目的地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也许上天故意安排吧，他居然从来没有遇见那位与自己长得挺像的女子。
天，一天比一天冷。化名为汤洛代的唐代每天早出晚归的，眼见马上要过年了，而家里所剩的银子已经不多了。他不想委屈洛依，于是咬咬牙向掌柜提出预支点银子好采买些年货。
掌柜是个中年瘦子，他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一脸为难的说：“洛代，你要预支银子，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明白，假如我预支给你了，那其他人也要预支，怎么办？我也挺为难的。”
“曹掌柜，我可以给你打欠条，就算我借的。”唐代连忙说道。
“打欠条，算借的？那可是要付利息的。不过，你借的话就算你一分利吧。”曹掌柜笑眯眯地说道。
“啊？！”这是唐代没有想到的。他自小在皇宫，后来跟着唐璟来到黎州，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也从来没有借过钱。
“洛代，我看你白白净净的，这样吧，你也不用跟我借钱了，我看你也是知书达礼的，我家有一小女，今年十六，还未婚配，虽然小女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京城里有名的漂亮小姐。你不如就给我做女婿吧！”曹掌柜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不可，不可！掌柜的，小人是粗野之人，怎敢痴心妄想！更何况小的已有糟糠之妻了。”唐代连忙拒绝，自己是个太监，怎能娶妻？！他有一丝丝后悔，没有听从洛依的建议以夫妻相称。
“哦，你已婚配啊。”曹掌柜有点失望，“那可以休掉的。你放心，我也不会亏待她的，会给予钱财补偿的。”
“掌柜的，小人妻子与小人共患难，且并无七出之过，小人是绝不会休妻。”唐代坚决地说道。
“哦，”曹掌柜仍然那样笑眯眯地看着他，“洛代，你可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唐代心中有点苦涩。看来这份活计也保不住了，更别说借钱了。
“你可真要想清楚，我再帮你捋捋。你休妻，我给她补偿，足够她生活了，这个你不用担心的。你做我女婿，不用准备聘礼。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家京城就有七家绸缎庄，东莱国内一共十七家绸缎庄都归你，城外的禹州还有一个庄子，也是你的。你可真要仔细想想！”曹掌柜做着最后的争取，“我看你聪明好学，做事稳重，待人接物有分寸，相貌也端正，所以才想将女儿许配给你的。你可要珍惜啊！”
“掌柜的，谢谢您的厚爱，小人考虑地很清楚，小人不会休妻。”唐代不亢不卑地回答。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曹掌柜哈哈大笑起来，“年后我要再去开一家绸缎庄，想将这个铺子交给你打理。这个不会再推迟了吧？！”
“啊？！”唐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年后，我，要去青州那边看看，要再开一家铺子。这个铺子需要人打理。我觉得你可以，所以想将这个铺子交给你来打理，工钱也给你开掌柜的工钱，你看如何？”曹掌柜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掌柜的，我行吗？我是最晚来的，我怕难以服众。”唐代有点矛盾，他想要答应，但真的又怕辜负了曹掌柜的信任。
“你可以。刚才你在这么巨大的诱惑面前都不为所动，人品上没有问题的。在业务上，你没有问题，什么料子到你手上你一摸就知道了。在对待客人上，你也是彬彬有礼，仔细热情。你虽然来得最晚，还是账房，但平时铺子里有啥事他们也都找你你也都解决了，而不要再到我这儿了。所以店铺内部你不用担心的。更何况我是要年后才走，我们有时间过渡。”曹掌柜信心满满。
唐代感觉自己前一刻还觉得自己要丢了这份工作，一刻居然成了一家铺子的掌柜！他无比感激地答应：“好，掌柜的，小人定不负厚望！”
曹掌柜拿出一两银子交给唐代：“拿着，这个不算预支给你的工钱。快年底了，也该发工钱了。只是过几天别人拿工钱时你就没有了哦！”曹掌柜高兴地打着趣，“拿着吧，与老婆一起好好过个年！不够再跟我说。”
“够了够了，谢谢掌柜的！”唐代忙回答。
经过黎州到京城的奔波，他也早就学会了如何节俭的过日子。但今天他还是先奢侈一把，他为洛依买了件暗红色的缎子夹袄，镶着白色的兔毛边。他可以想像出洛依穿这件衣服的俏丽模样。
钱家村里也非常热闹，他们集体凑钱买了四头大肥猪，请了屠夫来村里杀猪。蒋妍也是第一次看杀猪，也是带着钱逸好奇地围观着。
只见屠夫熟练地手起刀落，被绑着一直在哼哼的大肥猪就没有了声音。屠夫与几个钱家村的汉子将已放完血的猪放进沸水中褪猪毛，再开膛取下水。猪下水是给屠夫的，抵他的工钱了。四头大肥猪足足弄了大半天。
开始分猪肉了。村民们很自觉地将猪头留出来，按不同的位置不同的价钱，由村长主持分派着。村民们甚至还给两个驻村的安保公司人员送了一人一条猪尾巴！那俩人对村民感激不尽，要知道在其他地方还有很多人家连粥都喝不上，更不要说是肉了！
蒋妍一直不知道那四个猪头是干嘛用的，她家经济状况是村里最好的，所以特意最后一个去挑。等她过去时也只剩下几个猪蹄和一块猪肋了。她想挑猪肋，因为她更喜欢啃排骨，排骨也更补钙，但她知道村长也还没挑，于是说道：“叔，你先选吧。”
“老二家的，你先选吧。叔都爱吃的。”钱大柱推辞道。
“叔，那我就不客气了。”蒋妍选了那块肋排还有一个猪蹄。
村长将一个猪头递给蒋妍，“老二家的，这个是大伙儿给你的。”
蒋妍一脸疑惑，猪头她也不爱吃啊。
“大伙儿感谢你这一年来带领着钱家村的人脱贫致富！没有你，我们钱家村能买得起这四头大肥猪吗？没有你，他们能盖得起房子吗？没有你，我们都明白今年这个年跟往年都差不离的，该借钱的还是要借钱，该吃糠咽菜的还是吃糠咽菜。”村长说着村民们附和着点头称是。
“这些都是靠大家辛苦劳动挣来的，我只是了这么一个机会。”蒋妍还是推辞。
“老二家的，你就收下吧，这个是大伙儿的一点点心意。后天村里要祭祖，你记得带着狗子早点来。”老族长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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