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顾望舒x简凝初的番外(完)_旁支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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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顾望舒x简凝初的番外(完)

  顾望舒从宫中出来,有些后怕,但又浑身轻松了许多,他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向往权利的,因为权利是个很好的东西,可以号召一切,但是有的时候有的人或许比权利更重要。

  他是做不到和方惟彦那样,权利和感情都兼备。

  因为简凝初比起阮蜜娘来说,她没有什么权利欲望,她要的就是非常简单的生活。天底下,有人什么都可以拥有,有的人要一点就觉得尽够了。

  他搜集过信陵侯夫人的罪证,世子的罪证,看着这一个个罪有应得,他就是半夜也笑出了声音。

  “你们替我去预备喜服,然后送到庄子上。”

  他注定是没有办法和她光明正大的成亲了,喜服上的折枝花是她亲自选的,盖头也是他挑了半天,无论如何,她说的很对。

  自己曾经因为私生子进门,饱受磨难,难道也要让自己的孩子如此吗?

  母仇已报,他对权利没有任何的恋栈了。

  简凝初看到这些喜服很是感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和这些无缘了,同时,又有心虚。

  当时,她用计策说服顾望舒的时候,当时心里很爽,因为曾经那些她奉为圭臬的三从四德,其实就是个屁。什么男尊女卑,女子稍微有点出格,就会被认为很坏,男子却能肆无忌惮的做出伤害女子的事情,男子不管怎么坏,只要稍微做一点好的事情,就能被称颂。

  古往今来,女人们安分守己三从四德,不见有人夸,都觉得是本份,男人们三妻四妾,稍微妾少点都被人称为是有德君子。

  真是好笑。

  但摸到这些喜服的时候,她又怅然若失,其实她也知道顾望舒心里总有柔软之处,而且对她有些特别,所以她才会如此有倚仗。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觉得自己窃据了这些,甚至把人家的姻缘都毁坏了,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她天天为别人着想,别人又何尝为她着想过。

  如果她不这般,怕是一辈子当个禁脔,儿子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即便真的如顾望舒期望的那样做了妾,碍着罪籍,一辈子出不得门,孩子生在正室之前,又是个什么下场,说她自私,那她就自私一回了。

  红枣笑道:“姑娘,这喜服可真好看。”

  “嗯,好看。”简凝初含笑。

  他们是在庄子上成的亲,虽然无媒无聘,只在椅子上放了顾望舒生母的牌位,但她依然穿上喜服,喝了交杯酒,进了洞房。

  这辈子她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嫁人的了。

  顾望舒看着娇美的她,本想一亲芳泽,但又看看她的肚子忍住了。

  简凝初却主动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心有灵犀,这个时候居然动了,她笑道:“可见时想爹爹了,你一来,他就和你打招呼。”

  “那是,小家伙在你肚子里如何?今日一天你也累了吧?”顾望舒摸着她的肚子,心顿时柔软一片。

  她们真的很像寻常的夫妻一样,简凝初想。

  因为她有身孕,二人自然什么都不能做,甚至顾望舒还老实的搬来一张榻睡在旁边。

  听说新婚之夜,龙凤烛是不能吹灭的,否则就是不吉利。简凝初刚躺下,腿就有些抽筋,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站久了。

  顾望舒耳力很好,听到她腿抽筋,就立马过来她这里替她揉腿。

  “多谢。”简凝初笑。

  她没想到会有一天,顾望舒居然还会替她揉腿。

  顾望舒摇头:“这也算不得什么,我听说方惟彦还会替其妻做月子食谱,我也抄录了一份来,等你顺利生产了,也按那个吃,不过那个时候咱们也许已经到南京了。”

  南京?

  简凝初不解的看着顾望舒,顾望舒点头:“我的大仇已报,若还留在京中,你们怎么办?况且我现如今已经不想再涉及锦衣卫的事情了,既然已经没了牵挂,我自去南京,正好我那里有一座小宅,只怕你嫌弃。”

  原来他是这般打算的,简凝初笑:“我已经和你成婚,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是想下贼船,怕也是不成了。”

  二人哈哈大笑,似乎心又贴近了几分。

  数月后,简凝初随顾望舒一道回南京,这次是皇上准允他卸职,但顾望舒走的很低调,他在京中没什么朋友,亲人也被他送进大牢,因此二人全程很清静。

  别人乘船都着急,恨不得快些到目的地,简凝初却颇有兴致的看着窗外风景,顾望舒早已选好丫鬟仆妇在身边服侍,他如今虽然无官无职,但也是有些手中势力,否则真个平民百姓也不好混啊。

  “太太,老爷来了。”下人来报。

  顾望舒掀开帘子进来,他道:‘现下虽然已入夏,但江风大,你还是得披一件披风才是。’

  “我知晓,不过,你还没告诉我,咱们在南京到底要做什么?”简凝初知晓顾望舒为了她放弃了官位,虽然她自己现在是名正言顺了,但总是十分愧疚,万一顾望舒到时候和她都穷困潦倒,又如何是好呢?

  “我不是做过商户吗?难不成我就不能盘几间铺子下来,你祖母也给我推荐了几个伙计,说是她以前用熟了的。放心也饿不着你,你如今就是养好身子就成。”

  见他说的斩钉截铁,简凝初也就放心了。

  她自小在蜀中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京中了,不曾想以后会定居南京,南京也是古都,昔日叫建康、建业、金陵,就可以看出此地有王气了。

  这里和蜀中和京中完全不同,蜀中多山,京里平地虽多,但风沙也多,唯有南京,与二者不同。

  她们的宅子在一个小巷子里,起初她很不习惯,毕竟在京里至少马车能进去,这里却连马车都进去不了。而且吃的东西甜丝丝的,她在京中吃的都不是很习惯,但京中多以鲁菜为主,鲁菜还算很符合她的口味。

  可南京菜她真的吃不惯,据说越往南走,无锡菜更甜。

  但慢慢儿的,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她居然很习惯了,这里的人一扇窗户有时候可以做一年,就为了一个雕花,虽然没有京城那般什么都大,但是小小的也很精巧。

  “姐儿睡了吧?这个小丫头,磨着我要磨喝乐还有什么布偶,好容易替她弄来了,她倒是睡了。”顾望舒一面拿着几个盒子进来,一面抱怨着。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生个儿子,倒不是她喜欢儿子,而是别人都说她的肚皮尖尖的,孩子在肚子里就调皮,肯定是个儿子,没想到生下来居然是个女儿。

  但即便如此,顾望舒视若珍宝,他自己从小受到苛待,但是对女儿有求必应。

  有的时候,简凝初微微出神,若是没有她,想必顾望舒娶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肯定也那般爱那个孩子吧。她们在南京郊外有几百亩良田,几间铺子,她们夫妻都不是那种奢靡的,顾望舒几乎是什么都吃从来不挑食。

  “在想什么呢?”顾望舒见她发呆,不禁问道。

  简凝初笑:“没什么,早知道你今日回来就该让他们去买盐水鸭回来的。”

  “倒也不必,我想跟你说的是你祖母简夫人近日坐船要来南京一趟,她老人家是人老心不老,说是这里有她的一位朋友,我看估摸着也是来看你的。”顾望舒道。

  简凝初有些疑惑:“其实祖母她以前和我的关系不是很亲近,月华才是她的亲孙女,虽说我们关系也没差,但也没到这个地步……”

  她其实和简夫人还是很有缘分的,她虽然不是她亲孙女,但是生的居然和她外孙女很像,甚至还有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不是和简月华掉包了,她只能说她们真的想多了。

  简夫人来的很快,她老人家虽然年纪一大把,但是人老心不老,还非常的矍铄,甚至道:“南京是个好地方,你们现在在这里若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那是我当年求都求不来的。”

  虽说简家被抄家,简夫人上交了万贯家财给皇上,但她真是狡兔三窟,依旧有钱,出手就是一套红宝石的璎珞项圈给她的女儿盈姐儿。

  “您怎么送这么贵的物件儿啊,您如今年纪大了,这些还是留着吧。”简凝初再怎么样,也不能要。

  简夫人却道:“你就收下吧,我若不来南京见一个人,我也不会送这个给你。你放心,我身后的这些东西多半都是留给我亲女儿的,她虽然不要,但我不能不给她,给你的也没多少。你也别有负担,说真的,你若是像蜜娘那样我也就不担心了,这顾望舒虽好,但是他当年得罪了多少人呀,你也不能真的就觉得在这里就稳当了。”

  简凝初很震惊,她没想到简夫人居然说这也的话,随后,简夫人又道:“你震惊什么?天下哪有什么真的平安的事。你看方惟彦,我原本头一个看重他做我的女婿,就是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这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现在你男人还有圣眷,不想着往上走,真的甘心就粗茶淡饭啊?”

  “其实粗茶淡饭也没什么不好,方才您还说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是您求也求不来的呢?”简凝初都快被简夫人搞迷糊了。简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呀!得了,权当我白来了。”

  这个时候,简凝初终于知道简夫人为何来南京了,她本以为顾望舒是故意隐退,也许在探查南京什么事情,故而特地前来,但知道她是真的定居在此,不是为了什么任务,就觉得失望了。

  她啼笑皆非:“祖母,您这话真有意思。”

  “你以为我市侩,我告诉你无权无势,在哪儿都过不好,你看我为何在武昌住着,几乎没人敢惹我,还不是我的好女婿做官,我外孙女婿当大官,湖广的官宦哪个不巴结我捧着我。若我真是个孤老婆子,你就是再聪明的头脑,开的铺子三两天不被人端了,再好的住宅,无人护着,就会被打劫。肺腑之言,你听不进去就算了。”简夫人说完,施施然就走了。

  到这个时候,简凝初也不必问简夫人到底是见谁的了。

  她和顾望舒晚上聊起简夫人时,真是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点毛骨悚然,顾望舒摇头:“这个老太太,我真是佩服,你们简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就她活的这么好。我还在想她嫡亲的孙女都不去看,怎么来看你,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是啊,偌大年纪还特地乘船来,本以为是来结善缘,没想到咱们是真的准备隐居于此,走的时候还留下贵重礼品,虽然有些不客气,但的确出手大方。”

  想到这里,简凝初有些感叹道:“简夫人如此精明,她嫡亲的女儿阮夫人也是从个农家女成了官夫人,更不必提方夫人,现在方惟彦应该官拜礼部尚书了吧,或许已经入阁了,她当时被东安侯夫人看中的时候,可只是一个新科进士的女儿呀。我原本以为她们只是有些手段,但如今看来,个个手段了得。”

  比起她们,她就不成了。

  顾望舒却笑:“其实我早已厌倦以前的生活了,以前没有牵挂,所以下手狠,但整个人是麻木的,可现在虽然在这里,但我活的很自由,我们一家没有任何束缚。”

  “我总担心我拖累了你。”

  简夫人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触动,正当壮年的顾望舒难道真的不渴望权利吗?到时候,他会埋怨她让他丢了前途么?

  顾望舒摇头:“怎么能这么说呢,若我不想的事情,怎么也勉强不来,我小的时候其实就想和我生母这样,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就平淡的过着日子,没有任何的纷扰。如今我日日能睡到天亮再醒,也不在刀口舔血的日子,有我们盈姐儿和你,我还有什么要抱怨的。”

  “你要知道这样的日子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够得到的。”

  简凝初才发现,他如今睡觉早上都喊不醒,以往做指挥使时,窗外鸟叫一声,他都会醒来。

  原来平安才是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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