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恩师韩芜_春日迟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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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恩师韩芜

  梅家书院的课倒是上的一整日,从早到晚,顾晚娘早上了晨读,上午上了夫子的四书五经的学问课,下午紧接着便是又一节的琴课。

  这琴课的先生是个女子,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容貌唇红齿白,一根金步摇束发,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还未曾来得及上课,这先生也未曾来得及到,学生们听到那金步摇的身影,便已经端坐好了。

  只是顾晚娘正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发现那坐垫不见了,也不知是被谁恶意拿走了,地上光秃秃的。

  这课里的学生,总共不下三十位。顾晚娘不用横眼去瞧,便知道自己的坐凳,被那不远处的范韶韶给拿走了。

  范韶韶瞧着顾晚娘,想是不知顾晚娘会否急躁,又是否会生气质问旁人。

  但是顾晚娘都不曾,顾晚娘瞧着着地下,倒是不嫌了这地下脏,而是山上的地下总是有些凉的。

  顾晚娘不闹,也不坐。

  那韩先生进门便瞧到了人群中唯独站着的顾晚娘,格外的出挑。先生倒未曾看到顾晚娘桌子下空着的坐垫,只是问:“你为何不坐下?”

  范韶韶瞧着顾晚娘,想是今日顾晚娘必定逃不了一劫,素闻这韩先生的课规矩严格,但凡是不受规矩的,这手都会被练习得满手都是伤痕。

  范韶韶想着,便是这般想着心情都是变得不错了,仿佛已报顾晚娘昨日的戏耍之情。

  “旧闻先生大名,所以想好好站着与先生行一礼。”

  范韶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定睛的看着顾晚娘。

  顾晚娘说罢,便是与韩先生行了个学生礼,规矩倒是讲究的好,但是现在的韩先生还不是顾晚娘的老师。

  屋子里的人都瞧得奇怪,湘秋郡主都瞧着顾晚娘,不知顾晚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顾晚娘与韩先生行礼,倒不是旁的,而是因为这韩先生,便是前世教自己琵琶的老师。

  前世落败在百花楼谋生的时候,顾晚娘虽然会一二的乐器,但到底不精通,这韩先生便是在那时巧遇的。若不是这韩先生愿将她那私藏的琵琶学艺,交与顾晚娘,顾晚娘恐是谋生的机会都是没有。

  只是那时,这韩先生是长安城中不曾见人的弦乐大师,擅长的也是琵琶,并不是今日授课的古琴。

  顾晚娘现在还是记得韩先生与自己说的,说她膝下无子,也并无得意学徒,这一手的琵琶后继无人,若是顾晚娘愿意,便权当是她的关门弟子了。

  韩芜是第一次瞧见顾晚娘,而顾晚娘却是行了个不小的礼,瞧的韩芜都是摸不着头脑。冷眼扫了一眼顾晚娘,只是自己坐下,倒是没有了平常对学生的那般严厉指责。

  “你先坐下便是。”

  只是这说了坐下,范韶韶还不曾将坐垫还回来。

  韩先生:“为何还不坐下?”

  韩先生坐下环视了一圈的学生,自然瞧到了范韶韶处多出来的一个坐垫。

  “我常听闻国子监,是我朝开朝皇帝为天下文人士子所设立,为的天下中举之人,可再精进学问后。乃是学而致上,便为大学。”

  韩先生又道:“国子监过百年,致先帝时期,便开了一个贵族子弟入学的先河。”

  “后先帝驾崩,当朝皇帝继位,便是又在那贵族子弟的基础上,重设了一个女子的学部。不过是不住在那国子监后院之中,各女学生早晨上学,傍晚便是归府。”

  韩先生说起来好似面无波澜,但话锋一转便道:“这里是梅家书院,不是国子监,若是凭借身份闹事,断没有这种先河。”

  “如若让我发现在此有不精于学问,怀有二心,更有所动作着,便将你那双纤细的玉手留在我这琴艺课上。”

  韩芜的眼神直对上范韶韶,那眸子里满是警告,范韶韶一听那拿住坐垫的手都是抖了起来,坐垫便是顺着滚在了地上。

  顾晚娘附身拾起来坐垫,摆正衣冠,便坐在了坐垫上。

  韩先生没有指名道姓,见着范韶韶已经说的不敢动作,便低着头,将她自己的琴给拿出来了。韩芜的琴只有她都是她自己做的,都喜欢在琴声上画上只有她自己才瞧得懂的字与画。

  传闻,韩芜乃是从塞外之地而来,这琴上画的写的,便是只有韩芜才知道的字。

  “今日做一曲流水,乃是古琴曲,若有会者,可先行上前示范。”

  顾晚娘见着众人便都是推荐了湘秋郡主,尤其是那湘秋跟前的许慧儿。顾晚娘若是没有记错,前世这许慧儿是秦王的宠妾之一,而这许慧儿最厉害的便是那一双手弹出来的,只因天上有的琴音。

  许慧儿倒是在梅家书院,在湘秋郡主之前,从未说过自己会些什么,擅长些什么。

  湘秋郡主的确没有推脱,将自己的手放在琴上,便是弹了一曲。

  这曲子湘秋并不曾弹错一个音,流畅而自然,只是这曲子好事好听,但是听来却并无特色之处。

  韩芜:“这琴弹得不错,必是平常下足了功夫,还有谁,能够一试?”

  顾月娘也是会古琴的,且在闺阁之中算是造诣深的,但是顾月娘却并不出头,且眼底乌青发丝还有些凌乱,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韩芜瞧着顾晚娘,“便是你了,试试,会还是不会?”

  顾晚娘将手放在琴上,前世自己琵琶居多,若说这琴自然也是会的,但是这谱子却是记得不全。

  “韩先生,晚娘只会前半段。”

  韩芜:“那便先试试。”

  顾晚娘将手放在那古琴上,轻轻的一拨便是发出来一音。

  顾晚娘的确擅长于弦乐与舞蹈,便是不最是拿手的古琴,也是可以轻松便弹得人瞩目。

  琴声悠长,像是将这琴声里的故事刨开展示在了眼前,伯牙绝弦,以做流水祭奠友人。

  但是顾晚娘弹的着曲流水,却是送给恩师,韩芜的。

  韩芜从未瞧过学生这般年纪便是有这般造诣,尤其是那一曲像是会说故事的琴曲,说得人无比动容。

  韩芜竟是听得那琴声呆了会,只是顾晚娘当真只会半曲,半首曲子,戛然而止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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