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远坂凛并不是空口说大话。魔力强化四肢之后，在伊斯特的掩护下，她甚至能躲避魔兽的攻击，进而去破坏设置结界的几个基点。
但同时，站在大圣杯中心的达尼克也开始发动自己的魔术。
一瞬间，原本已经被毁掉的石塔再度散发出了不祥的光芒，并开始不断地震动。
“该死的！达尼克，你这家伙疯了吗？！”
“愚蠢，即使是被污染的圣杯，只要能达到根源，吾之悲愿吾之复仇便可以达成！”男人周身腾升着不详的红光，“其他的东西都不值一提！”
所以说她讨厌魔术师这种东西。
伊斯特没有说话，手下的动作不停，斩杀着阻挡在远坂凛面前的合成魔兽。这些东西长得千奇百怪，性能也不同，有的非常坚硬，有的攻击力高，有的速度快，但最麻烦的还是有自愈和分裂能力的那几只。
“头低下！”
她朝跑在前面的双马尾少女喊了一声，然后在对方低头的瞬间，手中的血镰化作无数带着尖刺的锁链，飞了出去。
被扎中的魔兽们被伊斯特直接甩飞，砸中岩壁才停下来。
“谢了。”远坂凛说着，伸出手，璀璨的宝石被她当作武器，狠狠丢向设置结界的关键点。“趁现在！”
话出口的同时，伊斯特就已经转身，卷起刚才在攻击下没受什么伤的坚硬魔兽，狠狠砸向保护着达尼克的结界。
银发女人速度快得只剩下了残影，在魔兽撞破结界的同时，坚硬的身躯被锋利的镰刀一分为二，紧接着，达尼克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然而正在施展魔术师的男人，嘴角却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容。
镰刀挥下，他的身体碎裂的同时，猛然迸发出一道光芒，同时，伊斯特感受到了剧烈的灼烧感。
“伊斯特小姐？！”
远坂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女人也只能抬头看她一眼，身体则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上。
缠绕在她周身的，是奇异的，由金色符文所形成的锁链，而她非常熟悉这些东西。
因为这就是曾经那些试图抓捕她的魔术师们所使用的杀手锏。
这个时候，躲藏在暗处的，达尼克的本体才终于走了出来。“伊斯特·克罗斯，你确实很强。”他笑着，“但很不巧，我的魔术恰好能够完善这个束缚你的技术。”
“……灵魂共鸣吗？”
难怪千界树可以不通过血缘来发展魔术刻印，达尼克的魔术可以说是除了净化术之外最克制伊斯特的一种。
不管是人类状态还是血族状态，她的身体再生速度都非常快，也有一定抵抗魔力与毒素的能力，但若攻击直接作用在灵魂上就不同了。
就比如现在，原本克制她血族血统的束缚锁链被达尼克改造后，不仅身体，连灵魂似乎都被灼烧着。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破坏了结界后，远坂凛也成功来到了昏迷的间桐樱身边。但结界被破坏掉也就意味着，魔兽的进攻同样波及到了这里。
虽然她很想过来支援伊斯特，但仅剩下的一只魔兽也会对昏迷的间桐樱造成致命打击。
封着刻印虫的玻璃瓶掉落在不远处，墨绿色长发的男人弯腰将其拾起，丝毫不在意身后女孩的怒骂。
“若不是你们阻拦我得到大圣杯，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不过，还是得感谢你们白白送上门来做我激活大圣杯的祭品。”说着，他朝伊斯特举起那个玻璃瓶。“看吧，玛奇里·佐尔根，我才是赢家，最终能到达根源的魔术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被锁链束缚的伊斯特忽然暴起，猛然挥动还能动弹的右手！
手中的鲜血化作纷飞的棘刺，刺向狂妄的魔术师，对方猝不及防，狼狈避开摔倒在地的同时，从手中掉落的瓶子也被血线卷走。
“你——！”
“别把你那肤浅的愿望强加在他身上。”紧紧捏着封着脏砚本体的玻璃瓶，伊斯特微微喘着气。刚才猛然发动力量，让符咒对身体的侵蚀更强烈了。“就算现在已经是无药可救的邪魔歪道，我也不允许你用那肤浅的想法去揣度他！”
“你这个臭女人！”
符文锁链的光芒更亮了，灼烧感更为强烈，但女人一声不吭，死死盯着眼前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的男人。
“你以为这点束缚，这点疼痛就能阻拦住我了吗？”
镌刻着巨大十字架的血盾出现在她的周围，绿色的电光闪烁，属于伊斯特自身的力量正与束缚符文角逐着，而她本人也从半跪在地的状态，缓缓站起身。
“无知小儿的雕虫小技，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伊斯特小心——！！”
远坂凛忽然发出一声叫喊，正在角力的二人同时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同时，猝不及防地，半空中的孔洞中猛然爆发出了强烈的光。
“成功了，我成功了！！”
达尼克的魔术并未停止，他真的激活了大圣杯的灵脉。
“只要再进行一个步骤，就可以……诶？”
没等男人说完话，空洞的光芒忽然变红，同时，汹涌的黑泥从里面溢了出来！
达尼克想要躲避，然而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想要去哪？”伊斯特的血绳在最后一秒捆到了对方的脚上，“怕什么，你不是想要到达根源吗？”
“什——？！”
话音未落，墨绿色长发的魔术师便被汹涌而来的黑泥彻底吞没。
包裹着雷电的血之盾阻挡了想要吞噬伊斯特的恶之泥。达尼克消失的瞬间，原本束缚她的符文效果立刻减弱，女人挣脱了魔术，在血盾被冲破的前一刻，猛然跃起！
“这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调动了体内魔力的原因，伊斯特的五感空前敏锐，身体也异常轻盈，甚至能察觉到空气细微的流动变化。血液化作钩锁，猛然射向远坂凛所在的那片区域，狠狠扎进岩壁中，女人拽着钩锁，几番跳跃，便来到了远坂凛身旁。
“没事吧？”
“没事，不对，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红衣少女除了脸上和身上有几处挂彩之外，依然中气十足。而她背上背着的紫发少女则还昏迷着，伊斯特注意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呢？”
“昏迷着，有伤，具体严不严重我得出去才能确定。”女孩说着，皱起眉，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燃烧着的黑泥之海。那个孔洞已经不再渗出黑泥，之前的魔兽以及口若悬河的魔术师皆被吞噬殆尽。“便宜那个混蛋了……！”
伊斯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玻璃瓶，原本疯狂挣扎的刻印虫此刻安静了下来。看着瓶子的时候，她还有种奇妙的，自己也正在被注视的感觉。
难道间桐脏砚在这个形态下也仍然保有一部分自己的意识吗？
“等等，有点不对劲。”
凛的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黑泥忽然开始不断鼓动冒泡，不多时，居然冒出了几只奇妙的，拥有类人四肢，却像是兽类的漆黑生物。
“喂喂喂不会吧，这玩意儿吞掉达尼克怎么冒出来这些东西了？不对，也有可能本来就是圣杯里面的异物吗？”
但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让这些东西从这里出去。
“……远坂小姐，你带着间桐小姐先出去。”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伊斯特说着，将血盾立在出口处，“她受了伤还昏迷着，不适合呆在这，你需要把她带出去。至于这些东西，先由我挡着。”
“但——”
“我死不了，但你受伤了，你和你妹妹都会死在这。”
远坂凛不说话了，但这里容不得她浪费时间犹豫，从黑泥中诞生的黑兽发出啸叫，已经朝洞口直冲而来。
“你等着，我把小樱带出去就叫援兵来……别死了啊！”
说完，她背着昏迷的妹妹，毫不犹豫地朝出口跑去。
“不是说了吗，我死不了。”
利用血盾的防御弹飞第一只冲上来的怪物，伊斯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瓶子。
“对不起，先生。”
手开始缓缓用力，坚固的玻璃瓶一点点碎裂。虽然已经决定要杀死化为刻印虫的故人，但她还是想，最后和他告个别。
“虽然您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愿望。但我会继续守望着。”
即使理想得几乎不可能实现，即使百年来无数次地希望又失望，她还是会继续等待，并且，向每个怀抱着同样愿望的人伸出援手。
血盾在怪物的攻击中逐渐透明，伊斯特调动起全身的魔力，周身甚至开始闪烁绿色的电光。
“英雄是存在的，善也是，先生。”
“啪嚓。”
手中的玻璃瓶应声而碎，但同时，一股魔力却从中猛然迸发出来。
那股力量并没有攻击伊斯特，而是作为一道引子，将她本就活跃的魔力牵引得更加狂暴。同时，女人注意到自己脚下，浮现出了一个奇异的魔法阵。
魔力在血管中奔腾燃烧，她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被迅速抽干，同时，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她知道这咏唱是什么。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在玛奇里·佐尔根前往德国寻找爱因兹贝伦家之前，她曾经在他的魔术书籍中，看到过类似的咒语。
鬼使神差地，顺着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她念出了咒语的最后一句话。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自抑止之轮前来此处，天秤之守护者——”
这一秒，世界静止了。
紧接着，魔力凝聚而成的巨大风暴席卷了伊斯特周身，岩壁在震动，碎石与尘土不断飞扬。
原本破坏着血盾的魔兽被劲风直接扫过，连连后退。但这些生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便被随后而至的光束直接穿透。
伊斯特面前站着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
他身形修长，皮肤黝黑，穿着类似长袍的白衣，手中握着一把长相奇异的长弓，腰侧还挂着一个箭匣。
是一名弓箭手。
“从者，archer。”
男子收起弓，转过身，与伊斯特四目相对。
“名为阿周那。御主，请尽情地使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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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站在大圣杯中心的达尼克也开始发动自己的魔术。
一瞬间，原本已经被毁掉的石塔再度散发出了不祥的光芒，并开始不断地震动。
“该死的！达尼克，你这家伙疯了吗？！”
“愚蠢，即使是被污染的圣杯，只要能达到根源，吾之悲愿吾之复仇便可以达成！”男人周身腾升着不详的红光，“其他的东西都不值一提！”
所以说她讨厌魔术师这种东西。
伊斯特没有说话，手下的动作不停，斩杀着阻挡在远坂凛面前的合成魔兽。这些东西长得千奇百怪，性能也不同，有的非常坚硬，有的攻击力高，有的速度快，但最麻烦的还是有自愈和分裂能力的那几只。
“头低下！”
她朝跑在前面的双马尾少女喊了一声，然后在对方低头的瞬间，手中的血镰化作无数带着尖刺的锁链，飞了出去。
被扎中的魔兽们被伊斯特直接甩飞，砸中岩壁才停下来。
“谢了。”远坂凛说着，伸出手，璀璨的宝石被她当作武器，狠狠丢向设置结界的关键点。“趁现在！”
话出口的同时，伊斯特就已经转身，卷起刚才在攻击下没受什么伤的坚硬魔兽，狠狠砸向保护着达尼克的结界。
银发女人速度快得只剩下了残影，在魔兽撞破结界的同时，坚硬的身躯被锋利的镰刀一分为二，紧接着，达尼克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然而正在施展魔术师的男人，嘴角却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容。
镰刀挥下，他的身体碎裂的同时，猛然迸发出一道光芒，同时，伊斯特感受到了剧烈的灼烧感。
“伊斯特小姐？！”
远坂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女人也只能抬头看她一眼，身体则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上。
缠绕在她周身的，是奇异的，由金色符文所形成的锁链，而她非常熟悉这些东西。
因为这就是曾经那些试图抓捕她的魔术师们所使用的杀手锏。
这个时候，躲藏在暗处的，达尼克的本体才终于走了出来。“伊斯特·克罗斯，你确实很强。”他笑着，“但很不巧，我的魔术恰好能够完善这个束缚你的技术。”
“……灵魂共鸣吗？”
难怪千界树可以不通过血缘来发展魔术刻印，达尼克的魔术可以说是除了净化术之外最克制伊斯特的一种。
不管是人类状态还是血族状态，她的身体再生速度都非常快，也有一定抵抗魔力与毒素的能力，但若攻击直接作用在灵魂上就不同了。
就比如现在，原本克制她血族血统的束缚锁链被达尼克改造后，不仅身体，连灵魂似乎都被灼烧着。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破坏了结界后，远坂凛也成功来到了昏迷的间桐樱身边。但结界被破坏掉也就意味着，魔兽的进攻同样波及到了这里。
虽然她很想过来支援伊斯特，但仅剩下的一只魔兽也会对昏迷的间桐樱造成致命打击。
封着刻印虫的玻璃瓶掉落在不远处，墨绿色长发的男人弯腰将其拾起，丝毫不在意身后女孩的怒骂。
“若不是你们阻拦我得到大圣杯，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不过，还是得感谢你们白白送上门来做我激活大圣杯的祭品。”说着，他朝伊斯特举起那个玻璃瓶。“看吧，玛奇里·佐尔根，我才是赢家，最终能到达根源的魔术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被锁链束缚的伊斯特忽然暴起，猛然挥动还能动弹的右手！
手中的鲜血化作纷飞的棘刺，刺向狂妄的魔术师，对方猝不及防，狼狈避开摔倒在地的同时，从手中掉落的瓶子也被血线卷走。
“你——！”
“别把你那肤浅的愿望强加在他身上。”紧紧捏着封着脏砚本体的玻璃瓶，伊斯特微微喘着气。刚才猛然发动力量，让符咒对身体的侵蚀更强烈了。“就算现在已经是无药可救的邪魔歪道，我也不允许你用那肤浅的想法去揣度他！”
“你这个臭女人！”
符文锁链的光芒更亮了，灼烧感更为强烈，但女人一声不吭，死死盯着眼前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的男人。
“你以为这点束缚，这点疼痛就能阻拦住我了吗？”
镌刻着巨大十字架的血盾出现在她的周围，绿色的电光闪烁，属于伊斯特自身的力量正与束缚符文角逐着，而她本人也从半跪在地的状态，缓缓站起身。
“无知小儿的雕虫小技，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伊斯特小心——！！”
远坂凛忽然发出一声叫喊，正在角力的二人同时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同时，猝不及防地，半空中的孔洞中猛然爆发出了强烈的光。
“成功了，我成功了！！”
达尼克的魔术并未停止，他真的激活了大圣杯的灵脉。
“只要再进行一个步骤，就可以……诶？”
没等男人说完话，空洞的光芒忽然变红，同时，汹涌的黑泥从里面溢了出来！
达尼克想要躲避，然而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想要去哪？”伊斯特的血绳在最后一秒捆到了对方的脚上，“怕什么，你不是想要到达根源吗？”
“什——？！”
话音未落，墨绿色长发的魔术师便被汹涌而来的黑泥彻底吞没。
包裹着雷电的血之盾阻挡了想要吞噬伊斯特的恶之泥。达尼克消失的瞬间，原本束缚她的符文效果立刻减弱，女人挣脱了魔术，在血盾被冲破的前一刻，猛然跃起！
“这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调动了体内魔力的原因，伊斯特的五感空前敏锐，身体也异常轻盈，甚至能察觉到空气细微的流动变化。血液化作钩锁，猛然射向远坂凛所在的那片区域，狠狠扎进岩壁中，女人拽着钩锁，几番跳跃，便来到了远坂凛身旁。
“没事吧？”
“没事，不对，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红衣少女除了脸上和身上有几处挂彩之外，依然中气十足。而她背上背着的紫发少女则还昏迷着，伊斯特注意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呢？”
“昏迷着，有伤，具体严不严重我得出去才能确定。”女孩说着，皱起眉，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燃烧着的黑泥之海。那个孔洞已经不再渗出黑泥，之前的魔兽以及口若悬河的魔术师皆被吞噬殆尽。“便宜那个混蛋了……！”
伊斯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玻璃瓶，原本疯狂挣扎的刻印虫此刻安静了下来。看着瓶子的时候，她还有种奇妙的，自己也正在被注视的感觉。
难道间桐脏砚在这个形态下也仍然保有一部分自己的意识吗？
“等等，有点不对劲。”
凛的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黑泥忽然开始不断鼓动冒泡，不多时，居然冒出了几只奇妙的，拥有类人四肢，却像是兽类的漆黑生物。
“喂喂喂不会吧，这玩意儿吞掉达尼克怎么冒出来这些东西了？不对，也有可能本来就是圣杯里面的异物吗？”
但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让这些东西从这里出去。
“……远坂小姐，你带着间桐小姐先出去。”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伊斯特说着，将血盾立在出口处，“她受了伤还昏迷着，不适合呆在这，你需要把她带出去。至于这些东西，先由我挡着。”
“但——”
“我死不了，但你受伤了，你和你妹妹都会死在这。”
远坂凛不说话了，但这里容不得她浪费时间犹豫，从黑泥中诞生的黑兽发出啸叫，已经朝洞口直冲而来。
“你等着，我把小樱带出去就叫援兵来……别死了啊！”
说完，她背着昏迷的妹妹，毫不犹豫地朝出口跑去。
“不是说了吗，我死不了。”
利用血盾的防御弹飞第一只冲上来的怪物，伊斯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瓶子。
“对不起，先生。”
手开始缓缓用力，坚固的玻璃瓶一点点碎裂。虽然已经决定要杀死化为刻印虫的故人，但她还是想，最后和他告个别。
“虽然您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愿望。但我会继续守望着。”
即使理想得几乎不可能实现，即使百年来无数次地希望又失望，她还是会继续等待，并且，向每个怀抱着同样愿望的人伸出援手。
血盾在怪物的攻击中逐渐透明，伊斯特调动起全身的魔力，周身甚至开始闪烁绿色的电光。
“英雄是存在的，善也是，先生。”
“啪嚓。”
手中的玻璃瓶应声而碎，但同时，一股魔力却从中猛然迸发出来。
那股力量并没有攻击伊斯特，而是作为一道引子，将她本就活跃的魔力牵引得更加狂暴。同时，女人注意到自己脚下，浮现出了一个奇异的魔法阵。
魔力在血管中奔腾燃烧，她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被迅速抽干，同时，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她知道这咏唱是什么。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在玛奇里·佐尔根前往德国寻找爱因兹贝伦家之前，她曾经在他的魔术书籍中，看到过类似的咒语。
鬼使神差地，顺着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她念出了咒语的最后一句话。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自抑止之轮前来此处，天秤之守护者——”
这一秒，世界静止了。
紧接着，魔力凝聚而成的巨大风暴席卷了伊斯特周身，岩壁在震动，碎石与尘土不断飞扬。
原本破坏着血盾的魔兽被劲风直接扫过，连连后退。但这些生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便被随后而至的光束直接穿透。
伊斯特面前站着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
他身形修长，皮肤黝黑，穿着类似长袍的白衣，手中握着一把长相奇异的长弓，腰侧还挂着一个箭匣。
是一名弓箭手。
“从者，archer。”
男子收起弓，转过身，与伊斯特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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