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杀刘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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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杀刘

  “刘知寨,好久不见。”

  花荣一手倒提一杆梅花亮银枪,银亮的枪尖儿正朝下滴着血珠,这小李广抬手抹了下脸,一条血线随着指肚划过脸颊显现出来,那是不知何时溅上的鲜血:“你们要找花荣,花荣来了!”

  刘高一瞬间觉得口中失了水份,嗓子鼓动一下,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倒是刘氏在旁深吸口气,强自堆起一个笑容,稳住声线道:“花知寨来了,快请坐,奴去弄些茶点来。”

  低下头,双手笼在腹前,这女人绣鞋迈开,小心翼翼的朝外走着,还未到花荣近前,那边手臂一抬,尚有血丝在汇集的亮银枪指着这美妇:“你待去哪?”手臂动了下,几滴血甩落了下来:“回去坐着。”

  “哎,是!”刘氏如何敢逞强,一副乖巧的样子走回桌前坐下,只一双手用力绞在一起,手指处失了血色。

  外面,惨叫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有脚步的声音传来,刘高夫妇只觉得室内光线暗了一下,有一高大雄壮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壮实的年轻人,手中长刀出鞘,护卫在身后。

  “哥哥。”

  耳旁,花荣那恭敬的声音传来,让刘氏心凉了半截,看着进来的两人,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手上的力量更大了些许。

  “贤弟可要帮忙?”进来的自是吕布,看花荣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手,不由歪了下头。

  花荣吸了口气,转去刘高方向的脸庞有些冷意:“小弟只是想请哥哥做个见证。”

  吕布摇摇头,看着他道:“你我相交多年,何须这等见证?”看看那边僵住的男女,转身朝外走去:“某在外面等你。”顿了下脚步,微微侧头:“某还是喜欢兄长这称呼。”

  花荣抬头,看着迈步出去的身影最终露出个笑容:“多谢兄长。”

  吕布行走的脚步没动,只是朝后挥了下手,这边花荣转过头,看着刘高的脸顿时有些怒火上头:“刘高!花荣平时自觉对你恭敬有礼,缘何要害我!”

  刘高张着口呼吸几下,拼命榨取着口腔的唾液,沙哑着喉咙开口道:“花……花知寨,我并没有想要害你,这里面定是有误会,对,有误会。”

  刘氏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紧张的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形。

  “误会?”

  花荣看着刘高慌张的嘴脸,脑中却是往日这人趾高气扬的面孔,想及平日无论自己做什么,这文知寨都要掣肘使绊子,顿时心中那点儿邪火烧的高炽起来,面上的神情反是放松些许。

  对面夫妇二人看他脸色,顿时对望一眼,觉着许是有了希望,刘氏使了下眼色,刘高大着胆子开口道:“我实是没有做甚,都是下面人胡乱揣测,惹的花知寨对我有了芥蒂,当真是该杀,花知寨放心,稍后我会严惩他等,只是今日事情闹成这样,我也无法遮掩,若是知寨要走,我绝不阻拦,事后也绝不……”

  花荣看着他,陡然迈步走了过去,刘高顿时浑身汗毛直竖,拼命往后靠的同时杀猪般叫起:“花知寨、花将军,你要做甚,等……不!莫……”

  梅花亮银枪探出,噗的一声扎入前胸,刘高两手攥着枪杆,“莫杀……我……”的话语中,不断有鲜血自口中涌出。

  花荣手臂一抖,这矮胖的文知寨顿时被挑起半空,嘭的一声落在地上,鲜血从身下快速涌出:“恁地聒噪!”

  转去的目光看向刘氏,这女人一惊,又强忍着惧意,哆嗦着道:“花知寨饶命,奴只是一妇道人家,什么也不知道。”

  见花荣只是看着他,连忙露出一个笑容,伸手微微扯了下衣襟,露出一片白腻:“花知寨若是饶了奴,奴做什么都,呃……”

  手臂伸展,长枪透体,女人面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神情,花荣手臂收回,一缕粘稠血液粘连着枪头缓缓流下,捂着胸口的尸身圆睁着眼睛软软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同着一旁刘高的血慢慢聚成一个血泊。

  花荣狠狠甩了下长枪,血液啪的溅在窗扇的明瓦上,这小李广嘴里嘟囔一句:“真是傻了,听你二人啰嗦半天。”

  转身出了大门,看看在院中树荫下站着,正同余呈说着什么的吕布,连忙上前将银枪插在地上,拱手一揖到地:“劳兄长久等,小弟的罪过。”

  对面的身影走过来,拍了他一下,什么也没说迈步朝着外面走去,花荣直起身子,提起长枪跟上前面的身形,转头望了下身后刘高的房子,鼻子里哼出一声。

  不久,南寨的百姓愣怔的看着花荣一身血迹提着长枪,跟着一人从刘高宅邸走出,身后鱼贯走出二三十名壮汉,齐齐片腿上了战马轰隆隆的跑了开去。

  “这是怎地了?花知寨前面那人是谁?”

  “不晓得?只是花知寨来了后刘知寨府中就有惨叫声响,该不会……”

  “谁去看看。”

  “就是,看看就知。”

  嗡嗡的议论声在刘府前响起,众人只是抻头向刘府里面张望,鼓噪着他人进去瞧看,却无人动下脚步。

  半晌,终于几个好奇心重的汉子壮着胆子,小心翼翼迈入刘高府邸。

  “死光了,死光了!刘府人都死光……啊!”

  有人连滚带爬的奔跑而出,不小心被门槛绊倒在地,连忙爬起,一脸恐惧的大声呼喊:“花荣杀人啦——”

  ……

  马蹄阵阵,奔出南寨的众人马不停蹄,直朝着东南方向奔去,远远的,见着花宝燕带着崔氏骑在马上,周围一圈侍卫骑着马警卫着四周。

  花宝燕看着前来的马群,眼睛一亮:“嫂嫂,大哥和兄长回来了。”

  身后的女人探头看了一眼,舒了口气:“还好没事。”

  “那怎会有事。”

  火红的战马虽未全速奔行,速度仍是稍快一些,跑到近前时周围人纷纷抱拳行礼,花宝燕有样学样抱拳道:“见过哥哥……”

  赤兔踏踏踏的走了过来,感受着缰绳的拉扯,四足在地上踩了踩,甩着马尾,停了下来,吕布看的好笑,大手伸出轻拍抱起的拳头:“少来,都是和谁学的这些。”

  “我好歹也穿着男装嘛。”花宝燕撅了下嘴。

  后面花荣骑马过来,正听着自家妹子的话语,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哪个男人像你这般作态,岂不是被人笑死?”

  “要你管!”

  大体是见着花荣无碍,少女心情大好,竟是做了个鬼脸,气的这小李广一瞪眼就想过来教训她。

  那边吕布大手一挥:“好了,都莫要闹了,事情结束,咱们也该启程了。”

  一踢马腹,看了身后一眼缓缓而行,一众护卫连忙勒马跟上,跟着后来减速的同僚跟上自家寨主。

  花宝燕听着冲着自己亲哥得意的一笑,花荣狠瞪她一眼,身后崔氏戳了戳身前小姑子的腰道:“放我下去。”

  “去找大哥啊?”

  “有些话想和你大哥说。”

  两女私语中,花宝燕帮着崔氏下了马,花荣过来将人接了,兄妹二人一勒缰绳,在后方追着前面的队伍而行。

  风声里,崔氏搂住自家男人,柔弱的嗓音传来:“官人好久不曾这般笑过了。”

  坐骑颠簸中,花荣抹了下脸:“我笑了吗?”

  “笑了啊。”崔氏将脸靠到男人后背上:“自从当上知寨不久,你就总是眉头紧锁,虽是在家不曾对着奴与小妹表现出来,但你独坐时却总是那般。”

  花荣望着前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搂着胸口的手:“如今我已不是官了,夫人会怨我吗?”

  身后久久无言,花荣正有些担心时,有声音从后传来:“若是官场是那般,这官不做也罢,奴还是喜欢当初未做官时意气风发的花荣。”

  马蹄声音逐渐密集,掩盖了四周的声响,有人在笑。

  ……

  东方的天云阴暗下来,橘红的光芒染过半边天,青州汶水河岸,一艘中型沙船停靠在岸边,甲板上的水手正在擦洗甲板,晾晒衣物,有靠着船帮钓鱼的人偶尔抬眼,见着朝船而来的身影转头呼喊:“少郎君回来了。”

  有汉子抬起头,走到一旁看了一眼,连忙顺着跳板上了岸边,对着走近的人影招呼一声:“文哥儿,可找到买家了?”

  “买家?”走近的徐文面上表情有些异样,闻言看了这汉子一眼,撇撇嘴道:“买家没见着。”

  那人一愕:“文哥儿,不是你说这桃花山有强人和你乃是友人吗?”

  徐文瞥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夹了鸟嘴。”叉着腰吐口唾沫在地上:“只是见过两面,那厮要打劫俺,反被俺揍了一顿想要拜俺做哥哥,这等关系哪里是友人?”

  “那……”汉子眨眨眼:“那个强人呢?咱们卖盐就是,管他哪个。”

  “八成死了。”徐文皱起眉头,说出的话让汉子表情更是惊诧三分,直愣愣的看着徐文:“文哥儿,你把人打死了?”

  “入娘的,你是真听不懂假听不懂。”徐文瞪眼,忍不住用手拍他头一下:“他那寨子都被烧光了,俺看地上有不少血迹和零星散落的铜钱,恐是寨子被打破,人都死绝了。”

  “那怎办?”汉子顿时叫了起来:“这人吃马嚼的,航行三四天费了这般多粮食才来青州,若是出不了手岂不是白费力气?”

  “嚷嚷个鸟。”徐文瞪他一眼,揉了下稍显稚嫩的面庞:“青州三个匪寨,俺还和二龙山那邓龙打过交道,去找他就是。”

  “哦……”汉子听他这般说稍微放心,顿时又好奇起来:“那个也被你打过?”

  徐文撇撇嘴:“多新鲜,不把人打了,怎生认识?总不能强人上赶着过来拜你吧。”

  说完迈步就想朝着船上走。

  “……也对。”那人想想,歪着头点了点,看他要上船,连忙道:“哎,文哥儿,若是二龙山再没有咱们还要去清风山?”

  “没有就去梁山卖。”不耐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老子哪认识那许多的强人。”

  后边汉子头抻了下,自语道:“卖梁山也行啊,起码安全……”随后看向上方:“文哥儿……”

  “你烦不烦!”

  大体是被问的恼了,这少年人一脚踹在后面汉子胸膛,那人“啊——”的一声叫,噗通一声落入河里,趴在船帮上看的水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都笑甚么,去做事,明日来几个人和俺去二龙山。”

  少年的声音在河道上回荡。

  ……

  天色黯淡下来,一身戎装的潘善宇带着两个伴当入了二龙山下的树林,也是如今青州实在无人可用,两个伴当都是慕容彦达府上出身,受自家郎君的命跟着这青年虞侯出来,他等带着慕容彦达的手令,一路不敢怠慢,饿了就啃带着的干粮,晚上就找村寨借宿一宿,几天的时间终是快要到地方。

  “潘……潘虞侯,何时……何时能到?”

  气喘吁吁的话语传入前方人的耳中,这青年停下回头看了眼,见身后两人相互搀扶着,趁他止步之时,纷纷扶着膝盖喘粗气。

  “约莫是快了,此处已是二龙山地界。”潘善宇四下观望一下,抬手指了指:“顺着这山道上去,秦统制当是在里处安营扎寨。”

  二人摸着汗水,抬头望去,昏暗的光线下,山野深处黑漆漆一片,耳中时不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两人咽口唾沫:“潘虞侯,不若找个地方歇一晚,明日再来?”

  “是啊,万一碰上野狼什么的怎办?”

  青年虞侯皱起眉头:“已是到了地头儿你二人却要去哪歇息?趁着天色擦黑,快些上去就是,到了秦统制的营中当是无恙。”

  二人无奈,只得同意,三双脚走在土石道路上,耳中阵阵蝉鸣在响,潘善宇仍是闷不吭声的大步前行,后方两道喘息声愈加粗重,天光转换,黑下来的一刻两个伴当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机械的拖着两条腿跟着前面再走。

  猛然间,前面的青年停下脚步,后方二人一头撞上去,抬头不解的看向这青年。

  潘善宇抹去脖子汗水,指了下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寨道:“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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