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密谋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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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密谋

  第249章密谋

  外面的天光阴暗,雨水砸落在屋顶、院落,发出独有的声响,让人昏昏欲睡的光线照入室内,点燃的烛光下栾廷芳背对着房门坐着,时不时的嘿嘿笑出声,他手中正捧着一本图画书正在翻着,那是大徒弟祝万年孝敬他的,自然下耷的书皮上隐约可见《洞玄子》三个古朴大字。

  哐的一声,房门分左右狠狠撞在两边,巨大的声响混着木门嗡嗡的声响传入人的耳中,背对着大门的身影立马将书一合,慌乱的塞入怀中。

  “师父!帮我!”

  快步走进的人影仿佛没看到自家师父那一刻的慌乱,径直坐到中年人对面的座位上,那伸手入怀的手还没来得及抽出来。

  “咳……”

  栾廷芳面色通红的将手从怀中抽出,堵着嘴咳嗽一下:“为师如何教导你的,进来前先敲门,怎生连礼仪都不懂了?”

  放下手,面色不由一正:“说罢,为何如此慌张?”

  祝永清身子前倾,手臂压在桌上:“师父,助我去夺祝家家主之位!”

  “我……你说甚?!”

  睁大的眼眸看向认真的徒弟,对面张口欲言的一瞬,抬手止住欲要出口的话语,自己翻身过来,两步走到门前探出头去张望一番,随即赶忙将门关紧,插上门栓,随即同样关严半开的窗扇。

  “你痴了不成?这种事如何能大声的说出来。”走回座位坐下的栾廷芳皱着眉头看向满眼血丝的徒弟:“你怎生会有这种想法?”

  祝永清嘴唇蠕动一下,眼神有些哀求的看着中年男人:“师父,你别管怎生有这想法的,帮徒弟一把,我是真的想做这个家主。”

  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下落的雨滴噼啪砸在木质门窗上的声音。

  “是那个刘慧娘?”

  栾廷芳挑了下眉毛,目光紧紧盯着徒弟,对面的少年欲言又止。

  “看来为师猜对了……”中年男人用手点动桌面,低着头无言良久,又抬眼看了祝永清半晌,深吸口气:“如何个帮法?那祝万茂坐在家主位置上,你怎生赶他下去?”

  “师父,你愿意帮忙了?”露出惊喜笑容的少年感激的望着对面。

  “谁让你是我徒弟呢。”

  “那栾教师那里……”

  嫌弃的撇了撇嘴,栾廷芳迎着对面有些迟疑的眼神道:“你担心大哥不同意?”

  疯狂的点头中,中年人慢条斯理的摇头:“大哥不过是他等武艺上的教师罢了,拿人钱财的事情,如何有你我这般亲近,说吧,如何个帮法?”

  祝永清用力搓了搓脸,凑近过来低声道:“师父认识江湖人吧,还请找几个人过来,趁他外出之时……”手向下一切:“到时顺势将脏水泼在梁山上就行。”

  栾廷芳皱起眉头:“这般你就能使唤动祝家的力量?”

  “好歹万年兄长与我在祝家是长辈,在这庄里有着一份产业以及支持,只要祝万茂那厮一死,剩下那三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子如何能压的过我二人?”冰冷的话语从嘴里吐出:“再有着师父与栾教师相助,给他三个莽撞的小子竖上一个杀父仇敌在眼前,可不就要乖乖听话?”

  “有把握?”中年男人仍是有些不放心:“这般粗略的谋划简直儿戏一样。”

  “师父……”祝永清骚了骚脑袋:“谋划的太细致,若是有丁点纰漏反而会有可能引出更多破绽导致失败,现在这般就行了,临到行动再另做准备。”

  站起身走了两步,转过头的中年人看着徒弟:“又是那女孩儿所言?”

  祝永清点头中,无奈的男人伸手过去狠狠揉了一把徒弟的脑袋:“罢了,只是若到时那女的让你对上梁山你要怎处?真拿命去拼?连个官身都没有……何苦?”

  烛火噼啪爆出响声,盯着火焰的年轻人眼里也烧起光芒:“师父,京东官军何等模样恁知道的比徒儿应是清楚的多。”

  对面沉默下来的瞬间,年轻的弟子站起来凑近过来:“这庄中的佃户也都是敢打敢杀之辈,恁与栾教师又都是万夫不当之勇的,到时拉上前去,管他死多少人,咱们师徒与教师斩杀几个贼人,凭对方脑袋、以及祝家的钱财,说不得换个官身也是有可能的。”

  “你……”栾廷芳看向徒弟,微微眯起眼睛:“这是拿那些佃户做了填旋的?”

  “师父,打仗总要死人的,徒弟虽然意在慧娘,但是也是想凭武艺混个出身。”看了眼神色不明的栾廷芳:“再说,这些佃户的身家性命都压在祝家庄手里,我等身为主人的有了官身也可更好的庇护他们,到时再多给死去的人一些钱粮做补偿,免去对方几年抽成,想来也不会有人闹起来。”

  “嗯……”低着头的中年人走动起来,半晌转过身,眸子中的神采有些难言:“好!徒弟愿意搏一把,做师父的也不是胆小之人,这事儿为师帮你就是。”

  “真的?”

  “总不能骗你小子。”

  栾廷芳望着祝永清大喜过望的样子笑了一下:“为师还有几个友人在,我写几封信,你找信的过的人给他们送过去。”

  “恁地好!”

  祝永清握拳一捶手心,连忙去找了笔墨过来,铺好信笺,立马动手开始研墨:“师父你快写,我这就找人送去。”

  “恁地性急。”

  摇了摇头,栾廷芳苦笑着坐了下来,提起笔刷刷点点写了几张纸,祝永清连忙找来信封装了,栾廷芳又从怀中拿出一枚铁戒指,蘸着封泥,正正印在封口上。

  “给,这是地址。”坐着的中年男人又写了几张纸条递过去:“记住,此事在事成之前,莫要再向外透露。”

  “连万年兄长也不能说?”祝永清正眉开眼笑的看着手中的纸条与信封,闻言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家师父。

  “不能。”栾廷芳摇头,有些感慨的看着徒弟:“这种事本来你连为师也不该说,当自己偷偷的做。”

  “我一人如何能城,再说……师父如何能出卖我。”

  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露出,祝永清将信往怀里一揣,抬脚就朝外走:“我先走了师父。”

  打开房门的一瞬,又转过头:“师父,你那带画的《洞玄子》过时了,现在流传的多是江湖话本的春宫图,晚上我给恁送来。”

  栾廷芳老脸一红,抓起毛笔扔了过去:“没事儿了就快滚,顺便将门带上。”

  “好嘞!”

  嘻哈的笑声中,年轻的徒弟躲过毛笔,带上房门,兴奋的远去,没见着屋内男人那脸上复杂的神色。

  不过一刻之后,几匹快马从祝家庄中奔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骑士奔向既定的方向。

  ……

  雨势连绵,阴云在郓州、齐州一带延绵铺开,数个临近的军州被雨水冲刷着,承受着雨滴的土地很快湿润、泥泞,马蹄踏上去的一刻,泥水随着践踏溅起空中,十多匹马就如此炸起一路水花奔行在官道上。

  “驾——云小官人,远处有人家,不如去借宿一下避避雨。”

  高声呼喝中,满脸雨水的男人转过头,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雨水,正顺着下巴处滴落。

  “好!”没有多言,同样落汤鸡一般的云龙抬起头狠狠点了点,几缕发丝因雨水贴在脸上。

  当下领头的男人一带马缰,马蹄溅起更大的水花冲着远处房屋冲去,不多时,浑身湿透的十多骑停在人家门口,敲响房门。

  “谁啊!”

  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一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撑着油纸伞打开房门,见着外面站着十多人不由一愣:“后生,你们是……”

  “老丈,我等都是赶路的人,因这大雨想要借个地方避下雨,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当头的汉子抱拳行了一礼,恭声道。

  “哦,哦,行,快进来。”

  老汉恍然,连忙把人让进来,当下一伙人将马栓在树下,自己跟着老人进入房屋,这里也不大,十几个人进来将屋子挤的满满当当,老人也没什么怨言:“各位稍待,老夫去烧些姜汤给各位,免得湿寒入体,病了反不为美。”

  “多谢老丈。”云龙等人连忙抱拳感激的谢过,看着老人龙行虎步而去,不由感慨,只看这走路的样子,可看不出是个老人。

  “小官人,这里还有把刀,未想到这老丈还是个练武的,怪不得说话行事有股豪迈之气。”

  先前带头的汉子站在墙角处,见着人出去了,笑着指了指倚着墙角的长柄屈刀。云龙抬头看去,见那汉子正伸手去握刀柄,往上一提,接着脸色一变,赶忙双手扶住。

  “好重的刀!”有些讶异的神色,那汉子小心将刀放了回去,一张脸庞因用力涨的有些红。

  “傅玉指挥使也觉沉重?”云龙有些惊讶的看向那人,随即想想道:“或许是年轻时候用的。”

  “应是如此。”傅玉点点头,转头赞叹:“这老丈年轻时应也是一豪杰之辈。”

  “倒是未想到乡野之间也能碰到奇人。”

  不多时,那老人提着瓦罐同瓷碗进来,云龙赶忙使个眼色,当下自有人从老者手里接过来替众人分热汤喝。

  云龙则是一拱手:“今日多谢老丈,还劳烦恁准备热汤给我等。”伸手一掏怀中,取出一黑色钱袋:“这里有十两碎银以作酬谢,还望老丈收下,莫要嫌弃。”

  老人将钱袋一推,摇头道:“老夫可不缺银两,在此居住也不过是因着梁山贼势猖獗,老夫独立难挡,不得不逼开锋芒,搬到此间。”

  对面的少年脸色变了一下,同望过来的傅玉对视一眼,微一沉吟拱手道:“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老人一抚花白的胡须:“你这娃娃怪没礼貌的,问人之前怎地不报上姓名?”

  云龙一低头,歉意道:“是小子无状,在下云龙,家父乃是青州兵马总管。”

  老人抚须的手一停,面色有些异样:“原来是云总管的公子,怪不得长得一表人才。”

  “老丈认识我父亲?”少年面上一动,有些好奇望向对面。

  “谈不上认识,有过一面之缘。”微微眯起眼睛,老人微微仰起满是白发的头颅:“老夫庞毅,昔日也是西军一将尔。”

  ……

  同一时间,济州,金乡。

  哗哗的雨声响起在屋外,往日喧哗吵闹的市集寂寥无声,只有举着油纸伞的身影匆匆跑过,两旁店铺的伙计抄着手倚在门框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没有行人的街道。

  一个身材消瘦,穿着普通的汉子举着伞跑入附近的酒楼,抖了抖伞面的雨水收了起来。

  “客人想要吃甚?咱店里甚么都有,鸡肉、羊肉、河鲜、果蔬,只要恁想吃,后面厨子都能做……”

  端着菜的店小二快步走着,看到进来的汉子口中飞快的说着,那边,进来的人四下张望一下,指着最里面的桌子道:“找人。”

  随即径直走了过去,墙角靠着边上的位置,一穿着普通衣饰的男人正坐在那里,桌上酒菜未动,正抬头打量着过来的人。

  “李兄,自年前闻听你去东京发财,不想还有再见之时。”汉子笑着拱了拱手说了一句,坐下之时四下望了一眼。

  “张兄,许久未见!”对面的人拱了下手,冲着店小二打招了招手,待给对面添了一副碗筷,拿起筷子低声道:“前些时日山上来信要找船匠,俺这里有些信儿。”

  “哦?在哪?”

  “就在这附近。”抬起头看了眼西周,继续低声道:“是伙路过的人,恰巧那日在听着他等在闲聊,说是要去往莱州,找个造船厂谋生,为首的那个似是会设计船只,是以他等一伙人信心倒是足。”

  “来来张兄,今日你我好好和一杯。”提起酒壶,站起来给对面斟酒,凑到对面耳边:“俺这里人手不够,是以没有动手,不过有伙计跟着,循着路上标记找去就是。”

  “好,他跑不了。”仰头干了一杯酒,消瘦的汉子站起来急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PS:

  傅玉:在云天彪大战关胜时,飞锤暗算关胜,致使关胜伤重去世,生擒朱贵,斩杀韩滔孟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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