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_这马甲我不披了![电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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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HOP队员退役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就连外国友人都竖着小耳朵过来打听是怎么回事。

  而尉岐在偷得了一个吻之后,马上见好就收,假装自己什么虚心事都没做,恰逢他订的早餐送到楼下了,尉岐收到消息后,捏着耳朵出门拿早餐。

  时榷听到关门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一片清澈,他抬起手,轻轻放在唇边,仿佛在留恋那个短暂恍惚的吻似的,过了大约半分钟,才起身换衣洗漱。

  尉岐回来见到时榷已经醒了,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还状若无事地冲他打了个招呼:“早。”

  时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在他的唇上一扫而过。

  尉岐毫无察觉,继续在那儿喋喋不休:“我刚刚去买了早饭,听说是当地特色小吃呢!时老师一起来吃吧。”

  时榷坐下来,跟尉岐并肩坐在沙发上。

  尉岐喝了一口甜粥,又试探着问:“你知道HOP……你以前那几个队友昨天退役的事吗?”

  闻言时榷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什么?”

  尉岐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时榷还没听到这消息,声音尽量平静地说:“lead,还有quiz,昨天半夜都正式宣布退役了。”

  时榷听了半晌没说话,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做任何评价。

  尉岐舔了下嘴唇,忍不住又问:“以前你在HOP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是不是欺负你了?”

  时榷跟他对视片刻,然后垂下眼低声说:“没有。”

  尉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到了今天这地步,时榷仍旧没有说队友的一句坏话,甚至连任何抱怨都没有。

  时榷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受了什么委屈,他也从来不对任何人说,独自将那些堪称痛苦的东西默默地扛下、消化,熨成一道一道的伤痕。

  他竟然还愿意对这个世界这样温柔。

  尉岐忍下心里泛起的酸涩,嗓子有些发紧,闷声跟他说:“我知道他们对你不好,lead昨天跟你道歉了,他自己都知道……都知道他以前干的那些事儿对不起你。”

  时榷怔了一下,然后拿起手机,看到lead的最后一条微博,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

  就算在职业赛场上,身不由己的事也太多了,当初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他不怪谁,也不需要谁的“对不起”。

  尉岐咬了下唇,小声地说:“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时榷好像是很淡地对他笑了一下。

  尉岐这时候太心疼时榷了,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时榷这次不仅没跟他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甚至还容许了他过界。

  小组赛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十六强战队名单出炉,AWG的后续赛程也确定了下来。

  拦在他们面前的第一座大山就是RUG,LCS赛区一号种子队伍,他们在今年夺冠的呼声,丝毫不弱于S11赛季的HOP,实力可见一斑。

  这是S13赛季中西方各大媒体一致看好的强队,也是目前全球网络上夺冠支持率最高的大热门战队,这个战队的风格强势而严谨,就是为了职业赛场而生的,跟AWG水平忽上忽下发挥随缘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得知首轮就要面对RUG的消息,八哥那颗心瞬间就凉透了,旁边时榷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他们在世界赛前就做过各战队的详细分析,有些战队的打法风格是相互克制的,而AWG遇上RUG,那真是被克的死死的,能赢下来的希望渺茫。

  ——AWG擅长抓住对面露出的微小破绽,然后以此为突破口将对面的防线豁开一道口子,乘胜追击发起攻势,而RUG恰恰是一个失误率低到可怕、几乎从来不给对面机会的缜密战队,相反地,他们可以用强悍的实力一路碾压对手。

  而且RUG的中单是“工具人”打法,以支援队友为主,并不追求线上的压制力,就变相削弱了尉岐的优势。

  总而言之,AWG打RUG,非常难打。

  不过AWG这些选手有一个算一个,其实心态都挺淡定的,也不是特别追求“世界冠军”这个名头,这几年世界赛豪华一轮游,都躺平任嘲了。

  AWG战队在国内热度高的原因就是在于可以用非主流版本的英雄打出奇迹,而不是什么强势玩什么,有点“情怀战队”那味儿,明知道阵容会吃亏,又知错不改,输给“国家队”其实理所当然。

  这是AWG的传统风格,八哥也没想让他们改,比起取得多么辉煌的成绩,他们更想尊重选手们自身的选择。

  晚上八点,尉岐拿着平板电脑靠在墙上,在看RUG中单第一视角的比赛视频,嘴里叼着根草莓味棒棒糖。

  时榷老师送给他的。

  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一人推门走了进来,八哥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进门就说:“尉岐,你跟我出来一下。”

  尉岐听了眨了眨眼,回想自己最近又干什么缺德事儿了……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件,于是摸着鼻子看了时榷一眼,指了指门口:“我先出去一下哦。”

  时榷点了点头。

  出门后,尉岐讪讪开口道:“怎么了教练?我又犯什么错误了吗?”

  八哥转过头直截了当问他:“8月24号那天,你是不是去HOP了?”

  尉岐怔了一下,8月24号,好像就是他帮时榷暴打HOP教练狗头的那日子。

  尉岐说:“是。”

  八哥又道:“动手了?”

  尉岐想到了什么,神色轻微一变,然后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嗯。”

  “现在这情况,HOP应该是打算解散了,时榷走了,其他选手也接二连□□役,他们找不到人接替时榷的位置,今年世界赛又打成这样,他们打算及时止损,不往里面砸钱了。”

  八哥揉了揉眉头,叹了一口气,“所以这群人破罐子破摔,也不怕什么威逼利诱——战队刚刚收到HOP教练发过来的一段视频,是关于你的。”

  尉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视频内容是什么,这时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眼神能滴出冰来,沉声问:“他们要什么?”

  “八千万。”八哥道,“加上Time还没还给他们的那部分违约金,加起来有一个多亿吧。”

  HOP发来的视频正是尉岐那天去他们基地翻江倒海的监控原画,尉岐的脸拍的清清楚楚,所有过程都记录在上面,包括尉岐是怎么把HOP教练拎着脖子怼到墙上,一拳揍的他鼻孔出血的……

  现在正是全球总决赛的重要关头,假如这段视频传出来,对尉岐的负面影响先不说,如果联盟因此取消了尉岐的比赛资格,那AWG接下来的比赛也不用打了。

  一个亿,尉家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是……

  尉岐冷笑了一声:“想的倒美,让这群傻逼做梦去吧。”

  顿了片刻,他又低声问:“如果这件事现在公开的话,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八哥道:“你被禁赛,由替补上场。”

  尉岐听了没说话,伸手将散落的头发一齐拢到额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与眉眼,这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生冷锋利。

  半晌他才说:“先给他们五百万,直接从我的账户走。就说现在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可以周转,世界赛结束之前会付清尾款,让他们等着吧。”

  八哥沉默了片刻,轻声地说:“尉岐,当年如果不是你父亲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AWG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笔钱俱乐部可以帮你……”

  尉岐喉结滚了一下,出声打断他,语气很坚定:“不用。我自己做的事,后果我一个人担。打完今年的世界赛,我就跟这群傻逼算总账,只要不连累到……不连累到队里的其他人。”他呼出一口气,声音有些哑:“让豪哥和绵绵他们安安稳稳打完今年的比赛。”

  八哥看着他,感觉有点心疼,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尉岐又说:“你别告诉时榷,我还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八哥答应了。

  尉岐靠墙低着头,漆黑的长睫不时颤抖着,语气有些自责地说了句:“抱歉八哥,给你添麻烦了。”

  八哥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没人怪你。明天的比赛加油。”

  尉岐用力搓了一把脸,才起身走回房间,神色如常。

  时榷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抬起头看他,问:“出什么事了吗?”

  尉岐“没”了声,又故作轻松地冲他一笑:“没事儿,就不小心犯了点小错误,受批评了。”

  时榷轻轻皱了一下眉,总觉得尉岐的表情有些不太对,不像是“小错误”的模样。

  尉岐怕被他看出什么,说完就转身到床上坐下了,用平板电脑挡住脸,脸上的表情一下就淡了下来。

  时榷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会儿,拿起手机,微信置顶是十八夜的聊天框。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片刻,终究是什么都没有问。

  次日晚七点半。

  S13赛季全球总决赛十六进八第二场BO5,AWG对战RUG。

  两场比赛结束,RUG比分2-0,手握三个赛点,而AWG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

  “放松心态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玩的开心,比赛尽力就好了,回去请你们吃火锅!”

  选手休息室,八哥正在安慰他的队员们:“早点打完早点下班,实在不行咱们明年再来嘛!”

  ——AWG前两盘都没有什么失误,完完全全就是运营和实力上的差距,今年的RUG太强了,对面中单的补刀数可以跟尉岐五五开,这个数据就非常匪夷所思了,其他的对位更不用说,基本上都是经济碾压。

  绵绵感叹道:“能感受到我们跟顶级职业选手的差距,自愧不如,输给这样的战队我觉得我可以接受,不过还是有点可惜哦,要是再能多打几场就好了。”

  大花说:“说啥呢,比赛还没结束呢,接下来连赢三场,让二追三不好吗?”

  萌萌翻了个白眼:“能打到第四局就不错了,不过感觉希望渺茫,就当是最后一场比赛打吧!”

  尉岐在一旁没说话,他的脸色从今天早上起来就不太好看,八哥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以为他是输了比赛不高兴了,豪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宝,给你拖后腿了。”

  尉岐顿时拧起眉:“说什么呢。”

  尉岐一直是被称为“世界欠他一个冠军”的职业选手,因为他确实有世界第一中单的实力,秀翻全场的时候观众也有目共睹,逆风局逆天改命不是一次两次了,去年就很多粉丝劝尉岐离开AWG——如果在其他更有实力的战队,尉岐可能早就拿冠军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伤感情,但是如果抛去尉岐不谈,AWG其他几个人就是无功无过的水平,放在职业联盟里并不出挑。

  只是尉岐从来没动过离开的念头,他觉得他的队友都很好,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好朋友,而且他本人对世冠也没什么追求。

  绵绵过来揽着他的肩膀,开始嘤嘤嘤:“万一这次被二轮游,你不会狠心离我们而去吧,我的中单爸爸岐崽……”

  尉岐:“滚!”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尉岐将绵绵拎到一边,起身平静道:“准备第三场比赛吧。”

  如果AWG第三场比赛输了,那么RUG直接3-0拿下本组比赛的胜利,如果第三场赢了,AWG说不定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三分钟后,AWG的生死局正式开始。

  RUG知道对面的主C是谁,每次counter(针对)位都是留给自家中单,尉岐拿什么英雄,他们就拿可以克制尉岐的英雄,不让他建立自身优势。

  尉岐这盘玩的是塞拉斯,并不是他的常用英雄,他的常用都被对面禁用了。

  跟RUG刚打完的那两局,尉岐都被针对的非常惨,bp环节和比赛里都被特别关照,换个人来估计早就崩了。

  果不其然,对面中单最后一手拿了卡萨丁——为数不多的可以压制塞拉斯的英雄。

  前期AWG又逆风了,对面拿个打野狗熊出来,大招可以屏蔽防御塔,萌萌苟在防御塔底下都被抓,开局十分钟,战绩0-3-0。

  场下AWG粉丝们的心哇凉哇凉的。

  比赛进行到二十五分钟的时候,双方经济差已经拉开了6000,只有尉岐的塞拉斯经济小幅度领先卡萨丁,其他几个人的对位经济都惨不忍睹。

  尉岐在上路清线发育,扫了眼小地图,说:“绵绵去看一眼小龙,对面可能在打。”

  绵绵走过去给小龙的视野,RUG果然在打龙,小龙的血量已经降到了50%。

  尉岐说:“准备接团吧。这条龙不能让了。”

  他在地图上打了个点,示意正在支援的路上。

  RUG早料到了他们会来,看到AWG几人之后直接停手不打龙了,转而迅速对豪哥和大花发起了攻击!

  团战打响,一时间队内语音非常混乱,几乎每个人都在说话:

  “后面凯南来了,看TP(传送)位置。”“注意他们adc!”“我控了我控了!”

  “打打打先秒辅助,就打这个辅助!”

  大花:“不行我没状态了,龙放了吧。”

  绵绵:“嗯感觉打不过呀。”

  尉岐问:“对面有闪(闪现)吗?”

  豪哥:“打不了打不了,走吧,走。”

  尉岐又问了一遍:“双C有闪吗?”

  绵绵:“没有,都没技能。”

  绵绵的布隆在RUG的狂轰滥炸之下第一个倒下了,AWG几个大残血开始向后拉扯撤退。

  尉岐鼠标咔咔做响,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屏幕上,不断拖动小地图观察对面的位置,在某一时刻忽然回身——

  “AWG这站位,小龙应该是要放了……”

  说到这里,解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画面,声调一下就拔了起来:“等等,viik居然还不走!他居然回头了!!”

  “塞拉斯进场!偷了凯南大招,天雷闪下凡!控了对面三个脆皮!两段Q加平A!回血再A!这aoe伤害直接原地爆|炸了啊!”

  ………

  由尉岐悍然进场豁开一道锋口,局势急转直下瞬息万变,解说氧气瓶不够用了,简直喘不过气来:“这个塞拉斯!!他竟然在团战大劣势的情况下带着天雷进场了!RUG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诸神黄昏!!——”

  大花和豪哥本来已经不想打了,看到尉岐独自断然进场,又都丝血回来救援,几乎是在孤注一掷,AWG每个选手都把英雄的操作拉到了极致,没有一丝丝的失误——

  RUG射手倒下了,中单倒下了,打野也倒下了!

  经济差距六千,面对神一样的RUG,这场可以被称为“奇迹”的团战竟然打赢了!

  RUG只剩一个孤零零没卵用的辅助,在野区犹豫了片刻,果断选择跑路了。

  这一手漂亮的回马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直接扭转了AWG前二十分钟的劣势局面,十年老解说的嗓子都吼哑了:“大小龙拿下!六千经济差一波追了回来!AWG要翻盘了!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就是LPL赛区中单选手的魄力!!试问还!有!谁!——”

  另外一个解说也相当激动,直接喊大名:“卡萨丁counter塞拉斯!但尉岐counter一切英雄!!”

  ………

  观众席全然寂静,随后是一片拔地而起的狂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粉丝的尖叫声几乎能够透过隔音耳机,尉岐放在键盘上的手指轻轻蜷了一下,有些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神色镇定地回家补装备。

  AWG观战室里,八哥大笑着摇头:“……我真的没想到他能打成这样,真的太让我意外了。从尉岐加入LPL开始,就是一直让我感到惊喜的存在,你觉得呢?”

  时榷目光望着屏幕右下角的紫发少年,顿了片刻,轻声评价道:“这样的塞拉斯,整个LPL赛区和全球总决赛的赛场,都会为他感到惊喜的。”

  他又说:“我也一样。”

  八哥看了一会儿,又叹息道:“不过还是不好打,刚刚是RUG给机会了,他们双C站位不应该那么密的,被尉岐大了三个,吃了这次亏,下局肯定更谨慎了。”

  时榷点了点头。

  以AWG的选手风格,确实很难对付这种发挥稳定又擅长运营的实力型战队,如果教练可以在场指挥,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但是靠选手随机应变,AWG肯定是劣势的。

  由尉岐带给全球观众一场昙花一现的惊艳,但是AWG还是输了,3-1输给了RUG,遗憾止步十六强。

  至此,LPL赛区四支战队只有KXG还在继续向前走,其余三支都已经结束在了这个秋天。

  第四场比赛结束,RUG几位选手走过来跟他们握手,尉岐伸出右手,站在原地客气地对他们点了一下头。

  RUG中单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对尉岐比了一个大拇指,真心夸赞道:“你,很棒!”

  尉岐笑了一声,没说话。

  没过一会儿,尉岐感觉到有人走到他身边来了,他转过头一看——是时榷。

  尉岐眨了眨眼睛,轻声开口道:“时老师……”

  时榷垂眸凝视他,在嘈杂的比赛现场语气清晰地说:“没关系。打的很好了。”

  尉岐脸颊微微发烫,手指藏进了口袋里,小声说:“走吧。”

  在现场观众的喧哗声中,AWG一行人悄然离场。

  比赛结束没多久,AWG的热搜很快就顶了上来:#AWG1-3淘汰#

  既然比赛输了,接下来自然就是“背锅大会”了,当然不是AWG内部分锅,而是观众们朋友那雪亮的眼睛来找出一个拖后腿的“罪魁祸首”。

  ——不管选手的水平到底如何,LOL玩家始终贯彻一个原则就是“输了就是你菜”,不跟你逼逼别的,AWG第四局打完,评论的风向就不怎么友好了,网络上的正义喷子揣着键盘蠢蠢欲动,准备逮着一个目标发起攻击。

  尉岐的表现是没法黑的,大花极限抗压打的也还不错,自古上单不背锅,于是输了比赛的这口大锅就落到了豪哥跟绵绵这俩“万年背锅侠”的头上,网友们开始指责豪哥打野不带节奏不做事,又说辅助在玩蛇皮,揪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失误点无限放大,自以为有理有据,强行给选手头上扣锅。

  各路营销号也赶来带节奏,将比赛失利的矛头直指豪哥,说他年纪大了手速慢了带不了节奏反应不过来balabala……

  半小时后,AWG-viik转发微博:“?”

  微博底下热评一溜儿的:

  “我来翻译:我打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有问题。”

  “我来翻译:你爹的队友用的着你来逼逼?”

  “我来翻译:您算什么东西就对AWG指手画脚,您就配得上一个?懂吗”

  “我来翻译:带节奏的傻逼给爷当场暴毙!”

  ………

  “——别跟这些人计较,键盘侠就那德行你还不知道吗?而且我觉得他们说的有些地方还挺有道理的,确实有打的不好的时候。”

  豪哥乐呵呵地拍拍尉岐的肩膀,制止了这位壮士想要以一敌百、舌战群儒的想法,道:“走,一块儿出去吃饭去,明天回国了!”

  尉岐那优美的中国话都码了满满六行了,结果临门一脚手机被八哥没收了,然后大花和绵绵一左一右把他从沙发上架起来,不由分说往外走:“走走走吃饭去!”

  尉岐:“………”

  他挣扎着往回扭头看了时榷一眼,看到时榷跟他们一起出门,才放下心来,将胳膊艰难地抽了出来,怒而炸毛道:“腿又没断!我自己会走!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要报警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哥订了一家六星酒店,就当是世界赛告别仪式了——虽然比赛结果不如人意,但AWG队内氛围还是很好的,跟RUG那四局比赛他们打的拼尽全力不留遗憾,其实没有什么可惜的。

  F国盛产各种水产海鲜,蓝龙虾、玫瑰生蚝、银鳕鱼、面包蟹,五花八门斑斑斓斓摆了一大桌,看起来就鲜香美味。

  绵绵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眼巴巴敲着小碗等投喂。

  落座之后,萌萌第一个开口总结:“感觉今年世界赛咱们表现还行吧,起码相比前两年来说有很大进步了,而且也没有因为失误输掉哪盘比赛,都是很认真在打了,AWG永不背锅!重振旗鼓明年再来!”

  大花叹气道:“我感觉咱们明年抽签之前还是去拜拜关公庙吧,这倒霉运气真的没谁了,换个稍微次一点的队伍过来我觉得我们都不会输……下次弄个锦鲤贴脑门上。”

  绵绵嘟嘴道:“不要逃避困难好不好,就算前面苟住了,早晚也都会遇到强队的,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虐菜没有成就感,还不如被人虐,起码能找到问题出在哪里呢。”

  八哥笑道:“所以由于某个众所周知的原因,咱们提前放假回国,你们想回家的可以回去看看家人,最近这段时间都辛苦了,给你们放个小长假。”

  尉岐在旁边坐着一直没吱声,心想:现在AWG的比赛结束了,他也能腾出时间跟HOP算总账了,等回国之后……

  绵绵用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胳膊:“你怎么了?从早上就心不在焉的。”

  “啊,”尉岐蓦地回过神,冷静吐出两个字:“饿了。”

  “………”

  AWG众人当即对尉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嘲笑,然后开始丁零当啷地吃饭。

  时榷单手支着下颌,侧眸看他一眼。

  吃到一半的时候,尉岐不知怎么忽然“阿西”了一声,眉头顿时打结到了一起。

  一根尖而长的鱼刺不小心捅到他牙里了,吐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了一丝丝的血丝。

  尉岐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感觉这种缺心眼的事不适合广而告之,于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吧唧吧唧吃东西,结果没过多久一双筷子落到了他眼前的小碟子上——时榷给他剃出来一块雪白滑嫩的鱼肉,上面一根鱼刺都没有。

  尉岐:“………”

  小孩儿耳朵尖都红了,小声呐呐:“谢谢。”

  时榷这一整顿饭下来都很照顾他,不止是鱼肉,像螃蟹和皮皮虾这种硬壳容易伤手的海鲜,都是剥好了才放到尉岐盘子里的,叠成了一堆小山。

  尉岐再次:“………”

  这战后待遇也太优渥了点!

  旁边的小朋友羡慕地眼都绿了。

  尉岐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我够了的,你自己吃就好了。”

  时榷又问:“要喝点什么吗?”

  尉岐摸了摸鼻子:“唔,我酒量不太好。”

  绵绵附和道:“他一杯倒。”

  “有当地庄园的葡萄酒,你们要来点吗?”八哥看了眼酒单,道:“反正明天没比赛了,最近时间都闲的很,喝点酒也没事。”

  于是几个人开了瓶价值不菲的红酒,一人一杯干了。

  尉岐是真·一杯倒,多了一滴都不行,醉起来还六亲不认人畜不分,可这红酒的味道与口感都很完美,甘甜浓醇,他就忍不住偷偷摸摸多喝了两杯。

  绵绵心想:完了。

  ——这顿饭还没结束,红酒的后劲涌上来,尉岐的眼前就有点开始重影了,整个脸颊都烫的厉害,于是两只手拖着腮帮子,两个眼珠子黏在时榷身上,开始发呆起来。

  绵绵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这瓜娃子喝醉了,低声问:“你们吃饱了没?岐崽好像有点喝醉了,吃饱了咱们就早点回去吧。”

  “靠,他自己一个人偷摸喝了多少?怎么成这熊样了?”大花在尉岐眼前挥了挥手,语气惊恐道:“卧槽眼珠子都不转了!”

  八哥失笑:“那咱们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绵绵站起身,伸手去扶尉岐:“岐宝,醒醒,回去了。”

  尉岐同志推开绵绵的手,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别摸我!你这个臭流氓!”

  然后转头就晃晃悠悠扎进时榷怀里,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哥~我们回家了~”

  绵绵:“………”谁特么才是流氓?!

  大花尴尬地脚趾扣出万里长城,对时榷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皮笑肉不笑地说:“他醉了,说胡话呢,别介意。”

  时榷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很淡,只是深黑色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紧了。他将尉岐的手搭在肩膀上,带着他往外走。

  出了酒店,被风这么迎面一吹,那酒劲“呼”地一声就上来了,尉岐登时更醉的找不着北了,眼前天旋地转,他的两根胳膊挂到时榷的脖子上,胆大包天地伸手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在时榷的颈窝、锁骨处蹭来蹭去,嘴里还不停振振有词地嘟囔着什么,不是人话,听不明白。

  姿势也不是很雅观,活似一只人型树袋熊,挺惨不忍睹的。

  绵绵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生怕时榷直接把他扔到大街上,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小声地说:“那什么,尉岐喝醉了就这德行,不是故意的……我来扶着他吧。”

  时榷却道:“没关系。”他可以是故意的。

  时榷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绵绵伸过来的手,半扶半抱地将尉岐带下楼梯。

  尉岐几乎是整个人都赖在时榷怀里了,手脚并用地缠着他,就明目张胆地耍流氓,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酒壮怂人胆”。

  并且该醉汉沉的要命,时榷要用力揽着他的腰,才不至于让他从身上滑下去。

  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绵绵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总感觉时榷对尉岐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而且按现在这走势,当事人尉某明天早上清醒了之后可能要当场跳楼自尽了。

  绵绵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人没事。”

  打车回酒店的路上,尉岐的头沉甸甸地靠在时榷的肩膀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

  八哥从后视镜看了尉岐一眼,头疼地扶了一下额头,对时榷道:“尉岐醉成这样,晚上估计要闹一阵,回去还得麻烦你照顾他一下了。”

  时榷仍道:“没关系。”

  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是十点半,夜风有些冷了,尉岐睡的脸颊红扑扑的,面庞上还出了些细汗,丝丝缕缕的头发贴在脸上,又缠绕着脖颈,柔软地散在肩头,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味道。

  时榷将风衣外套脱下来,披到尉岐身上,弯腰给他拉上拉链,才把人从出租车里接出来,一路带他上楼,开门回到房间。

  两人踉踉跄跄地进了门,尉岐跟无骨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在时榷身上,环着他的脖子直勾勾看他,目光滚烫又炽热,直白地掩饰不住任何感情,吐息间带着葡萄酒的浓郁气息,甜的醉人,几乎让人溺在里面了。

  尉岐语调软绵绵地喊:“阿榷……”

  半晌时榷低低地应了声,“嗯。”

  尉岐又嘟囔着叫了句:“哥……”

  时榷垂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房间里灯光有些太亮了,尉岐的眼珠不太聚焦,只能依稀见到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轮廓,他单手捧着时榷的脸,喉结明显滚了一下,痴迷般喃喃:“哥,你真好看。”

  ——这语言动作简直是性|骚|扰了,越界不是一丁点儿,时榷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将尉岐的手拉下来,反扣在手心里,低声道了句“乖”,然后把怀里的小孩儿小心放到了床上。

  尉岐这时候醉的什么都忘了,脑子里除了“喜欢”装不下其他什么东西,只见这酒鬼躺到床上还不老实,伸手将时榷衣服里的项链扯了出来,叮叮当当响。他不打自招,彻底把自己的马甲抖了个底掉,醉醺醺地傻笑着说:“你喜欢吗?我挑了很久的。”

  时榷静了片刻,才道:“嗯。”

  声音有点低,有些轻哄的味道。

  尉岐湿润的嘴唇半张着,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手,眼睛分明已经困的睁不开了,却还是不肯让时榷离开。

  ……他渴望这样一个明目张胆的拥抱许久许久了。

  ……还渴望一个心上人的吻。

  时榷单膝跪在床上,任由他轻薄,伸手将他的长发拢到了额后,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柔和:“睡吧。”

  尉岐今天情绪起伏很大,昨天晚上没睡好,又喝了那么多酒,没一会儿就呼呼睡了回去。

  不久还会有一个得偿所愿的美梦。

  窗外月光温柔,时榷静坐在尉岐的床边,垂眼望着他。

  许久时榷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将尉岐的衬衫掀开了一角,停留在胯骨凹陷的地方,上面纹了四个漂亮的英文字母:——

  Time。

  作者有话要说:哦豁!

  尉岐:我知道都是月亮惹的祸~这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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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作话:

  谢谢小天使们的评论,今天都看到了,现在回过头去反思一下,确实有写的不恰当的地方,真的很抱歉。当时写这篇文的初衷就是傻白甜开心一下,能让你们笑一笑就很好了,没有想那么多,逻辑什么的也没有仔细思考,非常抱歉。以后会尽量注意改正的,鞠躬。

  再次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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