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过往4
纪航刚到学校第一次考试考砸，他遇到了寒铭，寒铭帮了他。可是适应一个新环境哪有那么快？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纸是包不住火的。在数次考试之后，纪晚终于发现纪航隐藏成绩的事实。
那天晚上，她拿着试卷指着纪航，“纪航！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还瞒着我？你看看你的分数！就这么点分数，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纪晚边骂便翻纪航的试卷，将分数一个个念出来，“63分！67分！61分！……”
她一张张翻，不一会就翻到了寒铭给他签字的那一张，她看到试卷上“纪铭”两个字，更生气了，“纪铭是谁？我们家有这个人吗？你不仅自己签字，还找人冒签！”
说着，纪晚便想去撕那张试卷。纪航连忙跳起来拦住她，“妈！不要！我求求你了！”
纪航当时才四年级，纪晚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纪航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抢过纪晚。眼看试卷就要被纪晚夺走，纪航一咬牙保证道：“妈！我保证下一次考试考进班里前十！”
听到这话，纪晚才冷静下来，“你说什么？”
“我…下一月考次一定考到班级前十。”纪航的语气接近哀求，“求求您…不要撕这张试卷。”
“班级前十？”纪晚面无表情，“希望你说话算数。”
说完，纪晚将试卷随意一丢，自己看了一眼纪航离开。之前在争吵的时候，纪晚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壶。
试卷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滩水里。纪航连忙捡起，只是还是晚了一步，试卷上的签名已经看不清了。
纪航默默用纸擦干试卷，再用吹风机将试卷彻底吹干。可是无论怎样，寒铭之前的签名是再也看不清了。
纪航后来为了不让他妈撕试卷，拼了命似的学习，也终于卡了个边，正好考到第十名。他满心欢喜把试卷拿给纪晚看，纪晚瞟了一眼，仍是面无表情，“还不错。”
纪航只觉得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开始更加努力勤奋学习，终于在一个学期后去得了第一。
“还不错。要保持。”这是纪晚得知他考第一之后对他说的话。
纪航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般失落，因为他本就不对纪晚夸奖他抱有希望。没有希望自然不会有失望。
长期闷头学习的后果就是渐渐不和群。本身转学身就容易给排挤，纪航又一心只有学习，不与他们交流。成绩也进步飞快，自然会引人嫉妒。那些学生虽没说什么，但也慢慢将纪航孤立了。
纪航当然可以发现同学们对他的排挤，但他没有尝试去改变，他觉得没人找他，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更可以安心学习。
就这样，一直到小学毕业，他也没和班上同学成为朋友。到是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处好了关系。
那个人就是林羽，纪航的便宜弟弟。林羽这个人本身就很乐观，平日也大大咧咧，小时候长得也挺秀气，所以他从不缺朋友。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学习不好。
但偏偏林羽这个人还犟，不管说什么也不报补习班，就是喜欢看电视和打游戏。家里人管不住他，只要别太过分，便随他去了。
只可惜有一次国庆假期，林羽一连打了七天的游戏，作业一个字也没动，气得林华直接没收他的手机，连电视也不给他看了。
林华对林羽放狠话，要是他下次月考考不到班级平均分，手机就别想要了。
林羽顿时急了，马上就要新赛季了，他还要上分呢！没有手机怎么行？可是还有一周就月考了，请补习班老师也来不及了。他后悔万分，早知道就就请一个了！考试前还可以临时抱佛脚。
林羽思来想去，突然记起自己那个便宜哥哥好像是年纪第一，就厚脸皮去找纪航。
纪航想着自己住在林叔叔家，吃他的喝他的，不同意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便只好同意了。
可是当纪航看到林羽的分数后，直接僵住。他知道林羽成绩差但没想到这么差，几乎每一门都是二三十分。
纪航那一周都是在学校赶完作业，一回家就帮他补习。纪航帮林羽划重点，压题，帮他听写……他不会的题一遍一遍讲，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这么认真过。
那次月考，林羽成功从平均分二三十到四五十，但是还是没有到平均分。不是纪航不给力，是差距真的太大了。
不过林华看林羽进步这么大，便将手机还给他。但是他要求下次林羽平均分达到60。
于是从那次之后，林羽一到考试前就过来找纪航补习。但平常还是该玩玩，该吃吃，作业还是不写。这样就导致纪航补习压力巨大。
纪航几番提醒后，林羽还是不听，纪航干脆就说不帮他补习了。林羽一听这还得了？纪航不帮他补习，他手机就没了啊！
“呜呜呜！你怎么能不救我！”林羽耍无赖坐在地上，“呜呜呜！你不帮我补习我会没手机的！哥！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啊！”
纪航本来是铁了心要拒绝，可是听到林羽喊哥，还是心软了，“最后一次。你要是还不写作业，就知道玩手机，我下次真的不帮你了！”
“嗯嗯！”林羽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哥，我保证！”
这是林羽第一次叫他哥哥，后来林羽好像也承认纪航是他们家人了。再后来，在纪晚的处处关心下，林羽也把纪晚当成自己家人了。
以前林羽叫纪晚不是叫“阿姨”就是叫“那个谁”，现在林羽叫纪晚总是叫“晚姨”，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整个林家越来越和睦，氛围越来越好。可是尽管如此，纪航还是无法把自己彻底融入林家。虽说无法融入，但他也习惯了林家的生活。
至于纪晚，纪航已经无所谓了。孩童时期对母亲的眷恋终是一点不剩。
纪航与纪晚关系的下一个转折点，也是最后一个转折点在他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
“咚。咚。咚。”
“咚。咚。咚。”
无论怎么敲门，里面的人都没有回应。
“外婆，你在吗？”纪航站在门外朝里面喊道，“外婆？外婆？”
纪航毕业考结束，仍是学校第一，他想着许久没见外婆便想回来找她，顺便告诉她自己的成绩。往常外婆都起的很早，现在这个时间她早该起床了，可是却没人回应，纪航不由觉得奇怪。
“别敲了。一大清早吵吵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纪航转身，便看见隔壁邻居老乔站在那，他赶忙问道，“乔爷爷，我外婆呢？”
老乔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着纪航，惊讶道：“你是小航？”
“嗯。是我，乔爷爷。”纪航道，“我外婆呢？”
“你外婆早走了，你不知道？”老乔皱着眉头，“纪晚她没跟你说？”
“我妈没跟我说过。那我外婆现在搬到哪去了？”
老乔深深看他一眼，随后叹一口气，指了指天：“她去那了。”
“什么？”纪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外婆……”
老乔点了点头，最后两个字谁也没说出口，但显然谁都知道。
“我知道了。”纪航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乔爷爷，谢谢你告诉我。”
“小航，你……”乔爷爷看着纪航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纪航的肩膀，“小航，去爷爷家吃个午饭吗？快十二点了。”
“不用了，乔爷爷。我先走了。”
说完，纪航低着头，快步离开。
不知不觉，纪航跑到了老街。他跑到一棵柳树旁，蹲在树下，眼泪终是憋不住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期末考前。
“妈，你去哪？”纪航看着即将出门的纪晚忍不住问道。这几天纪晚整天往外跑，早出晚归的，气色也不是很好。
“我出去有事。”纪晚回答，“你就待在家里，好好复习。就快要期末考试了，你要是考不好，你知道后果。”
“我都准备好了。”纪航已经习惯纪晚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妈，外婆生日快到了……”
“闭嘴。”纪晚不知道听到什么突然提高音量，“你外婆的生日跟你没有关系。那个地方，你不许回去！”
“我……”纪航刚开口又被打断，“纪航，回去看书。你外婆生日我会举办的，你回去好好复习。”
纪航欲再说什么，可是看到纪晚冰冷的眼神，硬生生把追问的话咽回去，“好吧。”
…………
正午的阳光总是很强烈，更别说是夏日了。纪航一个人缩在树干旁绿荫下，静静地哭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路上行人匆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躲在树下的小男孩。他实在太安静了，就算看到了，也只会以为他在树下睡觉。
夏日天气变化无常，也许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便是狂风大作。纪航运气不好，正好遇上这极端的天气。
“轰隆”一声，天色骤暗，眼看就要下起暴雨。纪航仍待在树下，直到豆大的雨点砸到他身上，他意识到下雨了。
纪航蹲的太久，一时间也起不来。他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任由雨点砸在自己身上。
突然，雨点像是消失了一样，纪航抬头，看见一个人撑着伞站在他眼前。
“伞给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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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纸是包不住火的。在数次考试之后，纪晚终于发现纪航隐藏成绩的事实。
那天晚上，她拿着试卷指着纪航，“纪航！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还瞒着我？你看看你的分数！就这么点分数，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纪晚边骂便翻纪航的试卷，将分数一个个念出来，“63分！67分！61分！……”
她一张张翻，不一会就翻到了寒铭给他签字的那一张，她看到试卷上“纪铭”两个字，更生气了，“纪铭是谁？我们家有这个人吗？你不仅自己签字，还找人冒签！”
说着，纪晚便想去撕那张试卷。纪航连忙跳起来拦住她，“妈！不要！我求求你了！”
纪航当时才四年级，纪晚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纪航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抢过纪晚。眼看试卷就要被纪晚夺走，纪航一咬牙保证道：“妈！我保证下一次考试考进班里前十！”
听到这话，纪晚才冷静下来，“你说什么？”
“我…下一月考次一定考到班级前十。”纪航的语气接近哀求，“求求您…不要撕这张试卷。”
“班级前十？”纪晚面无表情，“希望你说话算数。”
说完，纪晚将试卷随意一丢，自己看了一眼纪航离开。之前在争吵的时候，纪晚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壶。
试卷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滩水里。纪航连忙捡起，只是还是晚了一步，试卷上的签名已经看不清了。
纪航默默用纸擦干试卷，再用吹风机将试卷彻底吹干。可是无论怎样，寒铭之前的签名是再也看不清了。
纪航后来为了不让他妈撕试卷，拼了命似的学习，也终于卡了个边，正好考到第十名。他满心欢喜把试卷拿给纪晚看，纪晚瞟了一眼，仍是面无表情，“还不错。”
纪航只觉得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开始更加努力勤奋学习，终于在一个学期后去得了第一。
“还不错。要保持。”这是纪晚得知他考第一之后对他说的话。
纪航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般失落，因为他本就不对纪晚夸奖他抱有希望。没有希望自然不会有失望。
长期闷头学习的后果就是渐渐不和群。本身转学身就容易给排挤，纪航又一心只有学习，不与他们交流。成绩也进步飞快，自然会引人嫉妒。那些学生虽没说什么，但也慢慢将纪航孤立了。
纪航当然可以发现同学们对他的排挤，但他没有尝试去改变，他觉得没人找他，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更可以安心学习。
就这样，一直到小学毕业，他也没和班上同学成为朋友。到是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处好了关系。
那个人就是林羽，纪航的便宜弟弟。林羽这个人本身就很乐观，平日也大大咧咧，小时候长得也挺秀气，所以他从不缺朋友。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学习不好。
但偏偏林羽这个人还犟，不管说什么也不报补习班，就是喜欢看电视和打游戏。家里人管不住他，只要别太过分，便随他去了。
只可惜有一次国庆假期，林羽一连打了七天的游戏，作业一个字也没动，气得林华直接没收他的手机，连电视也不给他看了。
林华对林羽放狠话，要是他下次月考考不到班级平均分，手机就别想要了。
林羽顿时急了，马上就要新赛季了，他还要上分呢！没有手机怎么行？可是还有一周就月考了，请补习班老师也来不及了。他后悔万分，早知道就就请一个了！考试前还可以临时抱佛脚。
林羽思来想去，突然记起自己那个便宜哥哥好像是年纪第一，就厚脸皮去找纪航。
纪航想着自己住在林叔叔家，吃他的喝他的，不同意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便只好同意了。
可是当纪航看到林羽的分数后，直接僵住。他知道林羽成绩差但没想到这么差，几乎每一门都是二三十分。
纪航那一周都是在学校赶完作业，一回家就帮他补习。纪航帮林羽划重点，压题，帮他听写……他不会的题一遍一遍讲，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这么认真过。
那次月考，林羽成功从平均分二三十到四五十，但是还是没有到平均分。不是纪航不给力，是差距真的太大了。
不过林华看林羽进步这么大，便将手机还给他。但是他要求下次林羽平均分达到60。
于是从那次之后，林羽一到考试前就过来找纪航补习。但平常还是该玩玩，该吃吃，作业还是不写。这样就导致纪航补习压力巨大。
纪航几番提醒后，林羽还是不听，纪航干脆就说不帮他补习了。林羽一听这还得了？纪航不帮他补习，他手机就没了啊！
“呜呜呜！你怎么能不救我！”林羽耍无赖坐在地上，“呜呜呜！你不帮我补习我会没手机的！哥！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啊！”
纪航本来是铁了心要拒绝，可是听到林羽喊哥，还是心软了，“最后一次。你要是还不写作业，就知道玩手机，我下次真的不帮你了！”
“嗯嗯！”林羽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哥，我保证！”
这是林羽第一次叫他哥哥，后来林羽好像也承认纪航是他们家人了。再后来，在纪晚的处处关心下，林羽也把纪晚当成自己家人了。
以前林羽叫纪晚不是叫“阿姨”就是叫“那个谁”，现在林羽叫纪晚总是叫“晚姨”，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整个林家越来越和睦，氛围越来越好。可是尽管如此，纪航还是无法把自己彻底融入林家。虽说无法融入，但他也习惯了林家的生活。
至于纪晚，纪航已经无所谓了。孩童时期对母亲的眷恋终是一点不剩。
纪航与纪晚关系的下一个转折点，也是最后一个转折点在他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
“咚。咚。咚。”
“咚。咚。咚。”
无论怎么敲门，里面的人都没有回应。
“外婆，你在吗？”纪航站在门外朝里面喊道，“外婆？外婆？”
纪航毕业考结束，仍是学校第一，他想着许久没见外婆便想回来找她，顺便告诉她自己的成绩。往常外婆都起的很早，现在这个时间她早该起床了，可是却没人回应，纪航不由觉得奇怪。
“别敲了。一大清早吵吵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纪航转身，便看见隔壁邻居老乔站在那，他赶忙问道，“乔爷爷，我外婆呢？”
老乔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着纪航，惊讶道：“你是小航？”
“嗯。是我，乔爷爷。”纪航道，“我外婆呢？”
“你外婆早走了，你不知道？”老乔皱着眉头，“纪晚她没跟你说？”
“我妈没跟我说过。那我外婆现在搬到哪去了？”
老乔深深看他一眼，随后叹一口气，指了指天：“她去那了。”
“什么？”纪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外婆……”
老乔点了点头，最后两个字谁也没说出口，但显然谁都知道。
“我知道了。”纪航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乔爷爷，谢谢你告诉我。”
“小航，你……”乔爷爷看着纪航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纪航的肩膀，“小航，去爷爷家吃个午饭吗？快十二点了。”
“不用了，乔爷爷。我先走了。”
说完，纪航低着头，快步离开。
不知不觉，纪航跑到了老街。他跑到一棵柳树旁，蹲在树下，眼泪终是憋不住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期末考前。
“妈，你去哪？”纪航看着即将出门的纪晚忍不住问道。这几天纪晚整天往外跑，早出晚归的，气色也不是很好。
“我出去有事。”纪晚回答，“你就待在家里，好好复习。就快要期末考试了，你要是考不好，你知道后果。”
“我都准备好了。”纪航已经习惯纪晚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妈，外婆生日快到了……”
“闭嘴。”纪晚不知道听到什么突然提高音量，“你外婆的生日跟你没有关系。那个地方，你不许回去！”
“我……”纪航刚开口又被打断，“纪航，回去看书。你外婆生日我会举办的，你回去好好复习。”
纪航欲再说什么，可是看到纪晚冰冷的眼神，硬生生把追问的话咽回去，“好吧。”
…………
正午的阳光总是很强烈，更别说是夏日了。纪航一个人缩在树干旁绿荫下，静静地哭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路上行人匆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躲在树下的小男孩。他实在太安静了，就算看到了，也只会以为他在树下睡觉。
夏日天气变化无常，也许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便是狂风大作。纪航运气不好，正好遇上这极端的天气。
“轰隆”一声，天色骤暗，眼看就要下起暴雨。纪航仍待在树下，直到豆大的雨点砸到他身上，他意识到下雨了。
纪航蹲的太久，一时间也起不来。他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任由雨点砸在自己身上。
突然，雨点像是消失了一样，纪航抬头，看见一个人撑着伞站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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