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末路(五千字)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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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末路(五千字)

  第263章末路(五千字)

  “牛皋救治伤员,酆泰打扫战场!萧海里,集合剩余的人回返前线。”

  吕布雄浑的声音在芦苇丛回荡,赤兔迈着矫健的步伐在往回行走,脖子上的鬃毛随着起伏微微晃动,持着画戟的手将长兵横在马上,空着的手抚摸一下它的脖子。

  有伤的严重的躺在地上呻吟,随后有人过来将人抬去一旁进行救治,好在受重伤的人数不多,不少受了浮伤的士卒草草用布包扎了,调转马头去往契丹大汉那边。

  酆泰提着黄金双锏,带着麾下马军在战场上走着,梁山的士卒走过庄勇的尸体,也不管是否活着,先是一枪刺下去,随后弯腰收集刀兵甲胄,面无表情的走向下一个,天光下,偶尔响起临死的惨叫声。

  某一刻,集结的队伍在赤红身影前指的画戟下开始跑动,小了许多的闷雷声随着马队的远去小了下来。

  “副指挥使,这三块料好似对方将领,如何处置?”

  有马军的士卒过来,指了下不远处,那边栾廷芳三人的尸体摆放在那边,酆泰摸了摸下巴,牛皋听着说道:“不若埋了了事,哥哥也没说要如何处置。”

  “不,我倒是有个想法。”凶恶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酆泰转头看向牛皋:“你我不若将这三人给人送过去,以这尸首为饵,若是他等忍不住出来……”伸手在面前使劲一握。

  “不妥,有些不讲道义。”牛皋摇了摇头,又补充一句:“况且前面打的热窑一般,谁会理你?”

  “不是还有后门吗?”斜过来的眼神带着笑意,嘴角的笑容变的狰狞:“行军打仗本就是尔虞我诈,况且你忘记他等屠村了,彼时怎么没人说这不讲道义?”

  黑壮的汉子神色一滞,手掌下意识的搭在腰间铁锏上轻轻摩擦,半晌开口:“俺老牛还是觉得不妥。”

  酆泰不耐烦一挥手:“那我自己去弄,你在这看着就好。”

  牛皋神色一滞,手掌下意识的搭在腰间铁锏上轻轻摩梭,打量酆泰半晌,开口:“不成,俺还是和你一起。”

  “这就对了。”丑壮的淮西大汉点了点头。

  省的你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这话牛皋没说,只是握着有些凉意的铁锏:“后门处是鄂全忠与狄雷兄弟在守着吧?”

  “没错。哥哥那里一时半刻用不上我等,你我各带一半人马过去,另一半人往回走,若是事成,可助哥哥破庄,若是不成,我等返回就是。”

  牛皋点点头:“只是俺要派人通知哥哥一声,不然俺不和你去。”

  眼珠子转了转,酆泰一点头:“也好。”

  当下二人唤来人,嘱咐一番,那俩骑兵翻身上马,一声爆喝,快速朝着吕布之前所走方向奔出。

  望着远去的人影,两个使用双锏的汉子对视一眼,一齐走向坐骑踩蹬上马:“拉上尸体,俺(我)们走!”

  空出的三匹战马绑上不能动的尸首,韦扬隐的头颅被系在马脖下方,随后,马蹄踏过硬土,近百道身影掀起轰鸣。

  ……

  祝家庄的后门处也是森严壁垒,持着长弓的庄勇聚集在城墙上向下望着,远处,两个稍小的阵势摆开,合在一起成为一个较大的防御阵型,鄂、安、双狄四面旗帜竖起迎风飘扬,更远处,有屯田兵正在加紧完善营寨,以便稍后这两营士卒歇息。

  “直娘贼,若不是正门处攻势猛烈,我将庄勇调过来,定能吃下这千余贼子。”祝永清披着亮银甲胄,俊俏的面上带着一丝不甘,扶着剑柄,一手握拳狠狠捶在墙垛上。

  “兵力太少,并非是祝郎的错。”清脆的女音在后面响起,披着白色狐裘的少女看去娇媚可人:“只希望栾师父能带来好消息了。”

  面朝外面的少年没见着后方少女皱起的眉头,只是扶剑挺直身子:“师父三人都是好手,放心的好。”

  寒风吹过,少女捂住头上的狐皮帽子,几许青丝被风吹乱,伸手理了一下,更大的风吹来,不由转头避一下这狂风,看向一旁的眼神一愣:“那边有骑兵过来……难道……”

  祝永清听闻连忙转头望过去,举着酆、牛二字的将旗随风招展,拉起的烟尘被寒风吹向一边,尘土飞扬中,各色战马正起伏不定的奔驰过来。

  “应该不会的。”扶着剑柄的少年脸上变颜变色,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师父他们定不会有事。”

  视线中,两面旗帜跑入军阵,六面将旗在空中飘扬,对方兵力的增加却使祝永清吐出口气:“应当是来增援的骑兵,就说不是的。”

  后方,刘慧娘俏丽的面庞却是阴沉下来,贝齿轻咬一下嘴唇:“那他等是如何过来的?”

  祝永清一怔,迟疑一瞬,缓缓开口道:“绕道过来的吧,那边又非芦苇丛一处地方。”

  “恁地巧……”少女说了一句,见着前面握剑的手陡然一紧,又改口道:“许是援兵,且先观望一下。”

  祝永清点了点头,望向对面目光有些迟疑,呼啸的寒风吹过,抬起手搓了搓冷硬的脸颊,放下手的一刻,对面的阵势有了变化,酆字将旗开始移动。

  城墙上,无数双眼睛望着下方接近的马队,仔细瞧看间,祝永清猛地双眼瞪大,上前一步,双手扒上墙垛,探身朝外看去。

  当先过来的黑甲将领身后,六匹战马前三后三的紧紧跟随,三名骑士端坐马上,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拉着身后的马匹,上面,三个人被死死绑在马背上,一动不动,无头尸首的那匹马的脖下,一刻头颅在摇晃,看不清面容。

  “是王英雄他们。”清脆的女音在一旁响起,祝永清转头看了眼走过来的女孩儿,嘴唇哆嗦一下:“或许不是呢?”

  “王英雄的体型异于常人的。”好看的双眼微微垂下,刘慧娘轻声道:“不是那般容易冒充。”

  祝永清闭上了眼睛,下方,近前的酆泰离着弓箭射程站定,抽出黄金麒麟双锏,指着城墙大喊:“城上的撮鸟听着,我等已将你等伏兵杀净,这三个撮鸟现在此处。”伸手用金锏值了下旁边。

  城墙上方,本来面容恬静、心无所谓的刘慧娘睁大了眼睛,疾走一步,双手撑住墙垛,死死盯着酆泰横着指出的金锏,悲鸣一声,牙齿咬住嘴唇,有鲜血流出。

  旁边的人听到声响转头看来,目光有稍许的不解。

  下面,有骑兵提起韦扬隐的人头朝上示意,随后酆泰抬起铁锏朝上指去:“人就在这里,想要的自己前来迎回。”

  更远的地方,有士兵扛着木桩跑到两军中间,木槌抡起,沉闷的响声中,木桩竖立地上。

  酆泰当下勒转缰绳回转而去,身后三人六骑连忙跟上,不多时,有尸首被绑在木桩上方,隐约中,能看见低垂的面容。

  “无耻泼贼!”祝永清钢牙紧咬,猛地转身:“我去将师父的尸首抢回来。”

  “不准去!”

  尖锐的女声陡然响起,迈出的步伐一停,身上的甲胄发出撞击的声音,少年双眼通红的回过头来:“为何?”

  “这般明显的陷阱你偏要一脚踏进去?”没有回头的少女死死盯着远去的黑甲壮汉。

  “可那是我师父!”

  暴躁的声音响起,祝永清方要抬步,身后的刘慧娘尖着嗓音喊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下面那贼子拿的双锏是我兄长的遗物,所以才不能去!”

  抬起的脚落下去,祝永清有些惊愕的转过脸,身后的少女却似是控制住了情绪,平静的转过身子,擦了下嘴唇上的血迹,杏眼中有着一丝哀求:“奴现在身边就剩祝郎在支持了,若是祝郎出事,奴今后怎办?”

  “我……好吧!”

  似是没了全身力气,少年静静站在城墙垛口,望着远方竖着的木桩,一动不动。

  不久有人奔跑过来,前门告急。

  ……

  时间调回一点。

  喊杀声撕裂天空。

  祝家庄的城墙上,不断有挥舞着兵刃的人影掉下城墙,又有更多的身影冲上去,几个云梯口在厮杀中染上一片血色,谢宁舞着双刀硬拼栾廷玉几下,跳回云梯的嘴唇紧紧抿起,双眼盯着那边的教师,恨不得一刀劈死。

  此时的大纛下,回转的赤兔缓缓停下脚步,马尾甩动着,呼哧两声打了个响鼻,吕布摸了摸它脖子,望向杜壆:“情况如何了?”

  “正在焦灼。”身穿青龙甲的壮汉躬身一礼:“谢宁部桓奇战死,谢指挥使正带军猛攻,只是对方的将领也甚是了得,一直无法突破。”

  看了眼远方得城门:“金必贵副指挥使撞开庄门却发现后方被石块堵死,急切间清理不开,已经率军从云梯攻上去,只是进展也不是很顺利,对面得斗志有些顽强。”

  吕布沉吟片刻,点点头:“乡郡的兵卒初时都是这般,开战时斗志最是旺盛,时间一长,胸中那口气就散了。”

  说话的声音顿了一下,抬起手臂,声音高亢:“擂鼓助威!传令縻貹、孙安两部压上去,后门处的鄂、狄两部半个时辰后开始攻城,天黑之前,拿下这个庄子。”

  传令的士兵骑马奔跑出去,手持鼓槌的壮汉敲响战鼓,一声声鼓点和着马蹄踏地声响,没一会儿,縻、孙两面旗帜开始移动,攻庄士卒开始欢呼、嘶喊,城墙上交锋的地方,厮杀的怒吼、兵刃对撞的声响震动天空,周围不断有箭矢雨点般落下,双方拼杀中,不断有身影洒出鲜血倒下去。

  身上套着皮甲的李助望着城墙一会儿,冲着身后打个眼色,驭马上前,拱手道:“哥哥,小弟等人自上山也没立下什么功劳,可否加入这次进攻队列?”

  虎目扫视一眼,骑马的中年人神色诚恳,身后五个雄壮的汉子更是面色渴求,微微一点头:“壮哉,自己小心。”

  “多谢哥哥!”李助等人拱手一礼,随后打马而行,风声中传来一句:“各自找个地方攻上去,先入庄的,回去请吃酒一月!”

  身后众将骚动一瞬又停了下来,这几人身无职责,只是此次临时加入马军,请战上前情有可原,自己等人还要护卫帅旗与哥哥,不能轻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六人分开四组冲往城墙下方。

  不多时,牛皋酆泰派出的骑士追赶过来,叙明情况,赤兔上的身影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也未反对,只是吩咐两人稍后协助鄂、狄两部攻后门,随后抬头望向前方。

  ……

  阳光晦暗,寒风萧瑟,下了马的李助提着剑跑到谢宁身边:“谢指挥使,兄弟向哥哥请战,特意到恁麾下听令。”

  “李兄客气,且先休息一番,等下带兵上去。”喘着粗气,谢宁用手背擦了下脸颊的汗水,沾有血迹的皮肤立时抹花了脸。

  “不打紧,李某人并不劳累,还是快些拿下这庄子较好。”

  笑眯眯的眼神望去对面的双刀将,谢宁犹豫一下,狠狠一点头:“既恁地,李兄小心一二,上方有一使熟铜棍的汉子甚是奢遮。”

  “多谢指挥使提点。”

  笑眯眯的拱了下手,李助从一旁军士手中拿了一面木盾、背着金剑上了云梯,箭矢飞过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抬手一挥从李儴处拿来的玉雪剑,挑飞一支射向自己的箭矢,余光中有人从身旁掉了下去,道人偏了下头,又一细长的黑影嗖一声擦着发鬓而过,回正脑袋的一刻,一杆长枪从上方刺了下来。

  长剑挥动,一下将枪杆斩断,脚下使力,猛地跃上垛口,顿时数把长枪对着腿脚刺来,李助脚下不停,又是一垫步跳了出去,长剑挥洒间,道道寒芒斩断从下袭来的长兵,落地的一瞬,盾牌朝旁一挥,挡住一柄砍来的长刀,脚步移动间,手臂抬起,猛地几个伸缩,锋利的剑尖刺入咽喉拔出,鲜血随着这金剑先生的移动在喷洒。

  “跟上去!”后方云梯上的士卒见了顿时大喜,嘶吼声中跳上墙垛,顶着盾牌挡下刺来的枪头,随后冲入人群,挥刀就砍。

  一旁,拎着八角熟铜棍的身影从旁边防守口跑了过来,目光落到李助手上的一刻,登时双眼冒火:“你那厮,如何有的玉雪剑!”

  带有尖刺的棍头朝旁竖起,带着滔天的怒意与杀气狂奔过来。李助看了他一眼,盾牌猛地掷出,栾廷玉一顿,猛地矮身闪过,金剑先生手腕一转,脚步跨动间,飘飘洒洒的剑影登时充斥在他的身旁。

  当先迎上的是墙垛口处的庄勇,挺起手中刀枪迎上的一刻,就见眼前寒芒肆虐,剑影漫天,那舞剑的人不知怎地就从身旁滑过,顿时咽喉间多了一道剑痕,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耳中嘶嘶的响声传来,喷出的鲜血淋洒到附近的人身上,血腥的气息顿时变得浓郁,闻之欲呕。

  “泼贼!你敢——”

  栾廷玉大怒,脚步踏过青石,双臂鼓胀,熟铜棍猛地朝李助砸下。

  对面,接近的金剑先生脚步一错,让过的棍头砸在地上,嘭的敲出一个深坑,手中长剑对着咽喉一挑,这教师猛地一偏头,一道寒光从脸边而过。

  锋芒让栾廷玉一惊,猛地脚下用力朝后跳开,从嘴角到太阳穴处,一道伤痕裂开,有鲜血流出。

  侧旁,换了柄长刀的云龙冲了过来:“栾教师,我来助你!”双手握刀,跳起,狠狠下劈。

  “不要!快退!”

  惊呼声中,栾廷玉就见那持剑的身影一侧,脚步朝左一滑,那长剑划做一道光华在右侧划出一道弧形,掠过云龙腰腹之间。

  “啊!”

  一声惨叫,云龙当下松手丢刀摔在地上,双手捂住腰间,鲜血登时从指缝涌出,呼吸间在身下晕开,少年痛苦的低下头,松开手看去,花花绿绿的肠子从伤口流了出来。

  “啊——啊——”惊恐的大叫中,慌了神的少年拿手想把肠子塞回。

  眼中,陌生的靴子出现,尚未来及抬头望去,一道寒光钉在脖间:“吵死了!”眯起的眼睛看向对面,李助握剑的手一转,身下的响动顿时消失。

  “你敢——”

  “人都杀了!”

  慵懒的回应一句,对面的大汉看看惨死的少年,重又抡起棍子:“好泼才!快说,你手中剑哪里来的!”

  “自然从死人那拿的。”让过锋芒,手持长剑的中年男人后退两步,长剑舞起,疾速的快剑顿时将对面压住,双眼兴奋的圆睁:“就像这样。”

  叮叮当当的声响在长剑与熟铜棍之间响起,勉力遮挡的教师开始后退,惊怒的看着对面狂攻猛刺的同时,还有余力挥出的剑影掠过一旁庄勇的喉间,下一刻,深知不能再退的人刹住脚步,奋起神威,猛地朝前挥动棍子。

  噗——

  长剑钉入胸膛,穿胸而过,栾廷玉瞪大眼睛看向对面掷出长剑的身影,踉跄后退间,那使剑的人又抽一柄长剑开始杀戮身旁的庄勇。

  视线快速下移,轰然声响中,面前变成了黑色的砖石,随后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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